第34章 入股（二）
顧大娘除了出辣椒之外，還要負責爐子這些，聞芮和蘇氏負責製作豆腐皮，堂妹聞芝則在家裏幫忙晾泡豆腐皮，至於豆子和鹽酒這些開銷，則用賺到的錢裏麵去拿去賣。
而且，聞芮又想了下，一直在聞家偷偷摸摸的做豆腐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總會有被聞老太婆發現的一天，而且做太多的話，辣椒的味道太大太刺鼻了，更加容易被發現。聞芮決定將這些調料都放在顧家，等豆腐皮做好了一半之後，就帶來縣城，放在顧氏來抹上調製好的辣椒調料。
聞芮和蘇氏做的其實也不算太多，但最為主要的調料秘方是握在聞芮手裏的。
顧氏自然欣然同意，隻要顧氏覺得高興，沒有太吃虧，顧秉之就由她。
直到被顧氏強行留下來用過了午飯，聞芮和蘇氏離開顧家踏上了回家的路上很久後，蘇氏才暈乎乎的回過神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女兒是鬧著玩的東西，竟然真的要做成生意了？
“芮芮，我怎麽覺得像是在做夢呢？”蘇氏茫然的說道。
聞芮的嘴角止不住的大大上揚，“沒做夢，娘你等著吧，我有信心，這生意一定會火起來的。”
如果說之前聞芮的信心僅僅是來自於她自己的話，現在她的信息則是來自於顧氏。除了她的手藝要好，人脈也相當的關鍵，顧氏加入了進來，看在顧氏的麵子上，沈九肯定會為她們的這個生意撐腰。
沒聽見走之前，沈九大著嗓門說：“開張之前一定要提前招呼一聲啊，到時我好帶上人來給你們湊個熱鬧。”
聞芮不會一直指望沈九，但她得先要有一群人來嚐試，把口碑給打出來。
一直到了看見聞家的院子，母女兩個一直飄忽在半空中的心才徹底的落下來，今天真是峰回路轉的一天。
如果沒有顧氏，她不會想出製作麻辣豆腐皮這個廣受好評的吃食；如果沒有顧氏，她們就要交保護費，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在縣城做下去，還能不能賺到賣豆腐的那幾個錢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顧氏，她的麻辣豆腐皮的生意也不會這麽順利的即將開張。
聞芮感慨十足的說道：“顧大娘真的是我的貴人啊！”
今天的攤子沒有擺成功，再加上由於心情放鬆，聞芮和蘇氏的腳程很快，自然回來得更早了。
在臨要進門的時候，聞芮拉住了蘇氏，“娘，你記好怎麽說了嗎？”
“你娘又不是真傻，反正我照實說就行了。”蘇氏嗔怪道。
最後她們要離開顧家的時候，沈九追上來，要將今天砸掉的豆腐錢賠給她們，聞芮和蘇氏態度堅定的給拒絕了。攤子的確是被砸了，今天那麽多人都看見了，誰也不知道大房那兩個在縣城的兒子有沒有看到這一幕。
如果最後她們拿著錢回去交給了聞老太婆，如果很不巧的，被那兩個堂兄看見了並且之後回來告訴了聞老太婆，反倒會惹起她的疑心。
蘇氏問她：“你就不怕你奶奶舍不得那保護費，索性不讓咱們出攤子了啊？”
聞芮眨眼一笑：“我自有主意。”
一跨過了聞家的大門，聞芮就換上了一副哭戚戚的悲傷模樣，大聲喊著要找聞老太婆。蘇氏不需要演，她心虛的模樣與平時畏縮懦弱的模樣沒有多大差別，讓人一看就覺得她受了委屈。
“喊什麽喊？我還沒死呢！”
聞芮一回來就扯著嗓門大聲喊她，活像給她哭喪似的，讓聞老太婆十分的不爽，拉著臉走出來，開口就先訓斥了她一頓。
聞芮一看見聞老太婆，更加傷心了，她二話不多說，直接將撿起來、帶回家的大塊碎豆腐呈現在聞老太婆的眼皮子底下，讓她看。
聞老太婆愣了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她眉頭一揚，凶巴巴的吼道，“是不是你們走路摔跤，把豆腐都給弄壞了？”
饒是蘇氏再覺得心虛，被聞老太婆這樣說，她也忍不住了，“娘，今天上午我跟芮芮剛到縣城擺好攤子，就有收保護費的上來砸攤子。”
蘇氏想起了當時的畫麵，哪怕後麵已經跟沈九握手言和了，這會兒回憶起來還是忍不住後怕，“我們的豆腐攤子都還沒有開張，哪來的錢交給他們啊，他們……他們就把我們的攤子給砸了。”
聞老太婆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以前怎麽沒發生這些事？該不會是芮丫頭弄壞了豆腐，你包庇她母女兩個故意撒謊騙我吧？”
聞芮在心裏狠狠翻了個大白眼。
“奶奶，當時那群混混砸攤子的時候，那麽多人看著的呢！七八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把我們的豆腐攤子圍著，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你要是不信，盡管去縣城找人問啊，那兒有許多每天都固定在那兒出攤的小販，他們可以作證。”聞芮不滿的說道。
這還真是親奶奶啊！
聽見了兒媳婦和孫女遇到混混被砸了攤子，沒有關心她們兩個弱女子有沒有受傷，反倒一股腦兒的往她們頭上潑汙水。
蘇氏說道：“我們也是最近這幾個月才開始去縣城的，而且前些日子一直是斷斷續續的去，今天聽那夥人說，他們早就盯上我們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時間。最近我們天天進縣城出攤，今天就正好被逮上了。”
聞老太婆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奶奶，那夥混混還說了，什麽時候交了保護費，才讓我們擺攤做生意，不然見一次就砸一次。”
聞老太婆擰著眉頭：“你剛說，那裏還有一些每天都固定在那裏擺攤子的人，他們全都交了的？”
聞芮重重點頭：“對啊，所有人都交了的，他們自己告訴我們的，勸我們交了保平安。”
聞老太婆琢磨著，既然全部都交了，那可能保護費不算太多吧，“他們有沒有說要交多少？”
“按月交的話，就是一次性交五百文銅錢管一個月。”
聞芮才說了一半的話，就被聞老太婆倒吸的冷氣打斷了，“五百文！他們怎麽不去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