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被拋棄的聞芙（二）
眼看著聞老太婆焦急的要把聞芙立馬綁起來，主動送去顧家給顧家人出氣，像是生怕晚一點，顧氏她就會去衙門告她的兒子和大孫子似的，聞芮這才將顧氏的話給說了出來。
聽見這話，聞老太婆大喜於色，立馬說道：“那你求情啊！你當時怎麽不趕緊求情幫幫你大哥和芙堂姐，你這個死丫頭，還回來說什麽啊……走走走，現在趕緊去。”
看，這就是聞老太婆。
哪怕明明是有求於人，求她幫她們，聞老太婆也依舊是這副頤氣指使的模樣，好像他們活該欠她似的。
“憑什麽？”聞芮嗤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吐出三個字。
“你說什麽？”聞老太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聞芮毫不介意的再次重複了一遍：“憑什麽？”
連聞芙和聞學深回來之後，因為在路上，聞芮說了不準他們將她可以找顧氏求情的話告訴聞老太婆她們，聞芮她要自己說，所以聞芮和聞學深他們都忍住了嘴，怕激怒了聞芮，沒有指望能讓聞老太婆威脅到她去找顧家說情，聞老太婆又哪裏來的底氣？
難道以前那麽多次跟頭，還沒讓她吃夠教訓嗎？
聞老太婆一臉凶神惡煞的說道：“那是你大伯大堂哥和大堂姐啊！你大伯父大堂哥的功名都不保了，你大堂姐的清白名聲都快沒了，你還說憑什麽？”
“難道做這些事情之前，芙堂姐就沒有想過後果嗎？憑什麽每次大房出了事情，都要找我們來幫擦屁股？一家人一家人……嗬，奶奶，我們已經分家了！”
聞老太婆立馬怒了，聞老頭也不悅的擰起了眉頭。
沒有等他們的話說出口，聞芮不給他們說話的時間，繼續說道：“顧大娘說了，這次我去求情，是會欠她們人情的。以後，這個人情是誰來還？我來還？憑什麽？”
“其實我覺得，這一次我就不管，就不去求情，你們也不能把我和我娘怎麽著，讓你們吃一次教訓，還能長長記性，以後少來找我們麻煩。奶奶，你說呢？”
“聞芮！”聞芙騰的一下站起來了，“你之前在路上不是這樣說的！”
聞芮挑眉：“那我怎麽說了？我答應你了？”
聞芙頓時啞然，回憶了下，聞芮在路上說的隻是，如果她和聞學深敢在聞老太婆麵前挑撥挑釁，試圖又拿聞老太婆來威逼她的話，她就絕對不會求情幫忙。聞芙她們要是不相信，可以試試。
聞芙氣得眼睛都紅了。
光聞芮一個人表態還不夠，薑氏也站了出來。
“爹、娘，當初分家可不是說著玩玩兒的，現在這鬧得……分了家跟沒分家有什麽區別嗎？哦，區別就是將家裏的地分了一半，讓大哥大侄子他們拿去揮霍了，然後再用家裏剩下的地來繼續養他們一大家子？”
薑氏沒好氣的說道，“爹，你可能不知道，在娘這次進縣城之前，她找聞老二，把我們家裏剩下的幾兩銀子全都給拿走了。這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知道最近這幾天，我準備來縣城的時候順便買些東西，到處都找不到銀子，聞老二瞞不住了才告訴的我。”
聞老頭難堪的握緊了拳頭。
聞老太婆說道：“我來縣城，手裏沒點兒銀錢心裏慌，買個什麽東西都不行。怎麽的了，我把老二含辛茹苦的養大，現在讓他給他娘拿點銀子都不行？家裏的地分給你們的時候，我們都還什麽也沒說呢。”
薑氏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問道：“給娘花用當然行了，我隻是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背後有一大群賊老鼠在偷吃偷喝。”
“你怎麽說的呢！”聞老太婆說不過人的時候，就要動手，大步走到薑氏麵前就想打她，“是不是我對你太好沒教訓過你，你不知道怎麽跟婆婆說話的？”
“奶奶！”聞羌一個箭步，就站到了薑氏的麵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聞羌個人高，聞老太婆隻到了他的胸脯，一巴掌打上去，打在聞羌因為幹慣了勞力活而結實硬朗的胸膛上，就像撓癢癢似的，反倒聞老太婆自己手疼。
聞老太婆有些心酸，連薑氏都有兒子護著了，她的兒子孫子呢？她回頭了看了眼冷眼旁觀的聞學深，聞學深沒有絲毫反應。
薑氏躲在聞羌後麵，腰板兒更加挺直了，“娘一個人來的縣城，吃喝住都在大哥用，按理說是花了不多說銀子的，不知道娘你現在還剩多少呢？該不會用得找不多了吧？你在家那麽節儉，都買了些什麽好東西呢？拿出來給我們瞧瞧唄！”
聞老太婆語結。
東西，她當然是拿不出來的，大家也是都知道的。薑氏不過是故意在氣她罷了。
“好了，老二媳婦。”聞老頭疲憊的出來打圓場。
對處事還算公正的聞老頭，薑氏、蘇氏乃至聞芮，以前都是尊敬的。可現在，那不多的尊敬也快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聞老頭如今再出麵，他的麵子顯然不夠用了。
聞芮也算是看清楚聞老頭了，他是公正，但這個公正也是有條件，有範圍的。其實說白了，他的心底深處，跟聞老太婆也還是一樣的，偏心大房他們的，隻是他做的不算太明顯罷了。
“你堂姐……不能進牢房啊，芮芮，她要去進去一遭，哪怕馬上就出來，她的名聲也就毀了，這輩子都完了。芮芮，老三媳婦，你們幫幫她吧！”聞老頭淒慘的說道。
可惜這些日子，聞老頭來了縣城後，“淒慘”的幫大房他們在聞芮麵前說了太多的話了，多到聞芮現在已經完全免疫，絲毫不動容了。
“爺爺，剛才我說的也都是真的，不是嚇唬你們的。我和二嬸真的厭倦了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們找上門，幫大伯一家人收拾爛攤子。別說隻是芙堂姐的清白了，如果顧大娘她們要鬧得更大，要把大伯和大堂哥的功名都鬧沒了，我也隻會喜聞樂見的。這樣，他們總該消停了吧？”
“你怎麽這麽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