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證據不夠（二）
按照她們的想法來說，既然皇上有意讓顧秉之和王宏兩個人繼續偷偷的往下查，這不是代表著相信他們兩個人嗎？
怎麽顧秉之和王宏兩個人的表情都這麽的……頹廢呢？
其實，顧秉之和王宏會是這個樣子，不外乎是在猜測聖意，以及因為自己猜測到的聖意而覺得悲涼罷了。
明明這麽重大的事情，為什麽在最開始的時候，皇上沒有興師動眾的查詢，反而隻派了顧秉之和他兩個人來查這麽重要的事情？
為什麽在現在好不容有了線索和進展之後，皇上的態度又這麽的冷淡？
說皇上不重視這件事情，那麽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這件事情最開始披露出來的時候，皇上那勃然大怒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真的震怒。顧秉之還是第一次看見皇上生那麽大的火氣。
但是皇上的氣好像又消得太快了。
可惜啊，可惜。
現在不論是周家還是顧府，都沒有天子近臣，或者是跟天子近臣有什麽親密的關係和交情，離京城的權利中心非常的遙遠，不能夠打探到天子中心的一些事情。
如果能夠知道的，或許會對他們有一些啟發。
王宏和顧秉之覺得很無奈，又很生氣，明明這麽單純的一件事情，卻被攪得這麽的複雜。
他們兩個人就算不知道到底皇上是為什麽會是這個態度，但也能夠肯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轉移了皇上的視線，又或者是抑製了皇上的怒火，讓他有所顧忌。
所以他才不得不收斂，隻能態度曖昧，話語含糊不清的讓顧秉之和王宏兩個人繼續查。
如果查得好了，當然好，但如果不好，有個什麽事情，很有可能王宏和顧秉之就會被皇上當成棄子了——這一切的焦慮，還是來源於顧秉之和王宏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出現了這種態度。
當然了，顧秉之也想過，雖然這件事的風險非常的大，但是如果他和王宏查得好了，也就會一步成為皇上的心腹，一步登天。
這對王宏這種純臣和他這種剛入朝堂的新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顧秉之忍不住琢磨，會不會這也是皇上挑選了他和王宏兩個人的原因之一呢？
如果換成另外的朝廷萬金油，很有可能就含糊敷衍過去了，就算像他們這樣找到了一些證據，再在看見了皇上的這種態度之後，也有可能就打退堂鼓了，沒那個雄心壯誌的膽子自己繼續查下去。
顧秉之一麵想著，一麵在不大的客房裏麵踱步轉圈。
他思考的時候，聞芮也沒有再說話，問他事情，讓他安靜的思考。
王宏也沒有說話。
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以及關於這件事該怎麽辦，他都很糾結。
不知道什麽，顧秉之已經停了下來，他沒有看聞芮，而是麵向王宏，神色嚴肅的說道：“繼續查。”
王宏抬頭揚眉。
顧秉之已經做好了決定了，語氣愈發的堅定：“我要繼續查。”
顧秉之說的“我”，他要繼續查下去，但是，這隻是他個人的決定，並沒有強迫要求王宏也跟著一起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告訴了王宏，心裏也還是隱隱希望，王宏能夠跟他一起的。
不然他完全用不著對王宏說這句話。
王宏和顧秉之不愧是成為了知交的兩個男人，立馬就心意相通了，王宏看見顧秉之殷切的眼神，沉吟片刻後，果斷的點下了頭，“繼續查！”
說起脾氣和性子，他比顧秉之還要直和硬，一身清高的傲骨，一心就想要做個隻忠於皇上的純臣，不結黨營私，如果這種事情，雖然他被皇上的這種態度弄得有些寒心了，但也不影響他想要效忠皇上的那顆心。
學的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既然連顧秉之都願意豁出去繼續往下麵查了，他又有什麽害怕的呢？
顧秉之露出溫和喜悅的笑容。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伸出了右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在旁邊看見這一幕的聞芮不禁露出了笑容。
既然已經決定了下來，那麽顧秉之和王宏就不會再因為其他的事情而受到幹擾，沉下了心，繼續專注的想著這件事情。
不管之後皇上的態度又是怎麽樣的，隻要顧秉之和王宏他們問心無愧便是。
兩個人專注起來，幾乎都忘記了旁邊還有聞芮和張明玉的存在，兩個人熱烈的討論了起來這件事要怎麽繼續查下去。
皇上說證據不足，還不夠，在拿到佘敏敏的爹藏起來的東西後，顧秉之和王宏在麵聖之前以及之後，都大約的翻閱了一下這個所謂的“證據”。
這是一個賬本。
表麵上看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賬本，上麵有商品的名稱和價格，以及時間。而且商品和價格也不算特別的異類。
讓顧秉之和王宏憑心來講，光靠這個賬本來作為證據的確是不夠，尤其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都還沒有琢磨透這個賬本裏麵的含義。
他們相信，能夠讓佘敏敏的爹這麽鄭重其事的藏起來的賬本，肯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還不夠……還不夠……
顧秉之努力琢磨著，這個賬本作為證據還不夠，是目前他和王宏以為沒有琢磨透的還不夠呢，還是皇上還察覺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表示還不夠？
佘敏敏究竟有沒有把她所知道的東西全部都告訴他們兩個人？
還是私藏了一些東西呢？
這些顧秉之和王宏暫時都還不知道，隻能等佘敏敏醒過來之後，再繼續進行詢問。
顧秉之和王宏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著聞芮和張明玉，有可能是忘記她們兩個人的存在了，也有可能是不介意——畢竟，在之前的事情總，張明玉也是幫了顧秉之不少忙的，現在沒有了表麵上的任命，顧秉之和王宏私下來查的話，就更加的需要張明玉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的幫忙了。
“啊！”聞芮突然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