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回歸戰場
當年那些個老師的師德，在那些華麗的升學率的掩護下，似乎都不是問題了。猶記得那年高一，有一個農村的小姑娘和我一個班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熬夜太過火了第二天上語文課時候睡著了。
我們那語文老師叫朱強，記憶猶新。這老師抓著姑娘的頭發，直接拎了站了起來，指著鼻子就罵，你這種貨色就算去做雞也沒人看的上，上課還好意思睡覺？姑娘當時就被嚇哭了。
試問這樣的老師也能被稱為老師？和為了業績強買強賣的業務員有什麽分別？所謂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除了傳輸知識之外最重要的不是樹人麽？當年的學生在高壓教育之下也是冷漠的可怕。
一陣哄堂大笑，更別說製止了，朱強還一臉得意的對他的金句沾沾自喜。後來沒多久這個姑娘就退學了，這件事也被人們遺忘，然而我還記得。
原本她有機會改變自己的一身，卻因為一個混賬老師戛然而止，然而這所謂的老師還沾沾自喜的認為自己是個升學率出色的教師。
“狗子，你帶窩去看看朱強唄？”
“咋？你想揍他？”狗子一臉興奮的看著我說道。
“那倒不至於，但是諷刺兩句還是必要的。嫖娼的確定是他？”我說道。
“是他。”狗子十分堅定的看著我。
“狗子你有證據麽？”
“凱哥，你忘啦？我們那裏有出入的監控。”
“哎，想想還是算了，我是想舉報他的，但是想起你剛說的校領導也參與了，估計沒用，往上麵報的話估計你那邊也要被查。”我仔細想了下，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這好辦，我找人把視頻稍微加工下，突出下朱強的特寫，你把他發網上去，小縣城雖然落後，但是現在畢竟是信息時代了，信息傳開了他一樣完蛋。”狗子果然還是很時髦的，網絡暴力都會用了。
“有道理。但是還是算了，萬一牽扯到你。”我不禁為他擔心。
“凱哥？你幹啥突然想起來要弄他？”
“你還記得當年班上那個叫劉春紅的小姑娘麽？”我看著狗子說道。
“記得，那個下作的玩意兒當眾羞辱她來著，我要找他幹架你還攔著我呢。”狗子稍作回憶。
“對，我現在想起來多少有點內疚的，這王八蛋老師這些年不知道謔謔了多少學生了。”我帶著幾分的怒氣說道。
“那你別管了，我回頭部署下，再把他傳網上去，讓他早點完蛋。”狗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狗子雖然現在做的勾當不幹淨，但是說起懲惡揚善他還是一頭的奮進。或許我們都不完美，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做些其他的事情補償下。
上了教學樓，鮮有人在走廊裏走動，學校管理還是很嚴格的，一般認識不可以放進來隨便走動的，但是狗子明顯不是一般人。
不是冤家不聚頭，朱強迎麵走了過來。比當年老了些，但是眉宇間還是散發著一種讓人厭惡的氣息。總感覺這個人是由內而外的腐爛著。
“你們怎麽進來的！快出去！”朱強對我們兩個嗬斥道。
“朱老師，不認得我了？我是章龍啊！當年和你掐架那學生。”狗子陰陽怪氣的對朱強說。
“和我掐架的多了！我怎麽記得你是哪一個？”朱強一臉的不屑。
“哎呦，您還真是不要臉啊！”狗子火氣有些上來了。
“怎麽著帶個幫手來尋仇？我告訴你這是學校，小心我報警抓你們。”朱強輕蔑的瞥了我一眼。
“嘿嘿，報警抓我?你特麽在我場子消費的時候你怎麽沒想到報警抓我啊？”狗子一臉狡黠。
“你什麽意思？”朱強明顯有些緊張了。
“小廣東洗頭房還有印象？裏麵的小麗技術您可還滿意啊？”狗子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三分。
朱強的臉一下子就白了，沒想到夜裏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人抓住了把柄。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麵對。
“你們想怎麽樣，敲詐我？我可沒錢，你要敲詐找我們領導去。”朱強額角已經沁出了幾滴冷汗。
“敲詐？你狗爺在乎你那點黑心錢？老子是來告訴你，你要完蛋了，提前準備下崗吧。”狗子惡狠狠的說。
“你們想幹什麽！舉報我？你舉報我我一定舉報你們店不幹淨。”朱強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好啊！你舉報去，你看到時候我的店是不是變成別的什麽店了。”狗子一臉壞笑。
“你們想怎樣，盡管提要求，隻要不過分，我一定答應。”朱強急得滿頭大汗。
“你對你的學生們客氣點，興許爺爺高興了還能讓你在小縣城混下去，你這貨色，當鴨子絕壁是沒人要了，以後隻能討飯了。”狗子輕蔑的看著朱強說道。
狗子的樣子看似囂張，但是我心裏卻覺得他很可愛，發著光，也算是為我解開了多年的心結。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朱強已經完全被嚇住了。
“那好，朱老師，再見了~”
我和狗子轉身就走，留朱強一個人在原地淩亂。當然讓他對學生好一點就不舉報也是匡他的，事到如今，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對他的寬容，就是對學校裏的學生的殘忍。
快步走出學校，心情大好，狗子更是一路又叫又笑，興奮的上躥下跳。臨走前還在校門口撒了泡尿。
看著那重點中學育人先進的牌子，心裏一陣惡心。這哪裏是先進單位，這裏反而是我們國家教育最失敗的地方。
所有學生帶著棱角進來的，出去的時候卻被打造成一個個形態單一的解題技巧。一個個看似光鮮亮麗，其實也不過是升學率上的一串串數字而已，原本最美好的年華，完全荒廢了。
我並不是一個讀書無用論者，讀書確實能改變人的命運，讓人得到升華，但是因該因材施教，而不是一股腦的用成績去判斷一個人優劣，從懵懂時期就把功利意識灌輸給每個學生，這個社會這麽冷漠，這些學校功不可沒。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這些縣中出來的學生高考確實很厲害，往往能考出讓人咋舌的高分，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到了大學裏，更注重學生素質的模式之下，這些學生大部分都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從人際交往到長遠的目光上，都被更先進的大城市的學生爆的體無完膚。
“哈哈，凱哥，和你在一起就是痛快，還能行俠仗義。”狗子快樂的像個孩子。
“那是，你那些小弟可不會陪你做這些事情。”我對狗子說道。
“凱哥，或許你下次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從良洗白了也說不定，做好人也是有癮的，我希望下次我幹這種好事的時候，心裏能坦蕩些，而不是感覺是在贖罪。”狗子的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你可以以後多留意點，把你那邊作為一個釣魚平台，來一個搞臭一個。”我調侃道。
“有道理！還是你點子多！要不你還是回來吧，我這邊給你留個總經理的位置如何？”
狗子的話有些打動我了，如今父母也在這裏，回來似乎是最好的選擇。然而我想起了李曉靜，如果她願意和我回來，那麽我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須和韓威做一個了斷。
“你知道我的，我有仇必報，h市還有一個王八蛋等著我去收拾呢。”我說道。
“嗯，那你可要小心了，那裏我就沒辦法幫你了。”
很久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這短短的幾天讓我重新有了做人的感覺，我現在可以為了那個當年的小女孩出頭，為什麽不大膽點為了李艾出一次頭呢。
大概還是舍不得另外的五十萬，或者我可以像現在一樣，拿了錢再反咬一口，到時候把那段視頻發到網上去，讓韓威身敗名裂也未嚐不可。
越想越來勁，如果韓威找我麻煩，我就帶著李曉靜到小縣城定居，從此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再向狗子討份差事，幹點兒小買賣之類的。
我的前路似乎又光亮了起來，未來的美好讓我有了新的動力。
這是我在縣城的最後一夜，大餐是難免的，淡然還有父母的淚水。
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父母送我到家門口，狗子開車送我去車站。一路上說說笑笑，盡可能掩飾這離別的酸楚。
“狗子，我家裏人就拜托你了，隻要這邊一切安穩，離我回家的日子就不遠了。”
“你放心，有我在，就沒人敢動你家人一根汗毛。”
到了站，狗子一直送我到檢票口才走，紅著眼眶，有些傷感，我又何嚐不是呢？我一心往大城市裏鑽，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那裏到底是不是屬於我，或許我一直錯了，錯的厲害。
車子發動了，離縣城漸行漸遠。還好，車票的那一頭，還有李曉靜在等我。和她約好了時間，她去車站接我，期間不少帶著挑逗性質的短信發到我手機上，讓我一路好生難熬，恨不得飛回去就和她行男女之事。
這回因該是跑不掉了吧？一個禮拜她大姨媽也該走了。事不過三，這一回除非天塌下來才能阻止我告別處子之身。不！天塌下來我也要上！
臥鋪的車子，空間極小，昏暗的燈光再也不像來時帶給我壓抑感，心中一片坦途，眼前自然寬廣了許多。
一切就像鏡頭回放一樣，那些山峰綠田，又慢慢的變回了林立個高樓，水牛驢車又變回了各種小資情調的館子和汽車。
這h市，如今就像是我的角鬥場，是我和韓威博弈的戰場。如今安定了後方的我儼然勝券在握了。
我期待著德勝還鄉的那一天，更期待著抱得美人歸的那一天，山村到城市，哪一個都不是我最後的歸宿，我的歸宿是那處在中間地段的笑縣城。那裏有我的親人，和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