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逃避
人在遭遇自己無法承受的傷痛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下意識的去逃避。我也不例外，在那以後，我每天躲在出租屋裏，白天睡覺，夜裏去網吧打遊戲，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手裏的那點錢像流水一般飛快的流失著，每天除了上網就是喝酒，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韓威和李曉靜帶給我的痛苦，像鋼釘一樣紮在我胸口，隻要稍微撩撥下，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我不明白，人為了利益，居然可以去傷害其他人到這個地步。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有女人可以為了利益，在自己不愛的男人身邊待上三個月。無疑，我曾經以為那三個月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光景，未曾想，那不過是場鏡花水月。
我憎恨韓威和李曉靜的無恥與惡毒，也痛恨自己的無能與懦弱。我有想過和他們玉石俱焚，但是，每當想起縣城裏的父母失去我所承受的痛苦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往前再邁一步。我必須靠自己走出陰霾，隻是傷口太深，不知道要舔舐多久，才會開始愈合。
每天不是上網就是在酒吧喝的伶仃大醉，我不想接觸任何人，在這座城市裏，我感覺任何人都帶著虛偽的麵具。酒吧是個無底洞，一晚上消費幾千元是常有的事情，在毫無收入來源的情況下，那幾十萬根本經不住這般糟蹋。
終於，沉淪了一個多月後，彈盡糧絕了，我沒有勇氣去死，所以我必須想辦法生存下去，我有想過回縣城，去投奔狗子，隻是我不想這麽狼狽的回去，原本期望著以勝利者的姿態回去，現在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稍微料理了下自己，重新做了份簡曆，想去找一份新的工作，踏踏實實的重頭再來。我想報仇，但是我想破頭也想不出可行的辦法，或許我唯一的報仇手段就是活的比他們更長久，將來到他們的墳頭尿上一泡尿。
人事檔案上的汙點，果然成了我找工作的最大障礙，沒有一個公司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無奈我隻能找一些送快遞和送外麵的工作來做。收入雖然可觀，但是我好歹是個本科生，幹這些總覺得對不起辛辛苦苦供我念書的父母。
這天，送完快遞到家，累的像條死狗一樣，倒頭就睡，過度的疲勞和喝酒的效果差不多，可以讓我暫時忘卻之前受到的傷痛。我已經很久不敢照鏡子了，我害怕看到自己那副寒酸的樣子。
電話響了，是狗子，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接了。
“凱子，你最近忙什麽呢？怎麽鳥無音訊的？”狗子的聲音顯得很關切，這久違的人情味兒一下子觸及到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位，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
“狗子，我被人陰了。”終於，我沒辦法再去隱瞞什麽，一切實在是太壓抑了，我急需要一個能讓我一訴衷腸的人。
於是，我把事情的經過對狗子講了一遍，電話那頭，狗子沉默了許久，不知道是因為這一切太過狗血，還是他在考慮著其他的什麽東西。
“凱子，回來吧，在那裏過的不開心就回來，我保證在縣城沒人敢這麽捉弄你。”狗子言語很誠懇。
“嗯，我也累了，回去也好，可能大城市真的不適合我。對了，這件事你別和我爸媽講，我把他們擔心。”
“好，我心裏有數，你回來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
掛了電話，人瞬間輕鬆了許多，長期以來一個人麵對著那一切，如今終於放下臉麵，心中有了種解脫了的感覺。是的，回家吧，告別h市，告別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這裏的人情之後冷沒有暖。
決定放下一切的我，終於睡了一個闊別已久的好覺。
第二天，早早的就去辭掉了工作，手頭還有萬把塊錢，還可以給父母買點禮物帶回去。這筆錢我打算全部花完，花不完的部分就捐掉，對我來說這筆錢也算是痛苦的一部分。
飛一樣的奔向車站，飛一樣的逃出了這座城市，有生之年，希望不要再有任何交集，道一聲後會無期。
車站的那頭，狗子帶著一眾小弟，早早的等候著，我知道他給我整這麽大的排場，是為了給我打氣，我也欣然接受，在縣城，總該有我的一方天地了吧。
回家先和父母打了招呼，今天必然是要和狗子大醉一場的。依舊是我們兩人，一桌菜，幾瓶酒。隻是這次我的心中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反而像個怨婦，不停的咒罵著這人心不古的世道。
酒足飯飽，自然到了娛樂時間，這次我不再推脫，我對於那些淪落風塵的女人之前還總是有偏見的，但是現在和當時完全不同了，我的初戀和初夜，都給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婊子。
甚至比起那些做雞的，李曉靜還要肮髒上一些，起碼做雞的明碼標價，不會背地裏暗害你。在你身上謀取利益的同時，還要把你推向萬丈深淵。
“凱子，今天整條街上的姑娘你隨便挑！”狗子喝的臉上紅撲撲的，一步三搖的對我說。
我也喝的夠嗆，其實美醜這時候在我眼裏並不重要，我隻需要一個可以讓我肆意宣泄的女人。
“今天正好來了幾個新人，我帶你去看看？”狗子一臉淫蕩的看著我。
“可以，你自己看著辦吧。”是不是新貨我不在乎，賣一次和賣十次又有什麽區別呢？
紅燈街去深處的一間小屋子裏，我和狗子麵前站著一排臉上還沒褪去農村特有的質樸感的姑娘。一個個露著大白腿，低領深溝，在我們麵前搔首弄姿的，果然是新人，姿勢還是顯得很僵硬，甚至有些滑稽。
其中有個姑娘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姑娘長得不是非常驚豔，但是非常幹淨，看的出來她不像其他幾個，她臉上的妝很淡，穿的也要收斂一些，臉上寫滿了冷漠。
“我就要那個臉最臭的那個！”我惡狠狠地說道，我現在最恨的就是做了雞還要裝清高的。
狗子大手一揮，其他姑娘都散去了，唯獨留下那個臭臉的姑娘。
“兄弟你慢慢玩兒。我去別的地方逍遙去了。”狗子轉身出了房間，幫我關上了門。
我肆意的打量著眼前的姑娘，這是第一次以嫖客的身份去麵對一個陌生的女人，我盡量讓自己顯得老練些，去壓製我心中的罪惡感。
姑娘始終緊閉雙唇一言不發，眼神看向一邊，我關掉了那紅色的彩燈，打開了日光燈。讓我驚訝的是，這小姑娘的皮膚非常的好，白皙有光澤。
“你多大？”我語氣裏帶著幾分傲慢。
“22”姑娘冷冷的回到，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我。
這讓我有些憤怒，現在的我對於不自愛的女人，帶著一種天然的仇視感，與其說我是來找樂子的，不如說是來宣泄的。
我走上以前，一把把姑娘拽了過來，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啃咬著她的嘴唇，撕扯著她的衣服，姑娘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像一具還帶著溫度的屍體一樣任我擺布。
勇猛的一發力，刺啦一聲，她胸口的衣服被我狠狠的撕開，赤條條的，配合著她冰冷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刺激。
看著她帶著怨恨和絕望的眼神，我一時間有些心軟。轉念一想，婊子就是婊子，不值得同情，李曉靜那個婊子傷害我的時候，誰又來同情過我。
我不是來服務她的，所以沒有打算有太多的前戲，她果然沒什麽經驗，顯得很生澀，牙齒時不時的掛痛我，實在沒有什麽快感可言。想到這裏，心裏又是一陣邪火，李曉靜那嫻熟的技巧，不知道是從多少次實踐中積累出來的。
帶著戾氣，我也完全不在乎她一臉的不情願，自顧自的宣泄著我心裏的負麵情緒，但是逐漸的我發現了一些樣，低頭一看，姑娘的身下一片殷紅。
大姨媽來了？不像啊？大姨媽的血不是暗紅色的麽？要不就是我太用力把她弄傷了？這也不能啊？
“你是處女？”我驚訝的問道。
姑娘繼續一言不發，眼角流過一縷清淚，微微的點了點頭。在這種場所碰到處女的幾率大概和中彩票差不多吧？以前聽說過有專門賣初夜的地方，不過那裏的姑娘基本全是用手術修複過的假雛子。但是她並不像在騙我。
我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隻是這時候的我已經從剛才偏執的怒氣中走了出來，看著她股間的鮮血，我心中萬分愧疚，好好的姑娘就這樣被我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