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老頭子
我並不討厭那些喜歡演戲的人，這也是一種技巧，特別是想江澤這種，能把戲演的那麽如火純清，也是一種本事，我覺著他就是去做演員，現在也該混成老戲骨了。
我隻是不明白，作為一個軍人出身的人，怎麽會這麽癡迷於玩弄權術。在我印象中，當兵的都是剛正不阿直來直往的形象。顯然江澤不是，江澤更像是個善於弄權的宦官。
看著馬媛媛被江澤騙的一愣一愣的，甚至眼眶都有些紅了，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馬媛媛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即便被揍成這樣還要認錯。
江澤進來之後有意無意的刻意避開了金師傅耳朵目光，顯然對金師傅有所忌憚，或許是心虛了，或許是知道金師傅不像馬媛媛那般的好糊弄。
金師傅也不答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江澤表演，這兩人是打過交道的，但是至於他們交情到了什麽地步，就目前看來，兩人交情似乎不是很深，而且通過這件事情，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首長，我這邊不礙事兒的，你還是忙你的去吧。”馬媛媛的愚忠已經到了令人發笑的地步。
“嗯，好，我就來看看你，既然你問題不大我也就放心了，江潤那邊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神他媽問題不大，這江澤也是個開眼說瞎話的主，人都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還自顧自的說沒事，引得金師傅一聲冷笑。
江澤果然撐的住氣，一般人被這般冷笑一聲，多少會有點尷尬，江澤臉上絲毫沒有動搖，還淡定自若的和金師傅告別著。
江澤除了門口，又安撫了陳馨媛幾句，無非就是收拾江潤之類的屁話，然後感謝了一下李艾，說是救助的費用之後會打到賬上，然後便丟下一堆營養品就走了。
隻是走之前又頗具玩味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裏直發毛，難不成當著這老頭子已經看出我的那些小九九了？
江澤果然是個經濟實惠的人，達到目的了，一刻也不多逗留就走了，像一陣陰風一樣，突兀的吹了過來，然後又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但是，這陣陰風倒是留下了不少的內容供我去品味的。金師傅冷漠的態度，江澤心裏究竟有沒有記恨？金師傅這麽公開的懟他，金師傅自己又有著什麽打算？馬媛媛經過這一出，究竟還會不會和我站在統一戰線，或者又重新回歸到正常的軌跡，幫江潤做害人的事情。
江潤下一次會以什麽樣的姿態出現？江澤看我的兩眼究竟意味著什麽？從他這麽實用形的人來看，那兩眼絕對不是無意為之。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是誠心悔過來的，起碼他完全沒有放過陳馨媛的意思，隻是安撫，並沒有做出其他任何的動作。
江澤離開病房有段時間了，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的，各自有各自的心事，特別是馬媛媛，我知道她現在內心一定還在糾結，到底該何去何從，完全放棄江家是明顯不可能的，但是繼續對陳馨媛使花招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
我知道江澤今天來隻是個引子，真正的風暴就在之後不遠的地方等著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先安定好h市的其他事物，然後專心致誌的對付這大boss一般的存在。
李艾載著我回了公司，錢佳偉那邊尚未有任何消息，但是碰見蘇敏的時候，我知道網已經算是撒出去了，蘇敏眼眶發紅，明顯哭過，整個人也失魂落魄的，應該是已經收到錢佳偉的短信了。
蘇敏的激烈反應讓我有些意外，看樣子是真的動了情了，不然也不會到這種程度，原來即便是拜金女，還是會有真摯的感情的，隻是不知道那個李曉靜真正的感情會放在怎樣的人身上。
我總是拿李曉靜和蘇敏對比，也好為日後對付李曉靜做準備，但是李曉靜雖然和蘇敏是一類人，但是李曉靜並沒有明顯的弱點，蘇敏有一個性癮這樣非常容易被抓住的弱點，有弱點就好對症下藥。
但是李曉靜和我在一起這麽久，我都沒有發現她有什麽弱點，性對她來說，完全是一種手段，她把雲雨的那些細節演繹的淋漓盡致的，而不是當真那般忘情，這就證明她在和我行房的時候就是帶著理智的。
李艾一天回不到董事會，我就一天沒有正式的職位，就在這個傳達室一般的地方待著，無聊至極。
門口撞進來一個老頭，一副穿的破破爛爛的，甚至還有補丁，背著一個麻布的袋子，踏著一個沾滿泥巴的老布鞋。梳著一個發髻，都打了餅子了，不知道多久沒洗過頭了。雖然邋遢，但是臉上倒是鶴發童顏的。
眸子烏黑的，像是能洞穿一切般，臉上的溝壑就像用刀子刻出來一般的鮮明，皮膚黝黑，身材不算壯實，甚至有些消瘦，但是精氣神顯得特別好。
老頭一臉迷茫的四處張望，保安看見了，覺著可能是乞丐，就要往外轟，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乞丐，乞丐的眼神不會帶著這麽明確的目的性，他雖然迷茫，但是明顯是在尋找著什麽。
老頭避開了保安的拉扯，也不知道怎麽做到了，腳下一扭，保安突兀的就撲了一個空。老頭徑直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小夥子，打聽下，這裏是不是xx金融公司啊？”顯然老頭真的把我當看傳達室的了，老頭口齒清晰，也不像是老年癡呆來鬧事的。
“呃，是啊，老先生，你找誰啊？”我恭敬的問道。
老頭子還沒來得及搭話，後麵的保安又上來了。
“老叫花子！這邊是你來的地方麽！要飯出去要！”保安先前撲了一個空，顯然臉麵上有些過不去，現在有些惱了。
“年輕人，嘴巴放幹淨點，我怎麽就是叫花子了？我穿的簡樸樸素點怎麽了？我問你要錢了麽我就是叫花子了？”老頭也不惱火，一字一句的說著。
保安哪裏顧得上和他講道理，上來就扯老頭子的衣服，想要往外轟。老頭子嘿嘿一笑，原地轉了一個圈兒，保安原本還拽著衣服的手裏，一下子就空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老頭子已經在保安的身後了。
這一下我才算看明白，這哪裏是什麽老叫花子，這分明是個武林高手啊，就算是叫花子起碼也是個蘇乞兒之類的。這下有好戲看了，那些保安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平時我和李艾進出，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好像我跟了一個被打進冷宮的主子，自己也低人一等似的。
我大概知道這老頭是來幹嘛的了，會功夫的來h市，一定和馬媛媛脫不了幹係，而且又是在這麽個節骨眼上，八成是馬媛媛或者金智文請來的救兵。正好，先讓他幫我出出氣，也算是熱身了。
保安吃了虧，哪裏肯罷休，拿起對講機喊著支援，又來了四個保安，六個小夥子圍著一個老頭子，場麵充滿了戲劇性。原本趴在桌上補覺的李艾也被外麵的喧鬧吵醒了，伸著脖子看熱鬧。
“六個小年輕圍攻一個老頭子，可真不害臊啊！”我在一旁扇風點火。
老頭子一直麵帶微笑，讓我想起了第一次看金師傅打擂台的時候，那份如出一轍的淡定和從容，難不成這個老頭是金師傅的師傅？這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自己的寶貝徒弟造了難，師傅下山來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管是不是，我已經打定主意要討好下這個老頭子了，多認識一個高手沒壞處。
能在李家這樣的大公司做保安的，本身就不是普通看大門的，都是一些職業安保公司派來的，都有幾分的身手，剛才兩下，估計保安們心裏也有數了，這老頭是個練家子，不敢怠慢，一起包圓了圍上去。
我正期待這老頭子會用怎麽瀟灑的動作衝出包圍圈的時候，令人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帶頭的保安剛一碰到老頭子，老頭子就大喊一聲，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抽出，翻著白眼，口裏吐著白沫子，樣子非常嚇人。
保安們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蒙了，邊上圍觀的人都愣住了，隻有李艾還算清醒，大喊了一聲快叫救護車。
大學裏我上過幾次急救課，知道老頭子大概是癲癇發作了，連忙衝上去，想要對老頭子進行一些簡單的救護措施。
我脫下上衣，墊在老頭子的脖子下麵，掰著老頭子的嘴巴，盡量讓他不要咬到舌頭。但是更奇葩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老頭子伸手打掉了我的手，然後又回到原位去抽抽，我以為是偶然，又試了一次，還是被打掉了，而且周圍聞著一股子薄荷味兒，像是牙膏。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老頭子是在碰瓷兒，那幾個保安估計是要被訛上了。我滿頭黑線，這老頭究竟是不是武林高手啊，怎麽這幅德行，不過想起金師傅那模樣，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