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記鐵拳
抹了一頭冷汗的燭陰,鄭重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瑩瑩潤潤的紅珠,細心的係在了岩岩的脖子上。
珠子鴿蛋大小,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岩岩用手握著,隻覺得暖意盈滿全身,就像泡在溫泉裏麵一般,渾身的不適一掃而空,整個人都好像通透起來,神采奕奕。
她好奇的問道:“這是何物?握著感覺很是舒適。”
周守墟哼了一聲,剛要答話。燭陰急急的搶答:“一顆珠子罷了,不算什麽,我想著你肌膚雪白,戴著必然好看,便給你了。”
周手續又哼了一聲,說道:“不愧是妖帝,好大的魄力。
燭陰昂首答道:“怎麽,都如你一般小氣?老婆就一個,你管我怎麽疼。”
想撕逼的周守墟,仔細想了一想,確實羊角匕被比了下去。再怎麽爭論估計也是輸了這一盤,隻能盤算著大婚之日,哪怕把昆侖掏空了,也要辦的風風光光,斷不能再丟了麵子。
岩岩笑吟吟的摸著那顆珠子,愛不釋手,顯得極為喜悅。
轉身取出一個巨大的盒子,說道:“我和木木商議了,覺得訂婚禮物自己親手做才有意義。這是我看了鉤針視頻,給你鉤的帽子、圍巾、毛衣、毯子、靠墊。總歸視頻上教的,我都做了,還特意配成了套,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燭陰喜滋滋的打開盒子,伸頭往裏看去。周守墟也十分好奇,伸著頭張望。
燭陰不確定地問岩岩:“奶牛?”
“不是啦。”岩岩過來,拿著帽子就朝他頭上套,一邊套一邊說:“什麽奶牛,明明是熊貓!”套完帽子,打量一番,頗是滿意,又替燭陰把圍巾圍好。
後退了幾步,上下看看,誇讚道:“不愧是我家老公,看著實在是可愛、帥氣!”
周守墟笑得齜牙咧嘴,拿著手機哢哢拍了幾張。隻見照片上的燭陰,頂著傾國傾城的臉蛋,戴著一個白色大熊貓的帽子,那熊貓的眼睛鉤成了咪咪眼,耷拉著兩個大耳朵,配著同款咪咪眼圍巾,確實又軟又萌。
隻是燭陰的表情,有一點,一言難盡。
燭陰摸摸腦袋上的帽子,違心地誇讚道:“戴著又暖和又舒服,岩岩你的手真巧。”
岩岩心花怒放,小手一揮:“既然你喜歡,你便一直戴著吧。以後我給你多鉤幾套,湊一個十二生肖。”
燭陰:
兩家人熱熱鬧鬧吃了飯,大喜的日子裏,大家都默契的沒問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盡挑著一些開心的話題聊著,氣氛溫馨而融洽。
餘父不停地說著一些餘木木小時候的糗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飯後回到家的餘媽媽,卻開始莫名傷感,她拿出餘木木小時候的相冊,一邊翻看,一邊抹眼淚。
餘父喝了點酒,看著餘母流淚,心裏也有點不自在。但是男人,都是粗線條,總不能抱著一起哭,那像什麽話。
他不耐煩的對餘母說道:“好好的,你哭什麽?周守墟這樣的女婿,全天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餘母說道:“我哪有什麽不滿意!我隻是想著以後都見不到木木了,我這心裏,萬般難受!誰像你,是個心狠的爹,我這心裏堵著,不哭不行!”
餘父眼眶也有一點紅,但是忍住了,粗聲說道:“是是是,我不心疼她,便讓她陪著你,等你**十歲兩腿一蹬,她也變成六十來歲的老婦女了,那時候方才顯得,你疼她!你最疼她!”
餘母怒了:“你這死老頭,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發泄發泄不行啊?誰讓我倒黴嫁給你,我哭了,你居然也不哄我!還盡拿話語來刺激我,明天我就跟你離婚!”
餘父歎一口氣,坐著摟住她,慢慢說些話兒,開解著。
以後的日子裏,就我們兩個老的,相依相偎,互相取暖,共白頭嘍。
褚老頭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神智很清醒。回家以後他細心的放好老婆的照片,擦了又擦。
岩岩媽媽走的時候還很年輕,忽如其來的大病,惡化的時間那麽快,打得人措手不及。這麽多年,老頭帶著女兒,任何事情都要做出鐵漢的模樣,因為他要支撐起這個家。
夜深人靜,孤單寂寞的時候,不是沒有。所以老頭養成了對著照片自言自語的習慣。
他絮絮叨叨地對岩岩媽媽說著:“老婆,放心吧。你也看見了,岩岩找了一個絕頂漂亮的老公,又有錢,對她還特別好,特別聽我們女兒的話。我是很滿意的,雖然嫁得遠了點,但是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生活,等我哪一天眼睛一閉,我就來找你。下輩子我再也不這麽忙了,好好的陪著你。”
他用手輕輕撫摸著照片裏人兒的臉蛋,線條堅毅的臉上,浮現出柔情蜜意的笑容。
四月的慕州,春光明媚。陸白的臉卻陰沉的可怕。
他一改往日甜蜜蜜笑著的少年模樣,指節握得發白,可見心中怒火滔天。
餘木木失去了記憶,他可沒有。
他雖然不便胡亂插手人間事,但是餘木木掛了,殺人凶手總要得到懲罰。
和他對接的部門,拍著胸脯保證一定給一個交代,殺人這種大罪,包管叫凶手牢底坐穿。
但是等了很久,居然連人影子都沒找到。
毛文豪失蹤了。謝靜薇失蹤了。袁易陽也失蹤了。
一切都那麽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在他的地盤上,最近冒出了很多陌生麵孔,到處打聽餘木木的消息。更有膽兒肥的,把手都伸進了白鹿山,這是當我陸白是個擺設?
上次見著後土,也知道那貨回去,會使些陰招。但白鹿山是昆侖的自留地,這是早就商討好的事情。
您到人家裏去,也得征得主人的允許才能進門,哪有不打招呼,強闖的道理?
周守墟坐在椅子上,也是繃著一張臉。
雖然他玩世不恭,但是誰不知道他是昆侖下一任主事之人,打昆侖的臉,就等於打他的臉。
他思索良久,推算一番。說道:“既然目標這麽明顯打聽木木了,證明後土多半已經碼清楚了。我昆侖雖然不懼一個後土,但是後土背後之人,現在倒也不能撕破臉。你也別氣呼呼的了,後土遲早是要死的,和一個將死之人,置氣什麽?”
他用手輕輕敲著扶手,說出的話清清淡淡:“不經允許進入地界的,弄死不現實,但是弄殘了,沒事。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咱們的地盤,就得跟鐵桶一樣。不然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溜達,當我昆侖是hellokitty?”
“我是個粗人。”周守墟舉起自己骨節分明的雙手翻來覆去仔細打量:“別的本事沒有,拳頭還是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