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悠哉自毀劍靈
蘇瑾年緩緩推開劍閣,欣喜的發現悠哉就在裏麵。
轉動手掌集中力量用力喚出一聲“歸”。
悠哉紋絲不動,蘇瑾年有些震驚,難道悠哉被人洗了靈?他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劍柄,一股莫名的力量瞬間將他彈開。
隻聽,“呲——”一聲,悠哉自動出鞘,劍劍直指它的主人,發著滲人的寒光。
“悠哉?”蘇瑾年的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喊道,悠哉卻如中邪一般,“噌”的直刺而來。
蘇瑾年一個翻身快速躲開,回頭看著調頭刺來的悠哉,怔住刹那,悠哉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足尖點地,急退!
然,即使是他是它的主人,這一刻悠哉也沒有絲毫停留。
冰冷的劍光終如蛇吐芯一般,一行殷紅的血從臉頰直流而下。
隻聽“哐當”一聲,悠哉失去了劍芒,整個劍身也變得黯淡無光,毫無生氣。
望著宛如廢鐵的悠哉,蘇瑾年瞬間就被悲傷所籠罩。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明白了,大師兄曾說過“靈劍弑主,劍靈自毀!”
呆坐在地的蘇瑾年嗚咽起來。
身為靈劍的悠哉,又豈會跟一個身帶邪魄的主人。
許久,他拾起悠哉重新插入劍鞘,將它抱在懷中在劍柄上留下了輕輕的一個親吻,算是與“好朋友”告別。
“年道長,年道長!”
蘇瑾年聞聲,抹去眼淚急忙跑了出去,應道:“婉桃姑娘,是不是大師兄出什麽事了?”
婉桃搖了搖頭:“翼道長醒了,你快去看看!”
蘇瑾年一個箭步衝進他的靜室,此時的蘇瑾翼目光呆滯,生無可戀的盯著床頂。
“大師兄?”蘇瑾年輕喚道。
見蘇瑾翼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問道:“大師兄?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大師兄?你在看什麽?”蘇瑾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指著一個掛在床頂的燈籠問道:“是它嗎?”
蘇瑾翼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
蘇瑾年連忙取下燈籠將他遞到了他的麵前,他抬起顫動的雙手輕輕的搭在燈籠上,眼角的淚水奔湧而出。
“望君悅,望君安。”蘇瑾年輕讀起上麵的一行小字,驚道:“是哥哥的字跡!”
蘇瑾翼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在蘇瑾年的收手寫道:“鎖……”
“鎖妖山?”蘇瑾年欣喜喊道:“大師兄,你的意思是他們在鎖妖山?”
蘇瑾翼點頭的力氣的沒有了,輕輕的眨了眨眼,又用手指在他的手上畫了起來。
蘇瑾年有些不明白:“這是一道符?”
蘇瑾翼再次點了點頭,剛準備繼續寫,蘇瑾年立刻明白了:“我知道怎麽做了,大師兄你放心,我這就去找他們!”
說罷,他起身拜托婉桃好生照顧蘇瑾翼,並深深的鞠了一躬,就跑出門。
來到昆侖後山,蘇瑾年對著一片空地按照大師兄的畫法,在空中畫出一道符,一掌擊出。
隻見一團極其閃爍耀眼的紫光慢慢擴散開來,裏麵若隱若現的顯出一個洞口。
蘇瑾年迫不及待的就鑽了進去,原以為裏麵會嘈雜不安,沒想到卻是靜的出奇。順著彎彎曲曲的洞口繼續走去,終於看見幾個盤腿而坐,又有些熟悉背影。
“穆師叔?”蘇瑾年試探著喊道。
穆千禾聞身猛的一躍而起,見眼前是蘇瑾年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弟子,拜見穆師叔,二位師姐!”
“師父問你話,你快說!”雲秋還是那麽凶,一點也沒變。
“是大師兄告訴我的。”
“瑾翼還活著?”雲心驚訝的問道。
“嗯”蘇瑾年頓了頓:“隻是受了重傷。”
“有多重?”雲心著急問道。
不等蘇瑾年告知,穆千禾立刻用眼神警告了她一番,衝蘇瑾年問道,“是你滅了王氏?”
“師叔,你怎麽知道?”蘇瑾年一臉震驚。
穆千禾冷冷的指了指已經破碎琉璃鏡,“若不是那王氏使陰招,熏醉心花我們師徒幾人也不會如此狼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自食其果。”
蘇瑾年四下打量一番,頷首問道:“師叔可曾見過師父與哥哥?”
穆千禾一驚,問道:“你沒有見到他?”見蘇瑾年不語,繼續道:“他將我等困在此處,已經出去多時,難道他們沒有回昆侖?”
“出去了?”蘇瑾年雖然遺憾自己來晚了,倒也欣喜至少得知他們無事的消息。
雲秋上前頷首,道:“當時雲心問起過你們的去處,師叔他們很是擔心,會不會是他們並不知道你回來的事?去找你與瑾陽了?”
“一定是,一定是!”蘇瑾年忙揖禮:“師叔,瑾年還要去找師父,就不護送你們回紫崖了。”
“等等!”穆千禾叫住了他:“他們中了醉心花毒,就算他們能解毒也不能這麽快恢複靈力。紫崖路險王氏的人想必沒有踏足,待我去取來清風月牙丹你帶著。”
“清風月牙丹?”
雲秋解釋道:“師弟有所不知,這清風月牙丹是師父苦心研製的,能使人快速恢複靈力提升修為。”
蘇瑾年聽完,忙揖禮謝道:“多謝師叔。”
回到靜室的蘇瑾年迫不及待的就將消息告訴了蘇瑾翼,蘇瑾翼聽完很是高興,抓著他的手臂,不停地衝他點頭。
直到婉桃端著藥進來才鬆開。
婉桃將藥碗遞到蘇瑾年手裏,問道:“年道長,你方才急匆匆的可是去了鎖妖山?”
“嗯。”
“那你找到了嗎?”
“嗯。”
“在哪裏?”
蘇瑾年警惕的看了一眼婉桃,見她很是好奇,反倒不願多說了,指著手裏的藥,岔開話問道:“這是什麽藥?”
婉桃自知多言了,有些尷尬道:“我見翼道長疼痛難以入眠,所以配了些安神的藥。”
“嗯。”蘇瑾年頓了頓繼續道:“明日我會下山,你也一並下山去某個事,昆侖畢竟沒什麽女子,等師兄們回來,隻怕多有不便。”
婉桃驚慌不安的問道:“是我說錯了什麽?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都不是,我隻是覺得……”
“我自知醫術不精不能與昆侖相比,可如今他們都不在,年道長你又不通醫術,我走了誰來照顧翼道長?”
“婉桃,你冷靜一點。穆師叔已經回來了,想必她有辦法醫治。”
“嗬”婉桃冷笑一聲,緩了緩情緒繼續道:“穆前輩醫術高明由她醫治,翼道長定會無事。”說罷,婉桃傷心的嗚咽起來,跑出了門。
蘇瑾年的手臂也被緊緊的捏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對自己搖頭的蘇瑾翼。
他看著手中的藥,又想著婉桃的反常,心裏惴惴不安起來,婉桃畢竟跟過王昭荷,不應當全然相信,想到此處蘇瑾年起身將藥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晚上,雲秋果然送來一盒清風月牙丹,並囑咐道:“此丹藥力強勁,不管恢複多少都隻能吃一顆,多吃反而不利。”
蘇瑾年謹遵雲秋的話,揖禮求道:“師姐,大師兄傷的很重,此去能否請師叔替大師兄醫治?”
“放心去吧,師父交代過了,我回帶他去紫崖的。”
“多謝師叔!”
“行了”雲秋扶起再次揖禮的蘇瑾年,看著廊下的女子背影問道:“她是誰?”
“你們見過的,婉桃。”
雲秋想了想,點頭道:“是見過,她怎麽在此?”
“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給師姐聽。”
“也好,帶我去看看瑾翼。”
在蘇瑾年的帶引下,雲秋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蘇瑾翼也是很心疼,剛要叫他的名字,蘇瑾年立刻將雲秋拉到一旁,低聲道:“睡著了。”
隨後他神神秘秘的拿出婉桃送來的藥,遞上前問道:“還請師姐看看這藥有沒有問題。”
雲秋接過藥聞了聞,又嚐了一小口,“隻是普通的安神藥。”看著蘇瑾年有些自責的樣子,指了指屋外,“這幾日都是她在給瑾翼醫治?”
“嗯。”得知藥沒事,是自己心胸狹窄的蘇瑾年,內心很是愧疚。
他來到屋外見婉桃悶悶不樂坐廊下,上前支支吾吾道:“婉桃……那個……就是我……哎……”
“年道長您要是有什麽不妨直說。”正在氣頭的婉桃冷言道。
“師姐已經帶大師兄去了紫崖。”
“我看見了,我明天就走。”婉桃說著就起身要離開。
“婉桃”蘇瑾年忙叫住她,脫口而出,“你要是下山沒地方去,不如就與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到時再說!”婉桃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廊下。
看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這讓蘇瑾年更自責了,她不過好奇多問了一句,自己就如此提防她,趕她走,甚至還懷疑她在藥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