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這意外的往事
“我去送你們大哥二哥！”顧明澤很緊張。
沈玉河麵無表情：“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會打車，在沒有喝定親酒之前，我不希望蔓竹和你有口頭定婚的事情傳出去，否則，這婚約就不做數！”
“憑什麽啊？沈蔓竹已經同意了！”顧媽媽當即就不樂意了。
沈玉河冷笑著看向她：“你說憑什麽？我要說憑你是這個人的親媽我就不同意你有意見嗎？”
“你怎麽這樣啊……”
“媽，這事我自己會處理，您和爸在一旁歇一會吧！”顧明澤心累的看向在一旁的老爸。
“爸，媽，我…我們…先去那邊等…等你們…”說完就拉著自己媳婦走到一邊去了。
再站下去，擔心老爺子會踹自己。
顧明澤心累。
人家都說大舅哥小舅子最難纏，原本他以為這樣的事情不會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可是現在卻知道，這一道關，不過也得過。
就自己親媽這脾氣，多少年了不管吃多少虧一點也不帶改的。
好好一事兒，就成了現在這樣。
“大哥！”顧明澤焦慮的不行。
他想去安慰蔓竹的，可是沈蔓竹被怒極的姥姥給帶走了，他也不能丟下大舅哥二舅舅哥去追，這事難為的他都想撓禿自己了。
在他的印象裏大哥是最好說話的，哪裏想到沈玉海卻道：“以後再說吧！走了！”
沈玉海扶著媳婦。
沈玉河的身邊官士荷緊緊的跟著也往外走。
“孩子，這事不能難為兩個小年輕啊……”顧爺爺身子有些發晃，卻是咬牙道。
今天喝了不少，又被氣的不輕，能撐到現在還能自個兒站著，已經是不容易了。
沈玉河的腳步頓了一下，走到顧爺爺的麵前：“您老人家先坐下歇歇，這事兒先放放，以後，有機會再說！”
機會？
顧明澤想哭。
自己好不容易才靠著快三十年來積攢到一起的厚臉皮才換來的機會，說沒就沒了。
再等，說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
沈玉海兄弟也走了。
顧老爺子坐不住了，猛然站了起來，眼前一黑。
“爺爺！”
“老爺子了！”
“爺爺！”
“奶奶！”
兩位老人都暈過去了。
顧明澤來不及追出去，就連忙去找車。
沈玉海和沈玉澤還沒有走出去太遠，得知兩位老人暈倒了，讓官士荷看著大嫂，他們倆過來幫忙送兩位老人去醫院。
車子很快就來了，是飯店的車。
一聽有兩位老人暈倒了，迎接店經理二話不說就給找來了車。
這人可不能在飯店裏出事，要不這可就說不清楚了。
幸好送的及時，檢查後兩位老人隻是怒火攻心，並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還是叮囑家屬要好好照顧好人的心情，有事好好說，不宜大喜大悲。
“一定一定注意！謝謝醫生！”
“應該的！”
醫生又給開了一些安神的藥，配合著一起吃。
看著安頓好之後，沈玉海哥倆就離開了。
顧明澤守著爺爺奶奶一步也沒敢離開。
誰讓兩位老人看著爸爸媽媽就血壓直升呢！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阿澤的婚事你不要管了？”顧爺爺見沈玉海哥倆離開了，看著站在一旁的兒子和兒媳道。
顧媽：“我這說的也是實話啊！”
顧爸連忙使眼色，老爺子都這這樣了還說那些有什麽用：“你少說一句，爸，以後阿澤的事我都不管了！”
“為什麽啊？我們是阿澤的爸媽，為什麽不能管哦？”顧媽卻不以為然。
老爺子怒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前二十年你們幹嘛去了，孩子現在大了你們來管了，早吃屁去了？”
顧奶奶在一旁幫著老伴順氣：“這倆人都這樣四十多年了，你別和他們生氣，不值當，就當是個狗咬了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啊？”
顧爸：……
顧媽：……
話是很難聽，不過被親媽掃了一眼之後，倆人都不敢吱聲了。
要說他們最虧欠的就是顧明澤這個兒子，父母公婆他們除了給些錢，也很少盡孝。
工作忙是一回事，媳婦對於這些事的處理上總是缺一大塊也是原因。
所以盡量的就不讓一家人湊在一起。
就和今天這事似的，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如果媳婦沒來，這裏什麽事也不會有，在之前也說過，可是親兒子的親事不來不好看，這不就來了。
千叮囑萬叮嚀的，哪裏想到還是弄成了這樣。
早知道…早知道也得來啊…
“你是沒看得起沈家？”
“是又怎麽樣？沒爹沒媽的孩子我們一家都沒攔著就是給他們麵子了！”沈家人現在不在這裏，顧媽一點麵子也不用留了。
她就是看不起。
當時隻所以同意，也是因為聽到和京都沈家本家，也算是正好能配得上。
誰會知道轉眼京都沈家就沒了呢？
顧奶奶原本還好好的臉色，現在直接轉冷：“嗬！你這樣的能進顧家的門沒把你趕出去，那就是給你們一家麵子了！我說的不對嗎，你和阿澤他爸搞在一塊說有了，我們舍了老臉去求你們家的人，給你們申請的結婚，結果呢，六年這個孩子都生不下來！”
“那是我們不想要，要不是阿澤的到來，我現在還過著我大小姐的日子呢！”顧媽說到這些也有些憤怒。
顧奶奶：“那你哭著喊著的非要嫁到我們顧家？要不就一屍兩命？”
“我…你…”
顧明澤趕緊攔住：“媽你別再說了，以前的老黃曆了，說那麽多幹什麽，我爺爺奶奶身體不好，你們先回去！”
顧媽冷眼看著顧明澤：“阿澤你是我兒子啊，怎麽能不向著我呢？要你有什麽用？”
“你不是一直都嫌棄我是多餘的嗎？”
顧媽愣了好久，以前她也會這麽說阿澤，可是這個兒子最多就是沉默的離開，這是第一次頂撞自己。
顧爸也沒有想到：“阿澤，這是你媽，怎麽和你媽說話的？”
“你和我媽是怎麽和我爺爺奶奶說話的，以前你們幹的那些事兒除了你們自己，其他人的感受顧忌過嗎？現在我都快三十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你們就這麽給我搞黃了！？不疼我沒關係，不要我也沒事，不在乎更無所謂，能不能不要總來惹麻煩？每次你們一出現爺爺奶奶就會被你們給氣的住院，爸，我這是跟你們學的，我對你們，比你們對我爺奶強多了！”顧明澤一口氣說出來，胸口的鬱悶總算是少了一些。
“哎！你們去忙吧！”顧爺爺擺擺手，他現在有些疲憊，不想再看到這兩個到一把年紀了還什麽也不懂的人。
“不能走！既然話說到這裏了，我有話和你們說！”顧明澤卻是道。
“什麽？”
“沈蔓竹是我看中的女人，除了她我不娶，介於你們不喜歡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結婚之後我會和爺爺奶奶住的比較近，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可以聯係我過去！”原本奶奶是說過這個問題的，可是他認為，這總歸是自己親爸媽。
沒事的時候多處處也就行了。
不過通過今天的事情來看，再處也處不來和諧的關係了。
就自己親媽這脾氣，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這次是他太高估爸媽了，既然知道這兩口子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會放在眼裏，那他不會允許再讓他們傷害自己所在意的人。
就算他們是自己的親爸親媽也不行。
爺爺奶奶養他這麽大不容易，再這麽下去，早晚得被他們給氣出個好歹。
“你不想認我們了？”顧爸眼睛有些發紅。
被爸媽嫌棄，這裏又被兒子嫌棄了？
顧明澤：“認！不過不會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或者您有什麽好辦法讓媽不再說氣爺爺奶奶的話嗎？”
“不可能，她這輩子都改不了！”顧爸想也不想的就說道，說完就尷尬了。
屋裏的人：……
顧爺爺無力的躺在病床上。
他這上半輩子最得意的兒子就從娶了媳婦之後，別的什麽都好，就是越來越蠢。
蠢到他都不想認了。
如果不是還有孫子，他……
哎！
“爸，媽，你們想過二人的小日子，那就去過吧，等你們過不動了，我會給你們請個傭人，時不時的看看你們給你們養老送終，至少不會和你們這樣似的，個月也見不到爺爺奶奶一麵，別說錢了，連盒火柴也沒給送過，你們都有工資，以後也會有退休金，都花沒了的話，我會給你們最基本的生活費的，別的，就不用想了，我也要過自己的日子，還要替你們贍養爺爺奶奶！”顧明澤終究還是把話說透了。
顧爸顧媽兩口子臉色都有些難看。
這是在說他們不孝順。
雖然這是事實，可是被兒子說出來，卻是不自在。
顧奶奶也是在默默的流淚。
現在無比慶幸當時把阿澤接到自己身邊來照顧。
“阿澤，我和你媽媽都是太忙了，所以……”
“你們自己信嗎？我現在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顧明澤平靜的看著這個頭上已經有白發的父親，說不失望是假的。
兩口子相親相愛，他作為兒子很替父母高興。
可是卻把你們的父母孩子當成絆腳石，這樣的父母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還不是為了那個鄉下的土丫頭？有什麽好的，什麽也幫不了你！”
“不許你這麽說她，媽，蔓竹他們依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又分別有了自己的事業，我也依靠我自己有了現在，為什麽要讓別人幫？還有，您之前在文工團算是上班，在和我爸結婚之後就被開除了吧，除了打麻將聽戲聚會之外，有什麽能幫到我爸的？”
“誰教你這麽和你媽媽說話的？”顧媽伸手就要打顧明澤。
顧明澤卻是把她的手握住了：“我說過，我不是三歲孩子了，要不是今天你們說的話太過份，這話我一輩子也不會說出來的！”
“你…你看看你兒子啊，這要不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早就不管了，還不是看我不是親媽來找我麻煩了啊，早知道就得把這小混蛋扔地上凍死算事，白養這麽多年了，養條狗也比養你強，白眼狼…你…”顧媽突然閉嘴了。
顧爸也慌了：“別胡說了！不是這樣的，阿澤，你別聽你媽胡說！爸媽，這事我沒打算和阿澤說，這是她著急了，我回去一定說她，您二老聽我說，這事……”
“爺爺，奶奶？”顧明澤腦袋有些嗡嗡的叫著。
他怎麽也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顧爺爺撫著額頭。
顧奶奶歎息一聲也躺下了。
再不躺下擔心自己坐不住。
這個秘密藏在他們的心裏多少年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被揭穿了。
看著孫子那不相信的眼神，老兩口苦澀不已。
事已經這樣了，瞞是瞞不住了。
“早就和你們說過，敢把阿澤的身世說出來，就和你們斷親，你們走吧！京都的房子馬上給我騰出來，以後，你不再是我兒子了，這個女人你領走，早知道在二十年前就該斷了的啊！”顧爺爺說完老淚縱橫。
“爸！”
“滾！”
“那我們先出去，這事等您和我媽恢複些再說！”
顧爸就這麽拉著顧媽離開了。
顧明澤呆呆的坐在那裏，聽著爺爺奶奶說了以前的事情……
一天後。
沈蔓竹剛下班，馮主任叫著她一起出去辦點事兒。
當來到醫院的活動場，就看到顧明澤胡子拉碴的臉出現在了麵前。
沈蔓竹咬了咬唇：“我們的事以後再慢慢說吧，我姥姥姥爺那邊還在生氣，我慢慢的勸勸，以後在一起生活是不可能了，你們那邊，……算了，以後再探討吧！”
沈蔓竹想過就這麽分開，可是吧，遇到一個心儀的人不容易，她不想就這麽放棄。
想著給顧明澤一個機會，如果可以解決兩家的矛盾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麽。
沈蔓竹並不是一個真的涉世未深的剛畢業的小姑娘，她知道自己要什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和那樣的婆婆不在一起住的話應該也沒有多大問題，現在這個年代來說，還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了，主要就是看顧明澤的態度。
顧明澤能過來找她，沈蔓竹就是已經有了一些想繼續談下去的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