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夫人生死未卜

  “……如諸位所見,帝國夫人是一位心胸寬廣大度的女人,並不像新聞上所說的那麽虛榮惡毒。麵對屢屢要謀殺她的蘇玉涵,她選擇原諒,並派人將蘇玉涵送往M國學習深造,這是怎樣一種大度的心胸啊。帝夫人就是帝夫人,難怪會讓帝國總裁帝北傾心相待,她的寬容和大度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


  “……據聞帝國夫人被親妹妹推入湖中溺水後,身體抱恙,有記者目睹帝夫人被司機送往了醫院接受專業的診療……在這裏,我衷心的祝願帝夫人早日康複……”


  蘇玉涵被遣送出國的事本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新聞,上了網絡頭條不說,還莫名上了電視新聞欄目,被無數頻道大肆的誇獎報道。


  軍區的食堂有一個大型的電視屏幕,每天吃飯的時候就會被打開,隨意的播放著。


  一半以上電視台的晚間新聞都在播報這件事。


  平常不怎麽關心新聞的一群兵蛋子在聽到帝國夫人四個字後,都悄咪咪的抬起了腦袋。


  他們可以不知道帝國總裁是誰,但誰也沒法說自己不認識帝國夫人。


  明明即將要成為他們的大嫂的女人,在一個轉身之後,就成了別的男人的妻子。


  霍隊之前明明這麽愛她,卻忽然瞎了眼,要娶顧沁兒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


  “哎,我感覺大嫂好可憐啊,一個男人說不認識她,另一個男人又死了,大嫂後半輩子怎麽辦?”


  “大嫂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女人,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傷害,真希望大嫂以後能遇到一個真心愛她的好男人。”


  “新聞上說大嫂被人推到水裏了,大嫂懷著孩子,身體又那麽弱,會不會有事啊?”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將視線定在了低著頭默默吃飯的夜痕身上。


  “喂,老夜,你不是跟大嫂很熟麽,不如幹脆代表我們大家去看看大嫂吧?”


  夜痕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然後麵無表情的抬起頭:“現在的準大嫂是顧小姐,不是帝夫人,別亂喊。”


  “嘁,霍隊又不在這兒,喊一聲大嫂又沒事。”


  那人的話音剛落下,食堂的氣壓忽然就降了下來,眾人回頭,就見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氣凝神。


  但如此一來,電視裏記者的聲音就愈發響亮。


  “……我們已經有記者守在了醫院的門口,一旦有任何關於帝夫人的消息,會第一時間為大家轉播……”


  與此同時,夜痕在萬眾矚目之下站了起來。


  “報告!我晚上想請兩個小時的假,請批準!”


  霍北川的眸光從電視上緩緩移過來,冷然盯著他:“請假理由。”


  “帝夫人是我的好朋友,她此時躺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所以想去見她最後一麵,懇請老大批準我的請求!”


  生死未卜……


  最後一麵……


  這幾個詞讓霍北川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他背在身後的兩隻手,也成拳握在了一起。


  “霍隊,我也要請假!”蘭佩也站了起來,一臉莫名悲傷的道,“我和帝夫人關係特別好,自從她死了丈夫之後,成天悲傷度日,幾次都想自殺跟著帝國總裁一起死了算了……我真的很怕再不去,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蘭佩說著,還假意的擦了一下眼角,神色悲切。


  那些看了新聞的兵蛋子,都不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新聞裏確實是說大嫂落水住院了,但,好像沒說過她快要死了吧……


  怎麽被夜痕和蘭佩這麽一說,就給人一種大嫂即將要離世的感覺?

  一群當兵的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他們的霍隊,就見霍隊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難不成,霍隊其實還對大嫂是有感情的?

  一群人疑惑間,一道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晚上有應急訓練,任何人不許請假!”


  霍北川冷冷的眸光掃向食堂裏的每一個人。


  “老任,你盯著!”


  說完,他負手就往外走。


  站在他身後的任信為上前,威嚴冷然道:“全體隊伍,吃完晚餐後,七點鍾在操練場集合!”


  “副隊,應急訓練不是在明天晚上嗎,怎麽一下子調到了今晚?”有人哀嚎著問道。


  任信為冷著臉道:“你們明明知道蘇橙那個女人已經成為了過去式,還一次又一次的在霍隊麵前提起,這次的應急訓練提前隻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而已!”


  那人不敢再說什麽,默默地往嘴巴裏扒飯。


  任信為扭過頭,目光掃向夜痕和蘭佩:“每個人都有朋友有家人,難不成每個朋友死,都要去見一麵嗎?有緊急任務誰去執行?如果這樣,那幹脆不要當兵了,立即申請退伍!退了伍,你想去看誰就看誰,誰也幹涉不了你!”


  任信為威嚴的話,讓夜痕和蘭佩兩個人紛紛變了臉色。


  從W國執行任務回來之後,任信為就一躍成為了霍北川最得力的幹將。


  甚至還破格將他升為了H大隊的副隊長,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以往軍營裏的人都喊他老任,現在,卻必須得尊稱一聲任副隊。


  以前和他們一起打槍練武吃飯的任信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性的就站在上級的台階上俯視他們,然後嚴厲的教訓他們每一個人,那語氣,比霍隊還要嚴厲一百倍。


  縱使不甘,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在W國那場艱難的任務中立下了大功,他有這樣的資格。


  蘭佩同樣也是那場任務的大功臣,她冷冷的將狙擊槍扛在肩膀上,不屑的說道:“別以為自己立過功升了職,就拿著雞毛當令箭,我蘭佩本來就不是H大隊的兵,我去哪,你還管不著!”


  她說完,抱著槍就往外走。


  任信為盯著她,眼神透出一股陰冷。


  曾經最得霍北川信任的兵,除了蘭佩,就是夜痕。


  這兩個人都是他實施計劃的巨大阻礙,他必須得盡快把這兩個人趕出H大隊,否則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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