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麻煩來了
總的來說,雷奧妮這個來自那個素來以嚴謹著稱的歐洲國家的洋妞兒還是講道理的,雖然十分氣憤,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在理,語氣也沒有太激烈:
“劉,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昨晚你一直在開車,精神很疲憊,需要休息,這個我可以理解,也能接受;可是,你為什麽不命令你手下的士兵為我準備好食物?”
說實話,劉猛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一覺睡了六個小時,連他的肚子都咕嚕咕嚕的響,像雷奧妮這種每頓就吃那麽一點兒東西的姑娘哪能不餓?
當即劉猛也不廢話,直接大手一揮:“走,全聚德,我請!”
一聽這個,七個出身中國北方的老兵立馬就樂了。
全聚德啊!在當時也已經有近七十年的曆史的老店了,早在同治三年就創立的這家烤鴨店,當時在北平也是非常有名的。
用現代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吃的可是牌子貨啊!
別說幾個“土鱉”開心,就連兩個大小姐都樂,不是她們以前沒吃過,而是這種用柏樹椴木烤出來的在永定河邊吃魚蝦長大的土鴨,味道的確讓人懷念。
至於說會不會因為攝入脂肪過量導致身材走樣,怎麽說呢!那可不隻有現代女性會顧忌。
但這人的身材和長相這玩意兒,其實都是與生俱來的。
有的人天天火鍋也不胖,有的天天稀飯配鹹菜依舊臃腫。
別拿當代的那些減肥塑形以及健身之類的說事兒,那的確是有效果,但也隻能算是後天塑造出來的。
而純天然的好身材,特娘的就是自然生長的,你說氣人不?
就比如舒大小姐,第一次吃全聚德烤鴨的時候,一個人就卷了半盤子鴨肉。
到了全聚德等著上菜的時候,劉猛無意間注意到,窗外街對麵那一排“趴活兒”的洋車車夫當中,似乎有一雙眼睛總是時不時的朝他這邊張望。
劉猛沒有聲張,而是裝的跟什麽事兒都沒有一樣扭頭問身邊的舒毓:“這全聚德的烤鴨吃起來可是有講究的,你知道不知道?”
舒毓雖然家在天津衛,但之前在華清上學的時候可是沒少吃這全聚德的烤鴨,聞言頓時一愣:
“講究?不就是薄餅卷鴨肉沾甜麵醬嗎?還有什麽講究?”
劉猛一呲牙,開始了他一方麵是用於掩飾,目的是拖延時間觀察周圍情況,另一方麵才是單純的為了顯示自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賣弄:
“一隻烤鴨端上來,要片成108片‘丁香葉’,上鴨子之前,鴨子的腦袋跟鴨子的屁股切下來拿小碟子裝著,這一桌子誰的身份最高貴就放在他的麵前,意喻這個人這一輩子有頭有尾。
吃烤鴨,一般有三種吃法;
第一種吃法,吃的時候用薄餅卷著吃,這個餅有講究,擱在手裏一攥得是一團,一鬆手還得恢複成原來那樣子,得有彈性。
一張薄餅卷5片鴨肉,再配上醬跟蔥,弄好了稱為一卷。
蔥得用山東章丘的蔥,那裏的蔥最高能長到2米,叫做“大梧桐”。
蔥底下白的部分叫蔥白,上邊的是蔥葉,也叫蔥綠。
白跟綠中間過渡的地方叫蔥褲,吃烤鴨最好的是配蔥褲吃。
第二種吃法是用一種空心的燒餅夾鴨子吃,這種吃法不能沾甜麵醬,用好的醬油跟蒜泥拌好了沾著卷在一起吃。
第三種吃法是調黃芥末,拿生菜卷著吃。”
劉猛一邊“侃侃而談”烤鴨的吃法,但是眼睛卻沒閑著,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沒有想到,來之前任素溪隻是為了跟舒毓“鬥嘴”隨口那麽一說小心侯家兄弟的黨羽報複的事兒,竟然這麽快就發展成了事實。
不光是外麵,就連他們吃飯的烤鴨店裏麵,也有那麽一桌人是衝著他來的。
不過,對此劉猛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因為從這幫人的手段和穿著上就看的出來,其實就是一幫小地痞,既不是軍方也不是日本人,應該就是侯家兄弟過去糾集在身邊的那幫混混。
當然,劉猛也不會想不到這些人背後必然是有人指使的,因為如果隻是這麽一幫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什麽時候來北平,來了之後又住在哪兒的。
很顯然,這背後有一個有些能力和勢力的人在案中指使,但是能力也十分有限,要不然現在出現在這兒的就不會是這麽一幫不入流的小混混了。
別說是他,就連坐在旁邊桌上,壓根兒不知道什麽薄餅卷五片兒鴨肉,更不知道啥叫“丁香葉”,烤鴨一上來就直接夾起來往嘴裏塞的七名老兵都已經發現了這些人,帶頭的那名名叫何長根的老兵已經用眼神詢問過他要不要動手,隻是劉猛沒有同意,那些人才能繼續坐在這裏。
三女倒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反而被劉猛所說的這些關於“吃烤鴨”的規矩勾起了興趣,三雙小耳朵都支棱著聽的入迷。
其實還真不是劉猛“學富五車”,對於吃烤鴨這個領域的東西也有研究,事實上他隻不過就是把穿越之前在閑暇時最喜歡聽的一個拯救了已經快要滅絕的相聲行業的著名相聲演員說過的一個段子裏麵有關烤鴨的吃法給照搬出來而已。
與此同時,北平城東的一間在當時算得上豪華的四合院內,兩個滿臉橫肉,長像有五分相像的男人正對坐於石桌前喝茶。
六月初的北方氣溫已然回暖,這二位卻依然穿著皮襖,光從長相和穿著上就看的出來,這倆貨肯定是當時北平城裏叫的出名號的地痞頭頭。
“大哥,你說咱費這個勁幹啥?直接讓手下的兄弟們把那小子抓了,我敢保證,隻要一頓毒打,就能問出侯大哥如今的所在。”一個右側臉頰有著一道十公分左右的豎條傷疤的男人甕聲甕氣的對另外一個看上去雖然也滿臉橫肉但是卻白白淨淨,頭臉上沒有半塊兒傷疤,目光陰鬱,一看就是那種行事陰損之人的男人說道。
男人斜眼看了看自家這個隻知道打打殺殺,從來不懂得動腦子的兄弟一眼,聲音之中透著一股子精明:
“老二,咱兄弟能在這東城站穩腳跟,那還要多虧了人家侯局長;知恩圖報,是咱行走江湖必須要做到的第一條,否則日後兄弟們也會不服咱。
但是,我已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一定要動腦子!
你當那個姓劉的是普通老百姓?早上五貝勒把咱叫去的時候咋說的?
這個姓劉的本身就有點兒能耐不說,人家還是如今掌管平津駐軍軍權的宋哲遠跟前兒的紅人兒,咱要是就這麽把人給綁了,且不說能不能輕易得手,即便是得了手,這北平城丁點兒大的地方,人家查到咱們頭上能用多長時間?”
白白淨淨的男人這一番發問明顯把那個刀疤臉壯漢給問住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見狀,白白淨淨的男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那張本就顯得陰翳的臉上更是添了幾分陰險狡詐之色:
“放心吧,哥哥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會兒,估計那小子還以為自己遇上了一幫地痞小混混的尋仇呢!
孰不知,閻王爺的使者已經祭出招魂幡,準備收他回去拉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