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喝花酒可還行？
沒錯，劉猛正是估摸著山西的財力給這位提供誘餌的。
太高了怕把這位給嚇跑了，太低了，又掏不空他。
120門重炮，才算是最合適的數目。
“閻長官不必為榴彈炮價格太高而苦惱。
德國那幫家夥把我中國當羊牯拚命提高價格，就是欺我國無法自己製造重炮，但威廉公司是為增進中英兩國人民友誼而來，經過預算，如果所有重炮都在中國國內製造，僅卡車由英國國內進口，成本方麵可以降低近6成。
再加上對閻長官能出售兵工廠減少了威廉公司的支出，所以威廉公司決定，這批重炮的價格將比德國方降低一半，75毫米高炮做為其中配屬高炮，價格也比德國同類型便宜一半，價格絕不超過5萬銀洋一門。
這樣的話，120門重炮加牽引車彈藥車及配屬炮彈，總計價格為4800萬銀洋，所配120門75毫米口徑高射炮為600萬銀洋，加上運費及相關培訓費維修部件等供給，合計5800萬銀洋左右，不知這個價格閻長官可還滿意？”
聽到鄭柏年如此一說，方才還滿懷狐疑的山西老漢不由啞然失笑。
相比於那位大佬從第三帝國進口回的那批150重炮，鄭柏年所說的價格自然是優惠的不能再優惠，確切的說，優惠的根本讓山西老漢無法拒絕。
但讓他啞然失笑的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劉猛這個小狐狸。實在是無論他說什麽價格，他這個兵工廠都絕不會再姓閻，至於姓什麽，那恐怕，這個小狐狸能在其中占上不少。
山西老漢這會兒也不為他方才降價太狠而懊惱了，通過人家主動對重炮降價他已經知道，無論他說8000萬光洋還是一億光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人家美方都會用這120門重炮來跟他交換。
他報價越高，人家的重炮價格也會水漲船高。
因為，實實在在的采購價格在那裏放著，隻要他不超過1.2億光洋，最終的結局都是兵工廠搬走，他獲得120門重炮和高射炮。
現在，人家還給他留了200萬光洋的現金，那是他主動降價的結果，否則，山西老漢敢肯定，他隻要獅子大開口咬死一個億，人家搞不好報價1億五千萬，兵工廠沒了不說，他還要倒貼上五千萬。
他當然可以不買這批重炮隻要現金，但問題是，在日寇陳兵東北三省的數十萬大軍的兵峰之下，他敢不賣？
又或者說敢不買嗎？無論怎麽權衡，能保證山西一省安危的十個重炮團怎麽看都比一個軍工廠劃算。
再說了，賣的隻是一個總廠。
山西兵工廠與其說是一個廠，不如說是一個軍工集團，圍繞著太原城周邊，大大小小十幾個廠子呢！炮有可能造不了了，但做一些輕武器以及子彈手榴彈或者是修修山炮這樣的活兒還是沒問題的。至少能完全滿足他山西的需要。
晉造山炮他山西已經足夠多了，這十來年山西總共出產了一千多門，一部分賣給各地賺取銀洋充作軍資，一部分因為中原大戰損耗，現在尚餘300門裝備了9個山炮團，還有上百門做為儲備被封存。
在這樣的局勢下，這個規模最大的軍工總廠對山西老漢來說，作用再無數年前那般大，要不然他也不會因為被頻頻監控就產生了將軍工廠出售給那位大佬的想法了。
可以說，從他決定見這位鄭柏年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劉猛這個小狐狸的算計之中。
劉猛這個小狐狸，那裏隻是個二十如許的天資縱橫的天才軍人，完全堪比他這個浸營政壇商場數十年的老人。
“嘿嘿，好算計好算計，威廉公司不愧是英國的做金融的財團，鄭助理，能給老漢留這200萬光洋，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條件啊！”山西老漢很快的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臉上湧起苦笑道。
“既然閻長官已經挑明了，那明人也不說暗話，威廉公司既然決定分毫不賺甚至虧本出售這些重炮，也是希望6000萬銀洋的現金能暫緩支付一部分，以後以重炮相抵；
前期威廉公司會向山西支付2000萬銀洋現金，不過這其中會有200萬銀洋現金用於工廠搬遷和7000餘工人及其家屬在搬遷之後的安置。”鄭柏年自信的說道。
“好家夥，我說你們為什麽那麽好心給老漢留了200萬光洋呢！搞了半天主意是打到這兒了。”山西老漢斜眼瞅瞅一直喝茶把茶葉都快喝光的某胖子，輕哼一聲：
“就這麽定了。不過，三年後的12月底之前如果我見不到120門重炮，那可休怪我老閻翻臉不認人。”
“如果沒有，我察哈爾警備軍自我而下全體官兵將赴山西前線供閻長官驅使。”劉猛輕輕放下茶杯，給山西老漢下了最後一顆定心丸。
從戰鬥力上來講，劉猛察哈爾警備軍的作用或許抵不上五個重炮團，但有隻要有劉猛在，抵一個步兵師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再說了，2000萬銀洋就是山西老漢的底線，鄭柏年的條件開得恰到好處。
“你劉胖子這是收了威廉公司多少好處？”山西老漢在合同上蓋上自己的大印，抬起頭拿手指點點劉猛，言有所指。
“嘿嘿，劉猛甘願為閻長官效勞，為山西民眾效勞，何談好處？”劉猛一臉義正言辭。
“你。。。。。。五妹子，送客！”山西老漢差點兒沒被劉胖子這麽二皮臉一招給噎死，娘的個腿說句實話會死？當下就怒氣衝衝的招呼人送客。
至於一旁的鄭柏年，山西老漢卻又是另一幅嘴臉：
“生意既已談成，不如由老漢設宴款待鄭先生如何？”
“感謝閻長官厚待，劉猛尚要和鄭先生商談一下工廠遷移搬遷之後租金稅收等事宜，就不打擾閻長官了。告辭告辭。”劉猛忙替鄭柏年將山西老漢這個“熱情似火”的邀請給推辭了。
不推辭，那就是個火坑。
對於民國這幫名人的風流韻事，劉猛可是知曉一二。
不說徐誌摩、鬱達夫這幫風流才子們紅顏知己眾多成為未來國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就單說這幫政壇上的大佬們，暗地裏可不比那幫才華橫溢的風流才子們女人要少，甚至要多得多。
國人盡知傳說中川軍那位哈兒師長40餘美豔嬌妻，可誰又知道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山西老漢這座官邸裏有多少女人呢？野史上所說的，可不比小妾都喜歡明媒正娶的哈兒師長要少。
劉猛知道，山西老漢還不至於小氣到真的就把他自己“送客”而隻留下鄭柏年，可他要是答應了，估計接下來的節目裏麵肯定是少不了“喝花酒”這個環節的。
說實話，作為男人，喝個花酒這種事兒劉猛還真不是多麽排斥，這跟未來幾十年後的高檔夜總會啥的基本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隻要自己不胡來，不帶走不就完了？
對於男人來說，這種多少沾點兒曖昧、還有那麽一絲絲吃不著的癢癢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可是，現在都劉猛不敢啊！
坦白說，要是沒有鄭柏年跟著，那劉猛也就去了，反正又不用他掏錢。
可是現在鄭柏年跟著，他可就得合計合計了。
這個曾經的熱河奸商如今雖然對他劉處長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可是在這方麵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