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別怕,我在
沈知意想了想,便善解人意地說:“好,那你先辦公,我把這碗清粥放到鍋裏溫著,等你忙完了,我再給你端來。” 她說著話,手腕突然翻轉,整碗清粥自也沒有意外地砸到地上。 瓷碗碎裂。 她的手,毫不猶豫地摁了上去。 “啊……!” 瓷片割裂她的虎口,霎時,血流如注。 許縛言聽到劇烈的動靜聲開門出來。 就見沈知意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收拾碎片。因為太過慌亂,她連笤帚和抹布都忘了拿,傻乎乎地用手去撿那碎瓷片,手心那細膩的皮膚被割破了好幾處,鮮血沾染了她,狼狽至極。 他蹲到地上,將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去,找出醫藥箱給她輕柔上藥。 沈知意眼淚如霧,梗在眼眶裏,無辜地說: “對不起,縛言,我還是打擾到你了,我本來不想這樣的,我隻是想給你端一碗夜宵,可是沒想到會這麽笨,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許縛言聞言,頓了頓手,淡漠的道:“我知道你心意。” 他沒有停下動作,把她的手包紮好之後,才站起來,“你好好休息。” 沈知意適時地伸出手抓住他衣角:“不要,縛言,我想讓你陪我……” “你……” 許縛言剛想拒絕,卻發現她因為用力抓住他衣角,而讓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透出包紮好的紗布,殷紅可怖。 他怔怔地看著,腦子裏卻又突然想起路遙那張倔強而又隱忍的臉。 懷孕之後的這幾個月,她也流了好多次血啊……好幾次,都瀕臨死亡。 “縛言,縛言,我疼……” “別怕,我在。”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就衝下了樓。 “縛言,縛言,你要帶我去哪裏?” 許縛言一怔,突然驚醒過來。 手裏抱著的女人,是沈知意,不是路遙。 哦,剛剛他的腦子出現了混亂,他把她當成了路遙,把此時此刻當成那天在車上,因為他的強取豪奪而差點讓路遙喪命的那天晚上。 “縛言,你怎麽了?” 沈知意叫了幾聲,許縛言才晃過神來,他將她放到沙發上,給她倒了杯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喝水。” 沈知意接過水杯,看著那男人並沒有坐在自己身邊,而是轉身到陽台,點了根煙抽著。 陽台沒有開燈,他隱在黑暗之中,就著那並不明亮的月光和手中明滅的煙火,勾勒出一道寂寥孤單的輪廓。 半個多月不見,他瘦了許多。 心緒也更加沉穩老練了。不再喜怒形於色,更不再輕易對她展顏深情。 他變了。 是因為,路遙走了吧。 沈知意握著水杯的手,愈加緊到青筋暴起,一股難以發泄的怒火箍在心裏,狠狠地膠著著她扭曲的心靈。 她把水杯放到茶幾上,走到陽台,從後麵輕輕地抱住許縛言的腰,體貼地輕聲問: “縛言,你又在想路遙了嗎?” “別多想,我沒有。” 許縛言蹙眉,粗糙的大手搭在她的手背,想要將她的手拿開,卻不料沈知意抱得更緊。 “縛言,我知道你是個長情的人。就算路遙當年狠心算計我,把我推向罪惡的深淵,就算現在她害死了我們的女兒,你還是放不下她。你們始終是成婚三年,朝夕相處了三年,就算你心裏有她,我也能理解,如果你實在放不下,你就把她接回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