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母到來
此時淩晨:00,摩托車停在了田震醫院的門口,一男一女從摩托車上下來。
“淩民,我現在很緊張,要是不凡他真的受了很重的傷勢,胳膊腿以後動不了怎麽辦?”
陳翠蘭滿臉憂愁,抱著保溫飯盒,語氣帶著慌張道。
“瓜婆娘,想什麽呢?淨是想這些,往好裏想,萬一不凡沒什麽事的,要是被你的嘴中了怎麽辦?”
鍾淩民放好頭盔,鎖好摩托車,沒好氣道。
他心中也是很慌張,剛吧手伸進衣兜裏,觸碰到煙盒,想抽支煙來舒緩下。
轉念一想,醫院裏是禁止抽煙的,現在馬上就要進去看望不凡,又把手退了出來。
“呸呸呸,瞧我這嘴。”
陳翠蘭左手拍著自己的嘴巴。她當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的傷勢很重,隻是她這個人心直口快,把心中所擔憂地了出來。
“走吧。”
兩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醫院的門口走了進去,內心彷徨。
他們知道兒子的傷勢如何,是否下半輩子隻能躺在床上,或者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不過來都來了,總是該麵對的。
“醫生,打擾了,請問一下,鍾不凡的病房在哪?”
鍾淩民對著一個值班的醫院前台工作人員問道。
“等等,我找找。”
值班的人員是一個0歲上下的女人,她現在有些疲憊,眼睛都是半開半合的,聽到鍾淩民的聲音,又打起精神來。
她在電腦麵前輸入了鍾不凡的名字,但是並沒有結果。
“對不起,沒有這個病人,你們是不是記錯醫院了?”
陳翠蘭拿著保溫飯盒,仔細回想了下,著急道:“醫生,沒有記錯,我的兒子鍾不凡的班主任對我們的,我們記得很清楚。”
“但是確實沒有鍾不凡的記錄。”值班的前台擺了擺手,無奈道。
看兩人的樣子,現在都這麽晚了,而且是病人的家屬,也不像是來找茬的,不過電腦是的確沒有記錄。
不過有些病人確實沒有辦法錄進去資料,因為不知道病人的名字和信息,隻知道把病人送來那個人的信息。
“那鍾不凡是什麽時候進醫院的?我幫你們查找這段時間的病人記錄,看看是否有匹配的。”值班的前台道。
“應該是昨下午五六點到晚上十一點這段時間,沒有的話再把時間往前提一提。”鍾淩民仔細斟酌了下道。
何老師是晚上十一點多打電話過來的,也就是十一點的時候,不凡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噠噠噠噠”
值班的前台手指在鍵盤敲擊了幾下,發現這個時間段有三個記錄。
“有三個記錄,病人分別是0、50、607病房的。”
“有沒有是因為車禍進來的?”鍾淩民繼續問道。
“那隻有0了。”
“請問0病房的醫藥費支付了沒有。”鍾淩民已經覺得0病房九成是兒子所在的病房了,他穿著一件灰色外套,他的錢就放在外套的內層中。
“已經有人支付了。”值班人員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道。
“謝謝!”
夫妻兩人跟值班的前台道完謝,連忙向著0病房趕去。
0病房。
鍾不凡坐在病床上,手中捧著《荒野求生指南》,他眨了眨眼,又覺得有些困了,時間加速已經用完了6個時自動關閉了。
他把書籍放在枕頭下,躺了下來,蓋上被子,準備好好地睡上一覺。
忽然,他聽到了門外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虛,聲點,還不知道是不是兒子的病房呢?”
0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胡須耷拉著,把頭探進來,偷偷看一眼0病房裏麵的情景。
他發現0並沒有關燈,明亮著,一個年輕、熟悉的人躺在病床上,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爸?”鍾不凡已經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坐了起來,雙手柔著眼睛。
看到病床上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鍾淩民連忙把妻子拉了進0,然後把門把上。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又看到了母親,鍾不凡終於發現自己不是看錯或做夢,而是他的爸媽真的來看他了。
“凡兒,腿上的傷怎麽樣?”陳翠蘭看到兒子的雙腿被包紮著,噙著淚,拿著保溫飯盒,坐到了病床邊。
“媽別擔心,我的腿沒什麽事,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
鍾不凡看到母親淚水都流出淚了,連忙給母親擦拭著眼眶,解釋道。
“你這臭子,皮癢了是不是,連老師都敢騙了,什麽請一個月的假,看來不收拾一下不行了。”
鍾淩民聽到兒子的話,頓時火氣來了,脫掉了左腳的一隻老皮鞋,拿著手上,朝著鍾不凡走去。
陳翠蘭連忙張開手攔在鍾不凡麵前,“淩民,凡兒現在還有傷在身,你敢打凡兒,我就跟你沒完。”
“慈母多敗兒。”看到陳翠蘭護犢子護在鍾不凡前麵,鍾淩民隻得無奈把皮鞋扔下,重新穿上,然後拉了張凳子坐下。
“你知道不知道,當我們聽到你車禍的時候,心情是怎麽樣的?還有你的母親當時慌成什麽樣?你知道嗎?”
鍾淩民走了過來,左手按住了陳翠蘭的右手,右手輕輕拉開了陳翠蘭右手的長袖。
燙得紅腫得手臂在鍾不凡眸子中顯現。
“這是你媽,聽到你車禍的時候,被自己拿著的玻璃杯燙到的,還有另一隻手,直接被玻璃割傷了。”
鍾淩民剛想把陳翠蘭另一隻手,也給鍾不凡看看,但是陳翠蘭馬上把左手藏在身後,不想讓鍾不凡看到。
“淩民,瞎什麽呢?不關凡兒的事,是我粗心大意,自己想著別的東西,自己不注意弄到的。”陳翠蘭連忙開口掩飾。
鍾不凡看著麵前的母親,樸素的農家婦女衣裳,佝僂著背,臉蛋上隱隱約約的皺紋顯現,雙鬢的秀發不複往日的烏黑,幾絲白色若隱若現,眼球的幾分血絲無不示意著疲憊,還有那雙飽經風霜的手,以及手臂上嶄新的傷痕。
鍾不凡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眼眶頓時濕潤了。
他沒想到母親會這麽擔心,沒想到母親會因為聽到他的消息而受傷,更沒有想到父母會在淩晨的時候不遠幾十上百公裏,從縣城跑來市裏來看望他。。
“看來,自己的想法是在是太幼稚,處理得太不妥當了,自己太自私了。”
鍾不凡心裏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