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沉香

  在興縣縣城外，有一個劉家村。


  劉家村世代居住在此地，繁衍生息。


  村口由村民們齊心合力建造了一所學堂，並聘請了當地有名的先生前來教課。


  學堂外栽種著一片竹林，風吹竹葉晃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秋高氣爽，學堂內隱隱傳出學子的朗讀聲。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清朗的吟誦聲，隨著秋風遠遠傳開。


  不過，隨著教書先生的一聲嗬斥，學子們的吟誦聲隨之停下。


  “沉香，你又惹禍！”


  學院先生怒視著講台下，一個半大的少年，噔噔噔幾步跑到那少年的身前，搖頭晃腦地指著書本，喝道：“你來背誦剛才那一段！”


  劉沉香是劉家村唯一的秀才，劉彥昌的兒子。


  本來，大家都以為秀才公的兒子，肯定是塊讀書的料子，將來能夠考中進士。


  可誰知，自從上了學堂後，這劉沉香，調皮搗蛋，一天到晚沒個安生。


  好幾次，學院先生甚至都找上門，讓劉彥昌把他這個寶貝兒子給領回去。


  要不是劉彥昌好說歹說，憑著自己秀才公的麵子，隻怕這劉沉香早就被攆出學堂了。


  劉沉香看到學院先生指向書本，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要問他該怎麽抓鳥逮蟲，他在行。


  可要問他詩經該怎麽讀，他就真抓瞎了。


  和劉彥昌不同，沉香自小就不喜歡讀書，調皮搗蛋的事情沒少幹。


  看著學院先生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沉香隻能是硬著頭皮背誦道：“關關雎鳩，在.……在.……”


  在了半天，依舊沒在出個下文，把學院先生氣得臉色漲紅。


  “在什麽？好你個沉香，一天到晚就知道搗蛋，讓你背誦的詩經一句也不會！”


  學院先生吹胡子瞪眼，反身就去拿來他的教鞭。


  “把手伸出來！”


  “先生，我.……”


  “你什麽你，犯錯就得受罰。”


  眼見這頓打是逃不過去了，沉香臉色一苦，隻能乖乖伸出了雙手。


  隨後緊閉眼睛，準備硬挨過這頓打。


  但，等了半天，卻依舊沒有等到先生的教鞭落下。


  沉香心下一愣，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自己的先生正站在門口，和一位白衣白袍，瀟灑帥氣的年輕公子見禮。


  沉香心下一鬆，見先生沒注意到自己，便偷偷溜回了座位。


  回到座位後，劉沉香偷偷轉頭對後座的同窗學子悄聲問道：

  “哎，那公子是誰啊，怎麽先生還要給對方行禮？”


  坐在沉香後座的，是個小胖墩。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撓著腦袋，小聲回答道：


  “不知道，不過剛才我聽到，先生喊那公子叫什麽真君。”


  門外，林凡嘴角含笑，看著身前的學院先生，笑道：“小友，我想要找下劉沉香，還望小友行個方便。”


  小友這個稱呼，在古代是讀書人之間的稱呼。


  而且是高級讀書人，比如進士稱呼舉人，就可以叫一聲小友，舉人稱呼秀才，也能叫一聲小友，不論年齡大小。


  學院先生尷尬一笑，因為他讀了幾十年的書，至今也不過才拿了個秀才功名，連當官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提到那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劉沉香，學院先生實在沒什麽好脾氣。


  當即轉過身子，朝著沉香所在的位置吼了一句。


  “沉香，你過來！”


  座位上的沉香正暗自猜測著林凡的身份，突然被先生這麽一嗓子，差點沒嚇出毛病來。


  他暗叫了一聲苦，小跑了過來。


  “先生，您叫我？”


  學院先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位林先生有話要跟你說，你隨林先生先去吧，記住不要亂說話，衝撞了林先生。”


  沉香忙小心翼翼地拱手行禮，又偷瞄了林凡一眼，這才和林凡走向學院外。


  與此同時，學堂內在教書先生的訓斥聲中，再次響起了那清朗的吟誦聲。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學堂竹林外，沉香離開了沉悶的學堂，不由變得跳脫起來。


  他瞥了林凡一眼，湊上來道：“唉，林先生，你是何方神仙啊，怎麽連我家先生都這麽怕你？”


  林凡淡淡笑了笑：“本公子乃是神仙！”


  “神仙？受玉帝管製，淩霄寶殿上的神仙？”沉香驚訝道。


  他聽說書先生講過一些神話故事。


  所以，見林凡說自己竟是神仙，心下好奇的很。


  當然，隻是好奇而已，根本不相信林凡是什麽神仙。


  “本公子乃是散仙，不屬天庭管轄，那玉皇大帝還管不到本公子頭上。”


  這話一出，頓時讓沉香傻了眼。


  他愣了好了一陣，忽然捧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哎喲，不行，逗死我了。”


  林凡見他如此，不禁眉頭一挑：“怎麽，你不信？”


  “切，你說你是神仙，我還說我是玉皇大帝呢！”


  小沉香臉色戲謔。


  “嗬嗬，你說你是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說自己是玉皇大帝，因為，他可是你舅公，你說這話是大逆不道。”


  林凡這話可一點不假。


  沉香的舅舅是二郎神，而二郎神的舅舅是玉皇大帝。


  這麽算起來，玉帝不就是沉香的舅公麽。


  “什麽，你說玉皇大帝是我的舅公？”


  沉香瞪大了雙眼，愣愣地看著林凡。


  “沒錯，事實的確如此。”


  “切，要是玉皇大帝是我舅公，我劉沉香怎麽還會在這，我早上天庭當個神仙去了。”


  這話說給誰，誰也不會相信，小沉香自然也不信！

  不過，林凡對此到沒怎麽擔心，他隻是微微笑了笑，認真地看向小沉香。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言罷，林凡雙手並在胸前，掐出一個指決。


  口中念念有詞，猛地大喝了一聲，“變！”


  瞬間，他整個身形開始模糊了起來，周身彌漫開來一陣水霧。


  數息後，等那模糊的水霧散去。


  隻見一個花白胡子，手裏拿著教鞭的教書先生，正瞪著沉香，口中沉聲道：

  “沉香，你來背誦這段！”


  “媽呀，鬼呀！”


  沉香嚇得轉身就逃，但因為太過害怕，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手腳並用，不斷向後縮著，驚懼地緊閉著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