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罪有應得
悲劇發生的那一天,剛好是阿慧的十六歲生日。
那天是周六,她媽媽李彩霞照樣要加班。
於是,她就托阿胡去給女兒定了蛋糕,帶她出去過生日。
那時的阿慧也單純,她對阿胡叔叔深信不疑。兩人出去吃飯的時候,她還特意穿了阿胡送她的生日禮物——一條無袖的連衣裙。
這小裙子挺短,又是圓領無袖,阿慧皮膚白,人又正好在抽條的時候,穿著很漂亮。
這一漂亮,可不就要了命了嗎?
阿胡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一顆心就活泛得厲害。
更何況阿慧單純,對著蛋糕許完願,吹滅蠟燭之後,她還親了阿胡叔叔一口,就像從前每年生日,對她爸爸做的那樣。
這一親,阿胡的心就徹底亂了。
飯桌上,他故意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得醉醺醺的。
下午兩人一回到家,阿胡就借著酒勁把阿慧摁到了地上!
那個下午,對阿慧來說,是煉獄!
阿胡這個畜生,用醉酒當作遮羞布,不顧阿慧地哭喊,一次又一次,生生折磨,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九點半李彩霞下班回家前在罷手!
受到此等大辱,阿慧自然哭著找母親哭訴,期待著母親能為她做主,卻沒想到,母親卻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
“你阿胡叔叔是個好人,你怎麽能這樣說他?他照顧了我們這麽多,你這樣說太沒有良心了!”李彩霞的武斷殺死了女兒最後一絲的希望。
即使是後來阿慧拿著自己帶血的裙子遞到了母親麵前,李彩霞也依舊把一切歸結於阿胡的醉酒。
“他那是喝醉了!你知道他喝醉了,為什麽不離他遠一點呢?你躲在房間裏鎖了門不就沒事了?你為什麽要穿裙子?你不穿這條裙子不久沒事了?”
母親的話像刀子,一刀一刀生生捅死了阿慧。
可真正的噩夢,從那時起才剛剛開始!
李彩霞的默認,給了阿胡更大的膽子。從那天開始,隻要李彩霞不在家,他就要到阿慧的房裏去!
阿慧太弱小了。
不管她是哭著懇求還是跪地討饒,哪怕是鎖了門,阿胡總還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這樣,整整一年,他道德淪喪,做盡了惡事!
這段時間裏,李彩霞又在幹什麽呢?
她徹底的默認了,她甚至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女兒嘛,遲早是要給人家的!現在阿胡肯花錢養著他們娘倆,這點代價她可以接受!
這種荒誕無恥的想法徹底把阿慧推向了地獄,母親不再是她能依靠的人。她不但不會給予她該有的保護,反而還成了阿胡的幫凶!
最終,在丈夫忌日當天,李彩霞再一次替阿胡撬開女兒的房門!
這,成了壓垮阿慧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一天的夜裏,她選擇了一死了之。
她用父親的遺物——一把瑞士軍刀,割了腕。彌留之際,她抱著父親的遺照,哭得泣不成聲。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半夜,李彩霞起夜上廁所,良心發現,想去房裏看看女兒,這一看,才發現血流了一被子,女兒快死了!
“那天晚上,我和阿胡送她去了醫院,這件事過後,阿胡也怕了,他賠了兩萬塊錢給我們,就搬了出去,從此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李彩霞泣不成聲,癱坐在地上。
這個故事實在令人發指。
高朗聽罷,氣得手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把阿慧當成你的女兒嗎?她這麽相信你,她和你相依為命,可你呢?你都幹了些什麽?”老黃鄙夷地瞧著她,說:“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母親!”
“我又有什麽辦法?我三班倒,一個月也才兩千塊錢,要是沒有阿胡,誰來負擔我們母女的生活?我沒文化,除了賣苦力,根本找不到什麽好工作!阿胡每個月給我五千塊家用,我沒有一分錢是用到自己身上的!”
李彩霞慟哭不已,她爬到女兒腳跟前,抱著她的膝蓋,懇求:“阿慧,你原諒媽媽吧!媽媽是沒有辦法,我太窮了,我根本養不活你啊……要是沒有阿胡,我們娘倆也許早就餓死了!”
“你就是再窮,也不能把你女兒這樣推出去!你毀了她的一輩子!你知道嗎?”終於,高朗忍不住怒吼!
他的聲音在玄元精舍中回蕩,振聾發聵。
“當時阿慧才16歲,還未成年,你簡直不能稱之謂人!”說著,高朗拿出手機,對李彩霞說:“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要報警!不讓有罪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阿慧就永遠不能好起來!”
“不能報警,不能報警!報警我的阿慧就完了,她的名聲就毀了!”胖大媽一聽高朗要報警,嚇得瞪大了眼睛,立馬喊了起來。
“你真的在乎她的名聲嗎?你是在乎她將來還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吧?太無恥!!!”老黃聞言嗤之以鼻。
“李彩霞,這件事由不得你,你們已經觸犯的法律。這樣殘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們理應受到嚴懲!”高朗站起來,憤怒至極。
“我也是沒辦法,我能怎麽辦?”李彩霞不停地討饒,哭著說:“我要是被抓了,阿慧怎麽辦?誰還能照顧她?沒有我,她就完了!”
“你放心吧,阿慧這種情況,有你在,恐怕她才永遠好不起來!”說著,高朗就撥通了電話。
胖大媽見高朗是動真格的,不由腿軟,再次癱在了地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種惡婦,早該落得這樣的下場!”電話打罷,老黃也跟著冷哼一聲。
可見他對於李彩霞,也是恨毒了。
從前她家裏那些破壞行為,隻怕都是源於對她的恨!
高朗見他如此,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於是看著李彩霞又問:“你們當天夜裏,是怎麽送阿慧去醫院的?救護車嗎?”
“不、不是的,”李彩霞這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好半天才答:“我們坐出租車去的醫院……”
“出租車司機是男是女?叫什麽名字?這些你還記得嗎?”高朗又問。
“是……是男的,其他的,我不記得了……”李彩霞想了一會兒,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