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不一樣
阿傑的突然暈倒讓柳月有些吃驚。
他此前在她麵前一直是強者,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那種強者。拋開是非觀不談,阿傑的能力的確超群,屬於人狠話不多的典型,能趕上電影《黑衣人》。
當然,話不多這一點得分人,他對柳月,基本屬於話癆。
一般來說,當你發現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態度,和對別人的都不一樣,那麽他要麽是特別討厭她,要麽就是特別愛她!
這點,別人都看得出來,柳月自己卻看不出來。
關於阿傑對自己的態度,她從來就沒深想過。
原因很簡單,這死|逼,又不是什麽好人!
在她眼裏,他都沒有被看成是個人!既然連人都不是,又怎麽會入得了她的眼?
更何況,他長年捆綁炒作“拍檔”概念,這種特別,也就被她自動歸因到了“拍檔福利”中去了!
不過現在,阿傑倒在她的懷裏,臉色慘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有些心軟。
這大概是因為,他這傷是因為她才受的,她多少有些愧疚吧。
“老大昏過去了,”他的兩個手下這時也發現他的異狀,他們連忙蹲下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和動脈,然後瞧著柳月問:“嫂子,現在怎麽辦?”
“你們叫我什麽?!”柳月被這稱呼弄得莫名其妙。
“嫂子,你不用不好意思,老大跟我們說了,您現在在執行一項臥|底任務,所以在外人麵前,您的身份必須要保密。不過這裏就我們四個在,您不必緊張。”
手下的話,簡直讓柳月想殺人!
阿傑這死東西的話,真是沒一句能聽的!
“他真是這樣跟你們說的?”柳月努力抑製自己想要直接掐死阿傑的衝動,好半天才問。
“是啊,嫂子你放心吧,你們的事,老大都跟我們說清楚了。”其中一個手下說道。
他的臉上有一道長疤,據說是打架時被人用冬瓜|刀|砍傷的,傷口很深,而且挺長,在臉頰上,蜈蚣似的一條。
一般人看他,不會先看五官,總是會先留意到他的長疤。所以這裏,我們姑且稱他為疤臉。
疤臉雖然臉上有疤,可長得卻依然挺帥氣。是硬漢的那種帥。
柳月見他這麽說,覺得他話裏有話,便問:“他說清楚了?他都跟你們怎麽說的啊?”
“老大很早之前就跟我們交代了,說溫嶺別苑裏的那個老頭兒,是您父親,讓手底下的兄弟好好照顧他。還交代我們,這回您執行任務,如果遇到任何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保護您。”疤臉說道。
“我父親……他在溫嶺別苑?”柳月一直以為,自己的老爸還在西西裏,捏在白先生的手裏,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回到了國|內。
這樣看來,白先生對阿傑的信任,遠超出柳月自己的想象。
而阿傑,也並不像自己看到的這樣簡單!
“是啊,老大說,溫嶺的溫泉好,特別適合療養。還說讓我們暫時別告訴您,說怕您分心。”疤臉一五一十地說著,語氣十分恭敬。
“他真這樣說?”柳月很吃驚,她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個阿傑,究竟是在搞什麽了!
“你們兩個能等一會兒再聊嗎?你們再聊下去,老大的血就快放光了!”和他們一起下來的另一個手下,這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的年紀比疤臉大,但身材管理做得特別好,一身的腱子肉,看上去能打得很。
他皮膚黝黑,據說有四分之一泰國|血統,他們的人,都叫他達東。
柳月此時聽見達東開口,才意識到阿傑的血還沒止,於是連忙將他放平下來,說:“那你們給他止血吧!”
說著,她就讓開了。這阿傑的傷在腿,她可不想上手淌這渾水!
不過,疤臉和達東這時也沒多想,隻覺得他們的嫂子可能是暈血,於是就自己上手去查看阿傑的傷勢了。
要說這傷,還真是傷得不輕!
傷在腿|根,正是人體皮膚組織最薄的地方,隻要再往上半厘米,就會割破大動脈。
這傷不淺,深度接近一公分,長度更是超過了十公分,像這樣的傷,必須馬上縫合,否則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可這樣的地方,哪來的條件給他縫合?
卡在這個鬼地方,不上不下的,做什麽都不太可行!
“我們要馬上送老大去醫院,他的傷口必須去醫院處理!”疤臉瞧了一會兒,說道。
“現在出去,要遊好長一段。這裏的水很髒,他的血又沒止住,太危險了!”達東搖頭,他說:“我們隻有在這裏給他處理,然後想辦法從其他沒有水的出口出去!”
柳月在一旁聽了這些,再低頭去看阿傑的傷口,這才發現他真的傷得很重。這讓她心裏的愧疚感,更深了!
“我在這裏陪著他,你們去找出口吧。”柳月說著,把自己的頭繩取了下來,遞給達東,說:“用這個給他當止血帶吧,你們先想辦法給他簡單包紮一下,然後我們再想辦法出去。”
“好,嫂子,那您幫咱們按住老大。”疤臉聞言,點了點頭說。
柳月聽了這話,不由瞧了阿傑一眼,然後才有些尷尬地上了手。
十分鍾後,達東和疤臉完成了包紮,然後就按照計劃開始尋找其他的出口,柳月,則留在了阿傑身邊,負責守著他。
他們倆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單獨相處過。
這樣安靜又毫無攻擊性的阿傑,讓柳月有些不習慣。
她坐在他身邊,瞧著他蒼白的臉,不由開始回想這一路走來,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好像和自己此前的想象有些不一樣。可至於究竟是哪裏不一樣,她又有些說不上來!
“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你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柳月瞧著他昏迷中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