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是誰敲打我窗
“篤篤篤——篤篤篤——”
後擋風玻璃上傳來急促的敲打聲。
那聲音時高時低,時急時緩,毫無節奏可言。
柳月一聽見這聲響,心頭就是一驚!
“別怕!”柳坤見女兒如此,連忙將自己的手,覆到了女兒的手上。
而此時倪曼呢,更是嚇得驚恐萬狀,五官都給嚇變形了!
“怎麽回事?是誰?會是誰?!”她幾乎是跳著離開自己的座位的。
她抱著柳月的椅背,把整個人都貼在這椅背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離這後擋風玻璃遠一些!
“為什麽會有人?是她嗎?是嗎?是不是她回來了?”
“是!是!一定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
倪曼一個人嘟嘟囔囔,語序幾乎是錯亂的。
柳月見她這樣,心裏也慌得很,隻能伸手去拍她的背。
然而,這種安撫,壓根於事無補。
車窗上,敲打聲越來越急促,且力道也逐漸加大,那感覺,簡直像是要把這車玻璃都給砸裂了,才肯罷休!
“爸,怎麽辦?”柳月見了這情形,才終於明白了父親此前所言的意思。
“別慌,他們進不來!”柳坤朝四下望了望,又說:“大家沉住氣,就當這些聲音不存在!”
說著,柳坤便調整呼吸,再一次閉目養神。
柳月見了父親這個樣子,心裏也漸漸安定下來,於是傾身靠近倪曼,伸手抱住她說:“小曼,沒事的,你別怕,有我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
“她想幹什麽?她為什麽要來找我們?為什麽要這樣敲窗子?”倪曼已經驚慌失措,她嚇得渾身發抖,連頭也不敢回,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神經質的狀態。
柳月這時,心裏其實也害怕,可卻隻好強壓心頭的恐懼,抱著她,不停安慰。
她在心裏祈禱著,這敲窗子的聲音能快些消失,不料卻發現這聲音不但沒有減弱,反而開始變本加厲。
它從敲變成了打,再變成推搡,力道之大,竟直接讓整輛車都顛|簸起來!
“爸,怎麽會這樣?”這叫柳月也慌了。
劇烈的搖晃簡直讓她感覺自己是經曆了一場地震!
“沉住氣!就當這一切都是叫得,都是幻覺!”柳坤這話,聽起來多少給人一種鴕鳥的既視感。
柳月聽了這話,心裏雖然感覺不踏實,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車要是翻了,怎麽辦?”柳月問父親。
“翻了,那就隻能聽天由命!”父親的淡定,簡直讓柳月抓狂。而與此同時的,六叔他們已經徹底進了宅子,成了這“妖精”的座上賓!
卻說這座宅子,格局陳設,倒是沒什麽不妥,看起來就是一個中規中矩的老宅子。
那女人進了宅子,才對他們說:“你們都放鬆些,這個宅子裏沒別人,你們且在西廂歇宿,等明早霧散了在離開。”
說著,她便依舊提著他那個黃皮燈籠,引著他們往內院去。
說來也奇,方才在外頭,那霧還重得要命,可此時進了這宅子裏,卻一點霧都瞧不見了!
這地方,似乎連空氣都是凝滯的,沒有霧,也不見一絲風,更別說什麽蟲鳴聲了,一切安靜得可怕,唯一能聽到的,就是他們幾個的腳步聲。
那女人在前麵帶路,也比先前沉默了很多,隻是悶聲不響地朝前走,也不管後麵的人跟得上跟不上,全沒了之前的主動!
這種感覺,讓六叔不由想起了自己從前看過的一個故事。
那故事說的是從前有個書生,偶爾得了一副古畫。那古畫有點避火圖的意思,不過畫中屋內陳設都十分漂亮精致,很有藝術感。
書生對古畫愛不釋手,整日拿來翻看,結果有一天晚上,就夢見畫裏的女人衝他招手,說:“公子既然這麽喜歡我,何不來與我一同生活?做一對鴛鴦豈不快哉?”
那書生聽了這話,看著眼前的美人,頓時動了心思,於是果真跟著畫中的女人去了。
這一去,他就成了畫中人,被困於畫內世界,雖然想要脫身,卻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他的家人,見他一睡不醒,都以為他是死了,於是便大張旗鼓地為他操辦了喪事,將人就這樣埋了。
失了肉身的書生,徹底回不到現實世界中去了,最終隻好與畫裏的女人結為夫婦,做了一對畫中仙!
這個故事叫六叔不由有些擔憂。
他覺得這座宅子給他的感覺,很像是一幅畫。
也許,他們就是在這迷霧中,走進了畫中仙設的局,好通過誘|惑,困住她想要困住的人!
宅子的走廊又長又黑,六叔走在裏頭,瞧著前頭拿燈籠的女人,大腦飛速運轉著。
這女人顯然不是正常人,然而,他隻有找出她的破綻,才有機會打破眼前的困局,順利脫身,這一切,可不簡單!
“就是這裏了。”六叔正琢磨著,那女人就突然停住了腳步,整個人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她提著黃皮燈籠,將它放在自己的臉跟前,任由燈光在她臉上化出陰|陽,拉出一種可怕怪異的模樣。
這模樣,著實將六叔和查建勇,嚇得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