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以真主的名義,我殺了你——”
“殺——殺————”
隨著一聲聲嘶吼,獵驕靡的死士魚貫而入。
他們擒著刀子,一來就是一副直取張漢甫性命的架勢。
張漢甫這時正沉浸在柔情蜜意裏,完全始料未及,一時竟傻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昆莫——”素宛這時倒是一下子明白過來,撲在張漢甫身邊,對著窗外就是一聲大吼!
這聲音穿透力極強,聽得窗外的獵驕靡心不由得一緊!
他知道自己違背了約定,可這時候,誓約該不該違背的,都違背了,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隻能狠下心腸來硬抗!
“對不住你了,素宛。”他捏緊了拳頭,輕聲對自己說。
這聲音太輕,輕得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昆莫!你竟是這樣言而無信的小人麽?”素宛見獵驕靡躲在暗處,遲遲不肯露麵,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
這一句吼罷,她便不再對他抱有期望,而是直接傾身,抽出了自己法器架上的劍!
這劍薄若柳葉,卻泛著奪目的寒光。
死士們一見她祭出了柳葉劍,頓時嚇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大祭司,冷靜啊!昆莫說了,絕不傷大祭司性命!”為首的死士出言相勸。
他話雖這樣說,腳步卻在朝後縮。
“不傷我的性命?那你們是來這裏幹什麽?”素宛冷哼。
“昆莫說了,隻要這中原人一人的性命!”為首的死士舉起了手裏的刀,指著素宛身後的張漢甫。
“你們昆莫要殺我?!”張漢甫不敢置信。
“對!”死士點了點頭,說:“你打主意打到我們大祭司的身上,那就是該死!”
他倒是坦蕩得很,說著便對張漢甫叫囂開了。
“中原人,我不知道你們中原的規矩,不過在我們大昆,男人是絕不可以站在女人身後,接受女人的保護的!你該自己站出來!”死士說道。
這話,直接就質疑張漢甫不是個男人。
張漢甫怎麽忍得了?
於是,他果然就將素宛拉到了一邊,自己站到了前頭。
“漢甫……”素宛見他這麽容易就中了人家的激將法,不由擔憂。
“我沒事,他說的對,應該我來保護你才是!”張漢甫笑了笑,接著便對死士說:“既然你們要殺我,那就該讓我死個明白,總得把名目原因都說說清楚才是!”
“你這是中原的規矩?”死士問。
“算是。”張漢甫從容點頭。
“好,那按照規矩來,”死士也點頭,說:“你要我們大祭司,要雙魚玉佩,就是不行!”
“他沒有要雙魚玉佩!”素宛聽不下去,即刻打斷了他。
“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大祭司!”為首的死士轉頭對素宛說。
他的眼中,目光不善。
素宛一對上他的眼睛,心頭當即一跳,什麽都明白了!
“走!快走!”於是,她一把拽住張漢甫,就要朝外頭跑。
然而,張漢甫卻並不配合,反而拉住她,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今天……是故意給我看這玉佩的?!”
他何等聰明,隻這一句話,便已經將這裏麵的事猜出了大半!
“你懷疑我?!”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捅了一刀!
“不是的!我是為了向他們證明!”素宛見狀,頓時慌了,還沒想好,就開了口。
“證明?!怎麽證明?如果我今天問你要了這玉佩,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們一起殺了我?”張漢甫瞧著她,又問。
他像是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裏去似的,滿臉的失望。
“我……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素宛見他誤會了,連忙出言解釋:“我自然信你,可……”
“夠了!別說了!”不等她說完,張漢甫就打斷了她。
他先是指著素宛,然後又指向那些死士,憤怒地說:“誰要你們的雙魚玉佩?我大漢,是真心與烏孫結盟,共抗匈奴!沒想到你們卻存著這樣的小人之心!如果無意合作,倒不如一次說清!何必兩幅麵孔?”
這話一出,事情就從兒女情長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他說罷便要拂袖離去,不料死士們的挽留,卻比素宛來得還要快!
“別走嘛!”為首的那一個,臉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你們還想幹什麽?我說了,我從沒覬覦過雙魚玉佩,大漢更沒有!你們可以放心了!”說著張漢甫又望了素宛一眼,隨即說:“我說的話,依舊作數,你要是想清楚了,今晚來驛館找我!”
說罷,他便拂袖要走。可死士們豈會這麽容易就放過他?
他還沒抬腳,一群死士便圍了上來,瞬間將他堵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你們什麽意思?”張漢甫感覺不妙。
“沒什麽意思,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兩幅麵孔,那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說著那些死士幾乎同時拔刀,要置他於死地,來個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下刀子,圍牆上就跳下了十幾個彪形大漢,打亂了死士們的滅口計劃!
這些大漢頭上紮著獸毛,身上的穿著也比烏孫粗曠很多,素宛隻朝他們看了一眼,便認出來——他們,是匈奴人!
“哈哈哈——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匈奴的死士一落到地上,就不無諷刺地說:“這就是漢與烏孫的結盟?我看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說著他們就狂妄的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怎麽合作?說來聽聽,說得好,我就讓你們死得痛快點!”匈奴人狂妄地說。
素宛聞言,知道匈奴素無好事,因此也果敢地出手,一瞬便將柳葉劍架到了匈奴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