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一章:太慘
“全都死了?!”
“還都是意外?!”
高朗和王二麻子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他們兩個叫完,還互望了一眼,似乎很看不上對方那種一驚一乍。
“是啊,這家人,死得都挺慘,也不知道是怎麽會的,也許是詛|咒吧!”蔡大隊一張臉上,神情複雜,好像有些害怕,又好像是激動感慨。
“詛|咒?”道長聽了這話,倒是抓住了重點,隻問:“警察同|誌,能否詳細說一說呢?”
“唉,這事情,還真是不知要從何說起!”蔡大隊說著,點了根煙,一副要開始大吹牛|逼的樣子……
原來,當初這件事,蔡大隊就是經辦人。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連實習期都還沒過。
他到警隊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設法聯係傻子他媽王河英的親屬。
“那個時候,扶貧是有任務有指標的,任務完不成,所有人都要吃批評。”蔡大隊一隻腳踩在矮籬笆上,看起來特別滄桑,有種江湖俠客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既視感。
關鍵是,他好像對這幾步之遙的屋子中那股濃濃的屍臭毫不在意,完全免疫了一樣,竟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這個王河英,自己是一點都不願意和家裏人聯絡的。我們去問她聯係方式,她也不肯給,隻說早就沒有關聯了。後來,還是我們翻了當初知青下鄉時的分配檔案,才找過去的!”蔡大隊說道。
“她遭遇了那種事,不願意和家裏人聯係,也是情有可原。”高朗很同情這個王河英,覺得她甚至比自己的師母還要慘!
而且,是慘得多!
“誰說不是呢!後來她精神也有些不大正常!”蔡大隊認同地點了點頭,接著說:“原本我們就是想,讓她找到家裏人,可以接回城裏,和家裏人一起生活。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一個指標。誰成想他家裏人竟然死絕了!”
“到底是怎麽死的?”高朗又問。
“這個王河英,是鎮江人,解放前,家裏是開醋廠的,所以算是資|本家,成分不太好。
那時候上山下鄉,她家裏四個兄弟姐妹,就分到了四個不同的地方。她是老大,分在荒山大隊。她的三個兄弟姐們,也各有去處,最遠的一個到了西北。
算起來,她還是離家最近的。她家的醋廠,解放後就公私合營了。所以也沒剩下什麽家產。後來回城的時候,兩個兄弟一個回了鎮江,一個留在插隊的地方。還有個妹妹……”
蔡大隊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還有個妹妹怎麽了?”高朗見他不說話了,忙問。
“還有個妹妹插隊到石河子,才一年就失蹤了!後來怎麽找也沒找到,有人說她是進了沙漠,死在裏頭了!”蔡大隊說道。
西域!又是西域!
一聽見“石河子”三個字,高朗的背後就是一凜!
現在但凡是和羅布泊周遭搭上一點邊地名字,他都敏感!
“怎麽會死在沙漠?”王二麻子地臉色也不好看。
其實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這誰知道,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蔡大隊搖了搖頭,接著又說:“要我說,真正蹊蹺的,還不是這個妹妹的死。”
“那是什麽?”高朗又問。
“是她的兩個弟弟,”蔡大隊歎了口氣,說:“一個弟弟是學駕駛的時候,冬天叫人帶他練車,結果練倒車入庫的時候,刹車踩了油門,車子開進河裏,活活淹死的!”
“這麽慘?!”高朗一聽這個死法,都覺得不寒而栗。
“嗯,安全帶纏死了,車窗也搖不下來,就這麽困死在車裏的!”蔡大隊的表情也很憋悶。
實在是這個死法,讓所有開車地人都覺得害怕。
“那另外一個弟弟呢?”王二麻子又問。
“另外一個是被人搶劫,”蔡大隊說:“晚上夜班,回家路上,被人用磚頭從後麵直接拍死的!他身上一共就二十塊錢。一條人命,就值二十塊錢!死的時候,才三十歲!”
“怎麽會這樣……”王二麻子聞言不由歎氣,這一家子,的確是太慘了!
“那人抓到了嗎?”高朗忙問。
“沒有,那個時候,根本不想現在,路麵上到處是監控探頭。那時候要查個人,其實難得很!”蔡大隊的煙抽完了,隻見他將手裏的煙頭扔到了地上,伸腳碾了碾,才說:“而且啊,他們一家,就留了一個後,是個女孩兒。”
“那豈不是斷後了?”王二麻子一聽,立馬暴露了自己重男輕女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