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灰色地帶的老人
“我知道公子是何人，也知道為何而來”，老者不急不緩地道，聲音蒼老而疲憊。
“既如此，就打開窗亮話”，蕭公子亦不兜圈子，“為何要傷害無辜村民？”
“為續命！”蒼老的聲音似風中枯木。
“為救自己的命，就可以亂殺無辜？”蕭公子氣的怒目圓睜，骨節發白。
“是！”老者並不辯駁，“能死在當今皇帝之手，也算不冤”。
“那就拿命來！”蕭公子一聲嗬斥，拔劍就刺。
“公子手下留情……”仙童一聲驚呼跑進洞來。
“慈罪大惡極之人，人讓而誅之”，蕭公子不由分，轉而又刺。
忽聽簫聲響起，外麵又傳來大鳥拍動翅膀的聲音。
看來這仙童還真是護主心切，此時餘童也跑進山洞，對蕭公子，“蕭，蕭，蕭公子且慢……蕭……蕭……”餘童什麽時候變結巴了，隻一秒鍾蕭公子就明白了餘童的用意。
蕭公子轉而攻向仙童，並不傷害他，隻是奪了他的蕭，扔給餘童。
仙童並沒料到這一招，不過他並不著急去搶奪蕭，而是鎮定自若的對蕭公子，“公子想要，拿去便是，隻是我剛已發過指令，沒有我的指令，它們是不會撤湍，如今已將洞口堵住，你們也別想活著回去”。
“是嗎？”餘童接過蕭，用袖子使勁擦拭著蕭，尤其是蕭口處，餘童最惡心別饒口水了，以前的男朋友都談了半年了，居然都不讓人家親一下。
蕭公子看著餘童，心裏也在打鼓，這丫頭幹嘛呢，是不是在想什麽拖延之策啊。
餘童終於把蕭仔仔細細地擦幹淨了，放在嘴邊，悠揚的簫聲響起……
漸漸大鳥拍動翅膀飛走了，洞口一會便恢複了安靜……
“這怎麽可能？”仙童不可思議地看著餘童，“你，你也是鶴老的弟子？”
“她並非我的弟子，但熟知音律”，鶴老道。
“還記得這一曲，你剛剛吹過嗎？”餘童反問仙童到，“就在懸崖邊就是這個曲子讓攻擊我的大鳥安靜了下來”。
“你隻聽過一遍，便能吹出？！”仙童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看著餘童。
“現在，爾等還有何遺言？”蕭公子是個殺伐果斷之人，斷不能讓他們再繼續害人。
“皇，蕭公子，老朽確是罪有應得，任憑處置……”鶴老生無可戀地道。
“師父，師父，您不能這樣啊！”仙童焦急地一下平鶴老腳邊。
“為師大限已到”，鶴老平靜地。
“你們傷人性命，還不該死嗎？”餘童氣憤地反問道，“那些村民又何其無辜？”
“公子可曾見到有人死了嗎？”仙童站起來走到蕭公子前麵反問到。
“那你們夜夜放鳥去作甚，此鳥體型巨大，凶猛至極，連我都未必能敵，何況那些平民百姓？”
“公子所言甚是，鳥確是我放的，可公子可曾見過有一人受傷？”
“那是村民們都躲了起來，才不至於被害”，餘童道。
“他們如何得知此事？才能躲此一劫？”仙童道。
“這……”
餘童和蕭公子相看一眼，確實，並無人員傷亡，這又是為何？村裏的人好像都知道似的，一到傍晚便家家閉戶，似有防備。
“徒兒，別了，這是為師的命數……”鶴老邊咳嗽邊。
“不，師傅，我要”，仙童擦去臉上的淚花道，“是師傅讓我提前告知村民，他們才能免於此難”。
這就讓人費解了，鳥是他們放的，人也是他們救的，這又是唱得哪一出？
“家師乃雲鶴派掌門，鶴風”，仙童稍事平複下了心情，緩緩道來。
“貴派在武林中聲望頗高，但又很是神秘，雖門中弟子不多，但每一個都十分撩，可近幾十年來卻日益蕭條，門下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卻不知又是為何？”，蕭公子對雲鶴派也有所耳聞。
“公子好見識，可公子隻是知道這江湖上的傳聞，卻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仙童淡淡地道。
“願聞其詳”，蕭公子。
“我雲鶴派祖師創派之際，正值武林大亂之時，為保門派不至覆滅，修煉禁術，雖最終立於武林不敗，但禁術本就會蠶食自身修為，並讓修煉者早逝”。
“還有此種禁術？”蕭公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祖師爺為確保自己嘔心瀝血的基業不至於頹敗，便立下祖訓，凡接任掌門者必要練此禁術，以確保我雲鶴派能千秋萬代”，仙童靜靜地敘述著。
鶴老隻是靜靜地聽著，仿佛自己的思緒又回到了以前。
“此禁術可有解法？莫非是取人性命？”蕭公子已猜到其中一二。
仙童接著：“公子所料極是，等到第九代掌門繼位時，他終於找到個破解禁術的方法……”
聽到這裏，蕭公子和餘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解此禁術，需找到有緣人與其換血……”
“啊……？”聽到此處，餘童驚呼出聲，“這有緣人如何去找？”
“姑娘問得好，這有緣人，許是幾百人中得一個，亦或是幾千人中得一個，曆代掌門從接任掌門之位起就開始找。”
“找到以後呢？”餘童覺得這太匪夷所思了。
“要將那有緣饒血盡數換與掌門……”
“那人豈不就死了？你們太殘忍了！你們去抓村民就是來找有緣人？”餘童驚問到。
“自家師接任掌門起，就不曾增收過一個徒弟，我是自幼被人遺棄的孤兒，幸得師傅收養才得以活到今日”，仙童隻管自己，並不回答餘童的問題，“隨著師傅年紀變大，禁術在體內也越發猖狂，實屬無奈才……”仙童到此處已泣不成聲，“如今師傅已病入膏肓，即使找到有緣人也回乏術。”
“咳咳……”鶴老顫巍巍地道，“我雲鶴派將斷送於我手，弟子無顏麵對曆代祖師啊……”
“慈禁術不如銷毀，省得遺害後輩！”蕭公子道。
“不可，不可，此乃祖師祖訓，吾萬不敢背棄”，鶴老隨即轉而對仙童道，“徒兒，你萬不可爭此掌門之位，我相信手下弟子中必有人會不惜代價去爭奪此位，待我歸去後，你便或歸隱山林，或隱於市都可，安安生生地度日……為師既不能光大門派也不能辱沒了祖師，至於其他的我已無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