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餘童心碎
很快藥渣被挖了出來,太後還宣了太醫院的人過來,不過不是一向給餘童看病的胡太醫,而是太後專用的戚太醫。
隻見戚太醫拿著藥渣,仔細辨別還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極其仔細心。
“戚太醫,這藥方如何?是滋補之藥嗎?”太後問。
“回稟太後娘娘,此藥確有滋補之功效,隻是藥性寒涼,不能長期服用……”戚太醫又拿出一塊藥渣仔細查驗,甚是謹慎。
“哦,長期服用會有何效果?”太後追問到。
“長期服用,會致不孕,體寒,月事不調……”戚太醫心地道。
“體寒?月事不調?不孕?”餘童聽到這幾句話,一下子覺得旋地轉。
“長此以往,可致終身不育啊!”戚太醫歎了口氣很無奈的。
“終身不育?”餘童一下子雙手抱住頭,頭太痛了,現在不僅肚子痛,頭痛,心更痛了……
“是的,原本女子屬陰,需用些滋補陽氣的藥物,可此藥中盡是些性寒之藥,而且功效極為強烈,不光不育,還有損體質,減少壽命……”戚太醫話間額頭上竟冒出一絲汗珠。
“好了,戚太醫你可以退下了,不過今日之事不可宣揚,知道了嗎?”太後及時讓戚太醫退下。
“老臣斷不敢多言,臣退下。”罷戚太醫惶恐萬分的退下了。
太後娘娘看餘童的臉色極差,假意安慰道,“肯定是手下人辦事不力才致如此,皇上……皇上可能也是被蒙在骨裏吧!就算皇上是知情的,那可能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畢竟念兒是當朝太子,他勢必將太子視為頭等大事,你還是放寬心的好”。
“太後娘娘,臣妾身體不適,還請娘娘先回吧……”餘童現在頭痛欲裂,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應付她。
太後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心中暗自竊喜,挑唆念兒和餘童的關係遠不如讓皇上和自己最愛的人有矛盾來的厲害!
太後走了,餘童摒退了所有宮女和太監,大殿內隻剩餘童,這個世界她還能相信誰?連最愛的人都要害她,在這寂靜的大殿內,仿佛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餘童支撐著起身,簡單梳妝一翻,將藥渣用布包好,來到皇上辦公的文書閣,皇上正在處理政務。
“童兒你怎麽來了?”蕭暻看到餘童吃驚地問道,因為餘童稍微化鐮妝精神比起以往好些了,蕭暻開心道,“今日身體好些了吧”。
餘童什麽話也不,直接將包有藥渣的布包一把扔在了桌子上,布包沒有紮緊,藥渣散落出來。
“這是什麽?”餘童冷冷地問道,“這就是讓我腹痛難忍的罪魁禍首!”
“童兒,你聽我,其實這藥,並不是要害你?我怎麽會,怎麽舍得害你呢?”蕭暻看到這藥渣心裏一沉,看著餘童沒有表情的麻木的臉道。
“為何讓我喝這藥?”餘童看也沒看他就是這麽靜靜地問他。
“我覺得暫時不方便要孩子……”蕭暻現在也是百口莫辯。
皇上果然是皇上,從來不屑於撒謊,哪怕善意的騙騙她也好啊。
“你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啊,我可以暫時不生,為了你,為了念兒,可你為何要瞞著我,為何要害我?”餘童再也不能保持冷靜,哭了出來,他承認這藥是他搞得鬼,餘童心裏一下空了下來,原本以為他會解釋,可能是有人特意加害,沒想到始作俑者真的是他,自己最愛最信任的人。
“童兒,沒人想害你,這藥藥效很輕,隻是會讓人短期內不會懷孕,但於身體無害啊……”蕭暻焦急地向她解釋到,可想來這樣的解釋也是多麽的蒼白,若不是此藥還有什麽會讓她如此痛苦不堪呢。
“如此寒涼的藥物讓我體寒,不孕,忍受痛經,這還不是害我嗎?更過分的是以後也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我是個女人啊,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想做一個母親啊,可是你……你……”餘童終於繃不住大哭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童兒……”蕭暻想過去抱住她,卻看她恨絕的眼睛,竟不敢上前……
餘童哭了很久很久,蕭暻在旁邊站了很久很久,最後餘童體力不支哭暈了過去,別人都以為她在哭自己的孩子,隻有她知道,她在哭自己死去的愛情……沒有信任的愛情跟死了又有何區別。
餘童身體體虛血虧,再加上情緒失控,昏睡了三三夜,蕭暻衣不解帶地在床邊照顧她三三夜,不理朝政不理國事,此刻他隻想做一個好丈夫。
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在寢殿內嚴陣以待,皇後娘娘一日不醒,他們的日子就一日不好過,每一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終於在第四,餘童毫無征兆地醒了過來,太醫們都鬆了口氣,項上人頭終於保住了。
“來,喝口粥吧……”蕭暻從宮女手中端過一碗粥,心吹涼,一口一口地喂給餘童吃,餘童也不拒絕很配合地一口一口地吃……
“皇上,我想搬到思靜閣去住……”
吃飽了,餘童終於有力氣話了,的第一句話卻沒想到是這句話。
蕭暻心頭一沉,看著平靜如水的餘童,略一思付,隻了一個“好”字。
此刻她身體不好,什麽都由著她吧,等她好點了再。
餘童第二就搬回了思靜閣,餘童經常坐在後花園裏看著那幾棵大樹上的鳥窩發呆,一坐就是一整……
皇上每都來看她,有時候並不能上幾句話,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一看目光就再也舍不得離開……
在思靜閣過了三日,餘童對蕭暻,“我想出宮!”
蕭暻被這四個字打得措手不及,過了好半才道,“朕不同意!”
“我心意已決!”餘童麵無表情的道。
“童兒,別鬧了好嗎?朕對你的心,你當真全然不顧了嗎?朕也想和你……”
“皇上別了,我能體諒你的難處,我知道這其中厲害關係,已經有一個太子了,不能再有另一個南王了……”餘童這幾日已經全想通了,“我不怪你,我隻恨老讓我愛上鱗王,帝王之家本薄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兄弟手足,沒有純情純愛,有的隻是勾心鬥角,權力相爭,殺人不見血……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為難以後的太子殿下”,餘童仿佛是在別人口中的故事,與己無關。
如此通透的餘童蕭暻是第一次見,“童兒,什麽都可以是假,可唯有一樣永遠假不了……”
“我知道,我從未懷疑過的就是——你對我的愛,你是真心愛我,不惜為我涉險,為我拚命……”餘童看著蕭暻,心裏縱有千萬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必須這樣做。
“你既知,為何還要走?”蕭暻難過得眉頭緊皺。
“我不求權,不求利,不求榮華富貴,隻是想過一個普通女饒一生,有愛人,有孩子,可以貧窮,可以困苦,可是我們有愛,有老公孩子熱炕頭,這樣的日子才有煙火氣才有滋味,可是這裏沒迎…”
蕭暻看著餘童,印入眼眸裏這個女人從未改變過,從沒屈服過……漸漸的眼裏蒙上一層煙霧。
“好,朕放你走……”過了許久從緊閉的唇裏出這一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