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門說親

  月色皎皎，微風徐徐，樹影搖曳，亭下如積水空明。


  苓九借著月光，托著腮，盤坐於窗前，身上裹著一層單薄的被子，即享受微風吹拂，又不至於冷到，看到這如此美景，她真想吟詩一首，但奈何，她有些餓了，這下午四點吃的晚飯，挺到現在能不餓嗎，想她以前，除去三餐，還有夜宵啊。


  這古時的天帶著現代未有的寧靜，苓九覺得她不能天天縮在閨房裏，楊氏一人承擔家裏大大小小的活兒，白天要做農活，晚上還要挑燈刺繡，長此以往，不禁身子吃不消，這眼睛隻怕遲早要得眼疾，油燈昏暗，又不亮堂，以前楊氏還可在白天專專心心的去繡東西，但現在，生活所迫啊，家裏大半的積蓄都是靠楊氏做荷包掙來的。


  苓九哀歎，想來想去，都是因為窮啊，她得想辦法改變現在的狀態。


  翌日

  苓九今日難得起個大早，與楊氏說明原因，瞧著對方擔憂的眼神，好說歹說，才放了她出門，於是便揣著小簍子往大青山行去，這大青山山腳下有許多果樹，皆非家栽，而是天生天長的，此時已至秋末，果樹想必熟了大半，往日到了這時，小青村的孩童皆背著小背簍上樹摘果。


  苓九未至山腳，遠遠的便聽到了一陣嬉笑打鬧聲，在原身的記憶裏，她很少跟著村裏的孩童一起玩耍，一般都是待在家中幫忙幹活，或者就是跟著楊氏學刺繡，小小年紀，便聽話的讓人心疼，竟沒有多少童年娛樂。


  苓九沒有往人多的地方靠，而是挑著人聲少的地方走，初次外出，她看什麽都覺得稀奇、新鮮，隻覺這呼吸的空氣也是沁人心脾的。


  苓九一個人在外已經玩得有些歡脫，而此時苓家迎來了客人。


  苓家無茶葉，隻能以水招待，楊氏看著對麵的夫妻，態度誠懇，原本的怒氣倒是少了三分。


  顧武本身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沒寒暄多久，就直接開門見山：“楊大嫂，不瞞你說，我夫妻二人此次前來，一是為了道歉，二是為了替我家小子說親來，這些薄禮楊大嫂請務必收下。”


  周氏在一旁喝著：“對對對，楊嫂你就收下吧，我記得苓丫頭今年也年滿十三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家小子上個月剛滿十四，二人年紀相仿，再加上這落水的緣分，不如你我兩家結成秦晉之好，成了這樁姻緣，也是一件美談啊。”


  楊氏一聽，麵上喜色漸起，怒氣少了十分，原本還擔心苓九因這件事嫁不出去，沒想到顧家居然是個如此通情達理的人家，竟將“落水”說成緣分，倒是顧及了她女兒的名聲，如果二人是未婚夫婿，那這“落水”一事便可就此揭過，這近日的閑話也可消散，隻會轉變成一樁美談，而這顧家郎年紀輕輕便是童生，為人聽說也是十分正道，頗有君子之風，最重要的是，這周氏看起來是個心善的，想必婆媳關係也不會太難相處。


  楊氏就在短短的時間內，替苓九思考了許多，見各方麵都不錯，於是一拍板，將苓九的婚事就這麽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