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賺一筆
秋日的天就似孩提的臉，說變就變，昨日還秋高氣爽的，今日就氣溫陡升，悶熱的緊。
苓九也將夾衣換下，隨意挑了一件淺色的粗布麻衣穿上，簡單的洗漱一番，拿了一塊楊氏準備好的炊餅便朝劉奶奶家奔去。
今日劉家奶奶小驢車上，拖的不是豆腐腦了，而是三大木桶的茶飲，因擔心撒了出來，故放慢了速度，到鎮上時比平日多花了些時日。
依舊是那攤位，位於東街中段地區，位置算是不錯，劉家奶奶今日瞧著心情甚佳，一路上都掛著笑容，苓九瞧著，頗有些憨態可掬。
劉家奶奶正在擺放收拾著，憶起昨日苓九定的價格，心裏就不禁在打鼓，她麵露疑色的看向苓九：“丫頭，這價格是不是定的有點貴啊，成本也沒花多少啊。”
苓九一笑，知道這些擺攤的小商販不同那些商業巨賈，他們做生意賺的都是些小錢，賣的成品價錢不會同成本相差太多，而苓九卻是個狠的，元氣桑菊茶直接賣了六文錢，一般茶水隻需兩文錢，另一道茶飲百合花茶，售價十文錢，最絕的是竹葉米豆漿，硬生生的定價到了十五文錢。
當時的劉家奶奶聽到苓九的定價後，那也是驚了一下，這到時候倒出去的一碗茶飲，成本有些甚至連一文錢都不要，因為這次主要是小嚐一下，大半的原材料都是苓九與劉家奶奶在鄉野之間采摘的，除了費點人力，還真沒花多少錢，差價這麽高，讓老人家好一陣擔心。
“奶奶，你且放寬心，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苓九朝劉家奶奶神秘一笑，不知道在打些什麽主意，隻見她拿起數個用油紙做的倒錐形杯子，裏麵還覆蓋著一層芭蕉葉，將其擺在攤上的最前麵，扯著有些稚嫩的嗓音喊道：“每人可免費品嚐一次茶飲，不收錢。”
劉家奶奶一聽，心硬生生的跳了一下，急的有些跳腳，伸手將苓九拉過來，在她耳旁道：“你咋還讓人白喝呢！”
“奶奶放心，不會虧的。”苓九笑道。
寬慰的撫了撫老人家布滿褶子的手，又轉回身繼續喊著，果然不一會兒有兩三個人聞聲而來，畢竟不喝白不喝。
其中有一個穿著短褐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分粗獷的聲音問苓九：“小姑娘，這.……當真不要錢？”
“大叔，每個人可以免費品嚐一次，咯，您看到這三角形的杯子沒，用它給您盛一小杯，保證不收你一分錢。”
中年男子有些稀奇的拿起一個小三角形杯子，好奇的看了看，問道：“你們有啥茶飲啊。”
“今兒就做了三款，兩道花茶，一喚元氣桑菊茶，可清熱解火，消除眼幹疲勞，甚至還能治療一些風寒症狀，這二喚百合花茶，可潤肺安神，這最後一道，是杯豆漿，喚竹葉米豆漿，適合女人和小孩喝。”
周圍湧上來的人，皆是不信，麵露疑色，那位中年男子繼續問道：“就一茶飲，被你這小丫頭說得這麽神？”
“大叔，您這喝一次，自然瞧不出啥，這種茶，若是兩三天來一杯，您就知曉小女說的絕無半點假話。”
“哼，我且試上一杯，就那個元什麽菊的。”
“得嘞，”苓九喜笑顏開，劉家奶奶伸手接過小杯子，將其舀滿，中年男子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頓時覺得一股清香衝至腦稍，原本早起的困倦頓時被驅散開來，他輕“咦”一聲，麵露驚奇，大讚聲道：“好茶，好茶。”
圍在周邊的人一聽，有些好奇，有些不信，具要了一杯，喝完之後頓覺甘甜可口，清神醒腦，皆歎好茶，有些路過的婦孺試喝了一杯竹葉米豆漿後，眼睛一亮，奶香與葉子的清香相交之，甜味十足，喝起來別有一番滋味，沒有茶葉的苦澀，亦沒有果水的紮口。
既然滋味甚佳，自然有人詢問到一碗價錢多少，畢竟那一小口，實在是隻能將將嚐個滋味。
苓九順著杆爬，報出價來，不少人臉色稍變，囊中羞澀的無奈搖頭歎息，隻好擺手離去，但依然還是有不少人掏了銀子來上一碗，甚至頗有閑錢的還問道：“可否自帶家中的盛器來打上一壺。”
苓九回道：“可。”
在此番情景之下，東街中段地區某一攤位，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渾水摸魚的，來了一趟，再來一趟，想白白多喝幾次，但終歸這樣的人是少數，也費不了多少，若是太過計較，反而得不償失。
就這樣，苓九與劉家奶奶二人在這小小的攤位上忙得那是手腳並用，應接不暇，這前腳剛歇下，後腳就又來了一群人，有些還帶著家裏的盛具來的，不過剛至中午，這三大木桶的茶飲盡數賣光，苓九在心裏大致的算了算，除卻那微不足道的細微成本，這一趟大概賺了三兩銀子有餘，帶來的錢袋子都裝的滿滿當當的，劉家奶奶在一旁笑開了花。
既然茶飲已賣完，自然要開始收攤了，趁著時間還算富餘，趕著將明日的貨都做出來，於是這一老一小的，駕著小驢子，往回趕去。
“九丫頭啊，到時候這錢大半歸你，奶奶我就拿些零頭就夠了。”劉家奶奶趁著駕車的功夫，朝身後的苓九說道。
“奶奶別說笑了，這成本錢都是奶奶您先墊的，小九怎能做出不仁不義之事。”
“哈哈，你這丫頭，奶奶雖然老了，可還沒老糊塗呢，心裏明著呢！就這半天的時間那就趕上了我過去一個月的功夫，我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了，從來沒覺著這錢竟原來這麽好掙。”
苓九數完最後一枚銅錢，將其串在一起，看著劉家奶奶道：“除去成本，這一趟大概賺了三兩又二百文錢，平分之下，小九跟奶奶各拿一兩又六百文錢，如何？”
劉家奶奶吃驚道：“哎呀，這麽多的啊。”
“那可不。”
“這樣吧，小九你拿二兩，奶奶年紀大了，花錢的地方不比你們姑娘家家，你到時候還可以去買些胭脂水粉，你看我家小九多標誌的一姑娘，整天卻素麵朝天的。”
“哈哈，這是自然美，我覺著挺好。”
苓九暗自思忖了下，決定隨了老人家的願，她從中取了二兩銀子，其餘的皆放在劉家奶奶的錢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