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趙家兩兄弟
捂著肚子出門的苓九，抬眼就看到院外黑壓壓的一片，這人手一隻豬腿肉，或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來，看的苓九懵了一圈，她這是還沒睡醒？
要不然這眼前怎麽會出現這般好的事，有人上趕著送吃的來，隻可惜都是生的。
苓九動了動小鼻頭，尋著香味去了廚房。
“好香啊。”
楊氏回首，在苓九鼻頭刮了一下，道：“餓壞了吧，先喝碗雞湯。”
說著，周氏率先動手去碗櫃拿了個青瓷的碗，給苓九盛了一碗。
苓九連忙雙手接過，恭敬又俏皮道：“謝謝母親，謝謝娘。”
肚子空空的苓九動作不免的急躁了些，感受到胃裏傳來一股熱流，苓九抽空問了下外麵的提著東西的村民。
“母親，外麵今兒怎這麽多人啊？”
周氏與楊氏相視一眼，皆露出一抹苦笑，將個中緣由娓娓道來。
苓九一聽，心裏便有了別的合計，她在大木村就有幾十畝地，不過都由楊老漢暫管著，隨著玖玖飲食的發展，對於辣椒的需求愈發的大，後來大管家又斷斷續續的買了不少的地，總歸是供不應求的。
江南的土地幾乎都有了名，再加上大家過得都還算富庶，若不是家裏出了大困難的，很少有願意將地賣掉的，至於豐陽縣曾經的王地主，那都是通過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強行搶的，苓九斷然做不出這等子事。
王地主被誅九族後，這些地便去了該去的地方。
苓九邊喝著雞湯，心裏邊迅速的盤算著，不過很快又被她迅速否決掉。
村裏的人願意將地契歸到顧南承名下，皆是因為信任顧家人，她這從中打著他們地的心思好像不太道義。
故此，苓九隻好遺憾的收回心思。
“母親，鄉親們願意把地歸到咱家，也是信任我們，每年減些賦稅也是件好事。”
周氏搖頭，“他們把地給咱們，那不就是搶了他們的地嗎，這農民沒了地，還靠什麽吃飯，這樣做的話與那大地主有何分別，豈不是壞了承兒的名聲。”
周氏以前雖是官家女子，讀過書，寫過字，但都是些女兒家看的東西，而且曾經又是個不愁吃喝的小姐，自然也不懂這些，再加上父親貪汙，讓周氏有了陰影，更不願讓顧南承沾到這些有損陰德的事。
苓九失笑，顧南承有錢著呢，怎麽會在乎那幾畝地。
“母親，夫君為人斷不會做出那些大地主的行事，這能替鄉親們每年減輕一些負擔，省出一筆銀子來給自家孩子上私塾豈不是美事一樁，久而久之，不僅不會敗壞夫君的名聲，反而有助於。”
周氏聽完苓九的一番解釋，心裏頓時鬆了個口子，懷著心事的離開廚房把顧武叫到一邊，把方才苓九的說辭又說給顧武聽。
顧武就是個粗人，又沒讀過書，自然聽的雲裏霧裏，但知道接受鄉親們的投獻也沒什麽壞處，反而還有好處，便也鬆了口。
到了夜間，周氏拿來一遝的地契放到苓九的麵前。
苓九放下手中的話本，看著這地契眨巴眼，“母親，這是幹啥？”
周氏笑道：“你是承兒的妻子，自然是要你保管的，九丫頭在家裏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這女人生孩子就是走趟鬼門關，得細心照料著。”
“母親放心，有秋實看著，不會出事的。”
周氏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說話的丫鬟，點了下頭，又叮囑了苓九幾句，便拖著有些疲乏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裏。
苓九濃密纖長的睫毛輕微顫動，鼻尖飄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是從周氏身上留下的。
母親這是在喝藥？
苓九重新拿起擱在一旁的話本，細想著剛剛周氏的臉色來，不像是患病的模樣，還泛著健康的紅潤，而且也不曾聽說過周氏有什麽疾病，那為何吃藥？
“夫人，您該歇息了。”一直安靜的秋實突然開了口。
睡了一下午的苓九：“……”
她翻了翻手裏的書頁，道：“再看看，還早。”
秋實：“老爺說了，要監督夫人每晚早點歇息，不可到深夜還看著話本。”
苓九眯起眼，笑得沒有感情，狠狠的合上話本，滾回床榻裏睡覺。
第二日一早，跟公公婆婆請安，一起吃了早點後，苓九便回家看望楊氏。
苓九原以為她走後家裏一定冷冷清清的，誰想這門還沒進，就聽到咿呀咿呀的聲音，像是一個奶娃娃再叫喚。
心裏好奇的苓九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屋裏的陳設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楊氏房子旁邊好像又蓋了間小房子，窗外還擺著一株綠植，苓九眯起眼看了看，不是什麽名貴品種，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就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雜草。
看來這家裏是多了個人，但是誰呢？
苓九摸著下巴走進那咿呀聲傳來的房間，隻見楊氏懷裏抱著一個一歲大的孩子，手裏拿著撥浪鼓正逗弄著。
“娘。”苓九輕喚一聲。
楊氏看到苓九來了，把孩子放回床榻，“小九可吃了？”
“吃了，不過我想吃娘做的。”
“行。”楊氏應下，看著那笑著吐泡泡的孩子，道：“娘去給你做好吃的去，你這小堂弟就讓你這當表姐的照看照看。”
苓九疑惑道：“安康怎麽在娘這兒？”
說到這裏，楊氏歎氣，搖著頭說：“造孽哦，你小姑把姝丫頭賣給鎮上的員外當妾，兩個孩子也不管，你娘我總不能看著他們活活餓死吧。”
苓九的眼神不免柔和下去，也許是自己快要當母親的原因，看安康的眼神比以前要有感情許多。
安康眯著眼，衝著苓九展開短小又肉肉的臂膀，嘴裏吐著泡泡喊道：“姐，抱。”
楊氏驚喜，“第一次就會叫姐了，安康真聰明。”
苓九聞言，自己坐在床邊，將小家夥放在自己腿上，正打算逗弄幾下，就被楊氏抱開了。
“娘？”
“你還懷著孩子，安康又是個好動的，傷著你了怎辦。”
苓九無奈，隻好自己眼巴巴的看著一直在吐泡泡的小安康，笑得沒心沒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