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小雪
這座百年古宅地下到底埋藏著什麽?
難道我身在一座活火山口?
強烈持續的震動和熾熱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多年前在探測秦始皇墓的時候就在地宮上的封土堆上居然存在著嚴重的汞異常。
難道地宮中真的像《史記》中記載的那樣存在水銀嗎?
地宮中放置水銀究竟隱藏著秦始皇怎樣的隱秘心事?
大量的水銀又來自何處呢?
科學的勘測結果表明,地宮中不僅有水銀,而且水銀的藏量非常龐大。有人推測,地宮中的水銀可能多達幾噸甚至上百噸。
但是,和之前貴族古墓不同的是,秦陵地宮的水銀量十分龐大,而且曆史學家在考察這段曆史的時候發現,水銀對於秦始皇而言,似乎有著更為不尋常的意義。
《史記》記載,秦始皇20多歲時迷上了“長生藥”和“真人術”。為了達到修仙的目的,在煉丹方士盧生等人的鼓動下,秦始皇甚至把皇宮搬進鹹陽地宮,足不出戶呆在裏麵,一麵批閱奏章,一麵“接引”神仙,不許外人打擾。
在他死後,仍然希望能夠把權力和財富帶到另一個他隻能想象的世界裏去,一樣地可以巡視九州。為了尋求長生不死,秦始皇就需要煉丹。
煉製長生不老的丹藥的時候,水銀的地位就一下子上升了,因為水銀是煉製所有丹藥的一種最基本的材料。
水銀的味道我很熟悉,我不止一次在學校的實驗室進行過測試和水銀分離,這是我的個人愛好,因為迄今為止在其餘帝王墓葬中幾乎沒有發現過水銀灌注。
眼前明知道地下是水銀海的幾率極小,微乎其微,可我心裏還是一直想著水銀海,就像是中了邪一般。
教授對《史記》中“以水銀為江河大海,相機灌輸”的話深信不疑,於是提出“在秦始皇陵地宮深處,存在著13000多噸水銀,幾千年來它們還在不斷地流動著”。
可是,對這13000多噸水銀的來源,是難以解釋的。要在秦始皇陵地宮中灌進13000噸水銀,按照明清時期朝貢數量估算,得生產9萬多年才能滿足要求。
而清朝距離秦朝還相隔著2000多年。
我忍住沒問因為我問了他們也不會說,顯然他們都知道這地下埋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但是我絕不是如此就會放棄的人,我腦子裏正在醞釀一個新的危險計劃。
……
11月22日,小雪。
小雪是中國24節氣當中的第20個節氣,此時陰氣下降,陽氣上升,而致天地不通,陰陽不交,萬物失去生機,天地閉塞而轉入嚴冬。
一輛古老的綠皮火車咣當當的在古老的鐵軌上緩慢前行,風雪太大所以很快綠皮火車就被迫臨時停靠在一個除了當地人再也沒人知道的小站躲避。
火車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穩定的交通工具,隻要不是極端惡劣天氣就不會停止運行,除非遇到台風、海嘯、地震、洪水、暴雪。
眼前就是暴雪,火車被迫臨停半個小時以後鐵軌上的積雪已經超過60厘米深了,厚雪加上迅速的冰凍再加上至少七級以上的西伯利亞寒流帶來的北風,本來最堅固最穩定的火車車廂瞬間就變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一艘搖搖欲墜充滿絕望的小船。
列車長反複在廣播裏安慰乘客,說隻是暫時躲避風雪,說車上的食品和熱水儲備足夠,說暖氣還可以至少維持20個小時以上,說站台裏也準備了大量的緊急救災物資。
說風雪小了很快就重新出發。
幸虧這種天氣選擇出行的人不多,而出行的人大多數都坐了更快更安全更穩定的高鐵和動車組。
古老的綠皮火車前後兩個車頭,中間隻有區區六節車廂,其中還有一節是燃料車兼火車廂一節是餐車和乘務人員休息室。
真正乘坐乘客的隻剩下四節車廂,單節車廂182個坐位,但是幾天一節車廂也就二三十個人,四節車廂加起來還不到100人。
即便如此人群中不安的情緒已經開始迅速蔓延,家住在附近的,在小站附近有親戚朋友的都已經開始練習下車。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這趟古老綠皮火車的老乘客,已經坐了幾十年,知道剛才列車長的話全是騙人的,食品燃料不可能足夠支撐一天一夜時間,熱水也十分有限,現在四節車廂兩節已經沒水了。
再看外麵的風雪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天空根本看不見黑壓壓烏雲大片,老乘客還知道這個小站平常最多兩到三個人值班而已,根本不會儲備任何食物和燃料,這個小站幾年前就開始討論廢棄了。
因為現在綠皮火車綠皮慢車越來越少,絕大部分都已經退出曆史舞台了,隻有在比較偏僻的山區地區還有幾趟苟延殘喘。
倒不是說綠皮火車就完全不好,綠皮火車便宜皮實一般旅程較短要求也少,上了車跟到家一樣隨便。
甚至有的綠皮火車是可以隨便把牛羊雞鴨帶到車廂上來的,還有一部分人擁有綠皮火車情懷,或者在時間不忙的情況更願意選擇慢悠悠看風景的綠皮火車。
沈墉伯就是其中之一,本來他已經被送進了高鐵站送上了高鐵車,他卻自己下來了,他身上的傷基本上都是皮外傷,除了左腳踝崴到了腫脹的厲害之外沒別的。
他走路跟個瘸子一樣,肩膀一高一矮的晃動,手裏拄著一根棗木拐杖,身上穿著一件跟他瘦小身材極不相稱的灰色棉風衣。
頭上戴著一頂狗皮帽子,相貌平平,在北方已經進入初冬的世界當中卻顯得極其和諧,和諧到扔進人堆就再也認不出來。
沈墉伯看起來有些心事,他一個人霸占著雙麵六個坐位還有一個靠窗的小桌板,不是他多特殊,而是乘客太少,每個人大概都是這樣的配置。
他眯著眼睛看著車窗外的大雪,禁不住又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棉風衣,靠窗腳下的暖氣溫度越來越冷,他知道這是火車燃料有限在盡量維持一定的車廂溫度。
本來這種古老綠皮火車就四處透風,全力供暖溫度也就20度左右,現在大概隻剩下15度左右。
這個溫度看起來不低,可是在靜止的車廂中,在外麵暴風雪瘋狂侵襲而入的情況就會覺得越來越冷,所以很多人在咒罵抱怨,一些人在想著辦法下車。
一些人則在過道裏來回的走來走去取暖,小孩子的哭聲,老頭老太太的咳嗽聲,中年人電話裏的喊叫聲匯成一片,整個車廂裏是混亂真實繁雜的。
隻有沈墉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腿擔在對麵的座位上,本來他是脫了鞋子的,現在因為開始變冷不得不重新穿上,可他還是稍微講究一些,找了兩張廢報紙墊在腳下,雖然綠皮火車座椅上的藍色座椅套上次洗幹淨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很多地方都磨的黑亮黑亮的,味道感人。
一共六節車廂隻有一個乘務長一個司機一個機修和兩個男乘務員,一共五個人,正常情況下不算少了,如今卻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幾乎每個乘務人員都忙的不行,解決著人們各種各樣的疑問各種各樣的問題恐懼和刁難,車廂裏到處都彌漫著一種災難降至的陰沉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