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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戲劇

  如果我有一雙千裏眼就好了,就能隔空穿越20公裏看到顧青身上和周圍發生的一切,可惜千裏眼順風耳隻存在於傳說和神話當中。


  要是我有一架直升飛機也好,要是我有一台足夠強大的越野車也好,要是我能跟著一起去牛河梁也好。


  人在焦急無助的時候總喜歡胡亂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和東西,不停的給自己心理暗示,不停的想象著超越自然規律的事情。


  然後等待奇跡的出現,隻是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就是他們很難實現。


  但這卻是某些時候某些人唯一可以期盼的希望,唯一的曙光,除了奇跡他們再也找不到別的出路,那麽奇跡就成了支撐他們苦苦堅持下去的原始動力。哪怕最後的結果根本沒有奇跡出現,至少他們自己也因著這個願望獨自活了下來。


  這便是生活的殘忍和無奈。


  自從回到金陵被分開的那天起我一直沒有間斷給師母和唐婉打電話,至今如此,雖然明知道電話打通的希望很渺茫可是我還是固執的堅持。


  文文小小終於追著了安靜了,我不敢掉以輕心,斜靠在兩個小女孩旁邊守著,在發信息,分別發給師母唐婉和教授。


  自從教授第二次失蹤以後我也堅持給他發信息,我相信他可以收到他隻是不做回複而已。


  信息依然石沉大海毫無回音,好在我早已習慣了,我非但沒有感到絕望反而還覺得心裏踏實,因為師母唐婉和教授還有手機號碼可以發信息而母親,我的母親我根本什麽都聯係不上。


  而且她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白城有條白水河,母親那天早晨出門的時候剛剛發過洪水,也許她一不小心掉進河裏,這也是村裏所有人達成的共識。


  甚至連父親也已經相信,這個世界上唯一不相信的人隻有她的聾子兒子,與其說不相信還不如說不願意接受那個殘忍的事實。


  這些年我在村裏又多了一個綽號,別人叫我傻子,母親明明已經死了很多年可是我卻仍然每年花費很多金錢時間去尋找並且看起來沒有盡頭,隻要我還活著就會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母親或者她的屍體亦或者我自己也死了,當我滿頭白發的時候。


  我輕輕起身來到門前檢查門鎖,檢查完便來到床邊慢慢拉開厚厚的窗簾向外看去,外麵的風雪已經停歇下來,街上依然沒有人,這種天氣誰都知道躲在家裏更安全更舒服。何況這是一個小城,一個北方並不出名的小城。


  這樣的小城在這樣的夜色之中本就應該這樣的安靜蕭瑟寂寥,本來就是如此,我隻是匆匆而過的一個過客而已,最多隻是呆上幾天然後很快就會離開。


  這裏根本不會留下有關我的任何痕跡。


  曆史就是如此,一個考古學學生本就應該有這樣的自覺,默默無聞的自覺,默默走來默默離開的自覺。


  突然想起一首詩詞,蘇軾的詩詞。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我禁不住在心裏自己嘲笑自己,我也不知道為何年少的自己會突然變得如此蒼老而滄桑,我喜歡蘇軾,不光喜歡他的詞更喜歡他的人。


  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


  厭伴老儒烹瓠葉,強隨舉子踏槐花。


  囊空不辦尋春馬,眼亂行看擇婿車。


  得意猶堪誇世俗,詔黃新濕字如鴉。


  蘇軾的詩詞我全都會被,而且每一首都反複研讀過上百遍。


  自笑平生為口忙,老來事業轉荒唐。


  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


  逐客不妨員外置,詩人例作水曹郎。


  隻慚無補絲毫事,尚費官家壓酒囊。


  黃州,對於蘇軾來說,是人生的一大轉折地。元豐二年四十三歲的蘇軾任湖州知州,上任後給神宗寫了一封《湖州謝表》,被新黨汙蔑“愚弄朝,妄自尊大”、“包藏禍心”,一時間,朝廷內一片倒蘇之聲。七月二十八日,上任才三個月的蘇軾被禦史台吏卒逮捕,解往京師,受牽連者達數十人。


  這就是北宋著名的“烏台詩案”。


  從輕發落的蘇軾貶為黃州團練副使,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失意的日子,卻也是他最為“詩意”的階段。《念奴嬌?赤壁懷古》、《赤壁賦》、《後赤壁賦》等名篇都是謫居黃州期間所作。公務之餘,他帶領家人開墾城東的一塊坡地,種田幫補生計。


  “東坡居士”的別號便是蘇軾在這時起的。


  這首《初到黃州》是蘇東坡初到黃州的所見,深刻地刻畫了他當時複雜矛盾的心緒。開篇便是自嘲“平生為口忙”,因烏台詩案“事業轉荒唐”。接下來一句卻開始讚美起“魚美”和“筍香”,失意之中還不忘美食,自得其樂、隨緣自適的人生態度躍然紙上。


  淨洗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


  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


  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


  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


  蘇東坡對豬肉愛的深沉,還為其專門寫了一首有名的打油詩《豬肉頌》。這首詩和東坡肉都誕生於蘇軾被貶於黃州。


  這不僅僅是一首對於豬肉的讚美詩,還教會你做豬肉的基本方法——微火煨燉。


  把鍋子洗得幹幹淨淨,少許放水,燃上柴木、雜草,抑製火勢,用不冒火苗的虛火來煨燉。等待它自己慢慢地熟,不要催它,火候足了,它自然會滋味極美。黃州有這樣好的豬肉,價錢賤得像泥土一樣;富貴人家不肯吃,貧困人家又不會煮。我早上起來打上兩碗,自己吃飽了您莫要理會。


  在牛羊肉盛行的唐宋時期,蘇軾身體力行為豬肉正名。唐代醫藥學家孫思邈就曾說“凡豬肉久食,令人少子精,發宿病。豚肉久食,令人遍體筋肉碎痛乏氣。”對此,蘇軾表示這純屬扯淡。


  他曾用豬肉比喻自己生平所學,在《答畢仲舉書》寫道:“公之所談,譬之飲食龍肉也,而仆之所學,豬肉也,豬之與龍,則有間矣,然公終日說龍肉,不如仆之食豬肉實美而真飽也。”


  蘇軾是一個詩人詞人文學家藝術家也是為官一方的父母官,但縱貫他一生的卻是一個大吃貨,這不是對他的貶損而是對他的尊重。他的一生大起大落幾次被貶被流放甚至流放到了海南之地。可是他不管生活多麽不如意不管環境多惡劣始終追尋著一個吃貨的快樂。


  那麽我一生要追隨的是什麽呢?


  我會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的母親。這是我唯一的答案,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答案,不管以後我真的找到了活著的母親還是一座荒涼的孤墳……孩子睡著了一切都安靜了,很多人都會認為聾子的世界從來無聲,無聲就代表安靜,他們錯了,但是這不怪他們,因為他們不是聾子。


  聾子的世界的確安靜,隻是這種安靜是生理意義上的安靜,孩子哭鬧的時候看在眼裏便是不安靜便是熱鬧。


  跟尋常人聽見的熱鬧沒什麽區別。


  孩子睡著了一切安靜了我的腦子裏突然充滿蘇軾,他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小強,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關漢卿寫了一首《一枝花?不伏老》,他說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台柳。


  關漢卿是我在安靜之中想起的第二個人,他和馬致遠、白樸、鄭光祖三人,一起被人們稱做“元曲四大家”,關漢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個。


  什麽叫元曲呢?

  元曲主要是指雜劇,它是一種把歌曲、道自、舞蹈動作結合在一起的戲劇藝術,是中國文學寶庫中的瑰寶。元朝統治的時候,有很長時間*行科舉考試。到後來,雖然舉行了,但參加的人數很少。


  以前的讀書人主要通過考試來做官,那麽現在的讀書人都幹些什麽呢?

  他們中間有一些既不想做官,又不想去做隱士,於是他們就去寫雜劇。當時出現了許多有名的戲劇家,如王實甫、楊顯之、“元曲四大家”等,其中,關漢卿是最傑出的一個。


  關漢卿是大都人,號己齋史,大約生於13世紀20年代,13世紀末去世。這個時候,正好是蒙古滅亡金朝和南宋的時候,社會十分不安定。他從小就看到社會上的不公平,親眼看見和聽到了許許多多貪官汙吏、大地主所做的種種壞事。在他六七歲時,有個叫石抹威的人做燕京的長官,非常凶殘,殺人就像割稻草,常常搶奪人家的妻子和女兒,還讓他的親屬在大白天裏,把牛車趕到老百姓家門口,見東西就搶,誰敢阻攔,就把誰一刀殺死。


  關漢卿從小就感受到許多這樣的事情,他發誓要揭露這人間的不公平。


  關漢卿出生在一個醫生之家,從小讀了很多書,學了很多知識,他既會寫詩又會作曲。他特別喜歡雜劇,組織了專門創作雜劇的團體—王京書會。書會裏的劇作家都和關漢卿一樣,跟城市裏的下層人民生活在一起,了解人民的貧苦生活,他們不願讀書做官,他們用自己手中的筆,寫下一曲又一曲雜劇,來告訴人們這世上的黑暗,同封建勢力作鬥爭。


  關漢卿很有才能,他不但寫詩寫劇,還會下棋、踢球、歌舞、演戲、吹彈等。他還經常和藝人歌伎生活在一起,去熟悉他們的生活。關漢卿還經常向當時最著名的女演員珠簾秀學習,和她一起唱戲,罵那些貪官汙吏。《竇娥冤》裏的竇天章,就由關漢卿扮演過。


  關漢卿一生共寫了六十三個雜劇,至今還保存完全的隻有十二種,代表作品有《竇娥冤》、《救風塵》、《單刀會》等。這些戲劇,有的是從現實生活中得來,有的是從曆史故事中得來,很受人們的喜歡。這些雜劇,大部分都是揭露惡霸地主、貪官汙吏的罪行,歌頌下層勞動人民的反抗精神。


  關漢卿的這些作品,使那些貪官汙吏們非常害怕,他們十分痛恨關漢卿,想盡種種辦法陷害他。但他一點也不害怕,繼續同他們作鬥爭。他在一首曲子裏,稱自己是“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表現了他要跟壞人鬥爭到底的堅強決心。


  關漢卿晚年時,正是阿合馬、桑哥等奸臣專權的時候。他們仗著會理財,得到忽必烈的信任,就到處搶奪人民的財產,使百姓的生活非常困苦。桑哥派人到南方去搜刮錢財,許多人傾家蕩產,有的人被關進了監獄。關漢卿看見這些,非常氣憤,就再一次拿起筆,寫下了《竇娥冤》這部雜劇,抨擊黑暗的封建統治。


  《竇娥冤》講的是這樣一個故事:竇娥七歲的時候,她的父親竇天章因為要進京趕考,借下了高利貸,沒有辦法還清,就把竇娥賣給蔡婆婆做童養媳。沒想到竇娥的丈夫很早就死了,她守了寡。有一天,蔡婆婆去找賽盧醫討賬,賽盧醫還不起錢,就把蔡婆婆騙到郊外,要用繩子勒死她,搶奪她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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