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當麵不識
第二天楚易讓我不要出門她有事要問我，突然有了種被軟禁的感覺不算好，但是也絕不壞，我並沒有睡懶覺休息而是一如既往的早晨六點半起床跑步鍛煉，不管晚上睡的多晚我起床的時間一直固定。
早起早睡的習慣可以讓自己活著的時間更多一點。
人的生命不可能總是處在清醒狀態，實際上一個人一生至少有一半時間用來睡覺，但是如果沒有睡眠人類就不會繼續生存下去，因此不要討厭恐懼睡眠，隻有學會高效率的睡眠才是王道。
很多人喜歡睡懶覺，很多年輕人晚睡晚起，這些都不是什麽好習慣，這些都是壞習慣，當然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我不能也沒辦法用自己的活法去衡量點評別人的人生。
我連自己的人生還沒有照顧好。
早晨鍛煉的時候再一次遇到楚易，我們都沒說話彼此做著彼此的套路運動，運動之後在河西別墅裏吃早餐，早餐是我做的，充分利用冰箱裏的現有材料。然後楚易就出去了，她說自己大概中午12點會回來，我以為她是正常去上班，現在的我比她這個大學老師還要輕鬆隨意，因為我不用再回學校上課。
我是自由的，這半天時間我用來整理這段時間得到的線索同時做出接下來的具體計劃。
幾天前我從牛河梁上下來的時候不是杜小丙送的而是二舅去接的，隻是我自己先從杜小丙的房車營地走了大概三裏地然後跟二舅回合上車。
上車之後二舅顯得很興奮，因為在他眼裏我是個有正事的好孩子，他在朋友那邊開始找到一些關於顧青的線索，但是沒多久就斷了，他還在繼續追查，所以我也不催促她。
抓住顧青姐的人很可能就是在背後抓我的那些人，那些人跟草原上的巴爾斯和阿日善還不是一夥的，我對於顧青的生死並不太擔憂，那些人抓活的一定有他們的目的，顧青看起來柔弱實際上骨子裏十分堅強，所以她不會輕易讓那些人達到目的，那麽至少暫時一段時間內她依靠自己活下來沒有大問題。
當然我一定也得抓緊，遲則生變，畢竟她每時每刻都處在危險當中。
二舅的車子開的比較慢，國道上積雪很厚，隻有經常過車的地方才稍微露出一些地麵，其餘的完全是冰雪路，我相信平常的時候二舅在冰雪路上開車一定不慢，他是為了我的安全才變得小心翼翼。
這麽多年以來他一定經常站在家門口盼著一個人回來，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我母親，現在他跟我一樣沒能盼回我母親，但是盼來了我，對他這麽多年的期待煎熬思念也算是最好的安慰了。當然我根本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我不會把自己的感謝說出口。
我的耳朵被驚雷震到以後有了種微妙的變化，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我仔細分辨杜小丙和二舅的聲音結果一無所獲，但是隱約好像聽見外麵的一點風聲。
舅舅開車的時候我很安靜一句話都不跟他說，因為他要回答就會下意識扭頭，在光滑至極的冰雪路上開車少一分神都有可能衝出路麵車毀人亡，所以他格外小心的時候我也格外小心。結果路上用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當我們終於安全回到姥姥家的二層小樓院子的時候舅舅長長歎了口氣，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實際上他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換上了雪地胎，在東北冰雪覆蓋的冬天不管是四驅還是防滑鏈都沒有雪地胎更靠譜更安全。通常東北司機早都習慣了冬天怎麽開車麽，很少有人會在私家車上更換四條雪地胎，雪地胎價格很貴而且過了冬季沒用了，雖然還可以第二年繼續使用。
東北司機沒有那麽矯情，大多數都是藝高人膽大，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小心為上。
我之所以注意到輪胎的事情是因為輪胎很新很新，胎毛都還在，我上車的時候隨口問了句，舅舅沒有答複隻是憨厚的嘿嘿一笑，顯然他是為了我新買的四隻輪胎。
“一定餓了吧，我馬上去做飯，你……先去給姥姥姥爺問個好打聲招呼然後就上二樓呆著吧。”不管什麽時候二舅對家裏的老人都是尊重的，這種尊重發自骨髓而不是讓我完成一種可有可無的生活儀式那麽簡單那麽膚淺。
我早就決定再回來要跟姥姥姥爺正式談一次，盡管人在餓著肚子的時候談事情很容易談崩，但打鐵趁熱，趁著剛回來打招呼的時候幹脆挑明了吧。
結果進屋就看到姥姥姥爺坐在溫暖如春的火炕上一邊烤火一邊吃我帶來的昂貴點心，一邊吃還一邊挑剔的點評著。我不知道他們以前吃沒吃過，眼前的他們吃的很香味口也很好，平常日子都是二舅在家做飯，今天因為去牛河梁接我所以回來的稍微晚了一點。
我笑了，輕輕的笑了，好在兩個老人家餓不著。
見我進來兩人也沒有任何尷尬，隻是原本融洽的表情立刻變得冰冷起來，姥姥當先發難，“你怎麽還沒走？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要是沒有你你媽也不會死！”
他們認定我媽早已不在人世所以一張口便是刀刀見血的狠話，這樣的話我從小沒少聽，但是當有一天從我母親的母親嘴裏毫無征兆的突然蹦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震驚有些無所適從。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他們是長輩怎麽說我都行，但是不能說我媽已經死了。我咬咬牙，“我媽還活著，我會找到她。”
誰知姥姥早在前麵等著我，“活著又有什麽用？家沒了，自己過的連個人模樣都沒有！”
我說什麽都是錯的，我不說話就好了，我看著他們不卑不亢，“姥姥姥爺，我這次來是想問那張老羊皮地圖的事，就是我媽的那個嫁妝。”
兩人一聽臉色變得更加難堪，姥爺冰冷回複，“你媽沒有嫁妝。”
他們當然不會承認，早在我預料之中，於是我立刻從衣兜裏拿出老羊皮地圖的複印件，雖然複印傳真過來以後不是足夠高清，但是上麵的繪畫符號仍然可以看清楚看明白。
“這張地圖上的符號代表著什麽，請你們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