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暗影現身
常年跟死屍打交道的人身上自然具備濃烈的死亡氣息,同趙先生這樣的起死回生的大醫生身上那種天使光芒不同,死亡醫生給人的感覺是壓抑恐怖痛苦,所有人都敬而遠之。
我不想遠離相反想要靠近,我想正是我這種反常的靠近讓對麵的死亡醫生感到了自己的死亡領地受到了嚴重威脅,所以自然要惡狠狠的警告。
她手中的美容刀也是手術刀,我相信她不光會美容,她還會屍檢,她絕對是個死神醫生當中專家的專家。
否則趙先生精英團隊之中絕不會出現這樣一個女性醫生,她還年輕,相對別的成員年輕的不像話,雖然一直戴著厚厚的醫用口罩,但是我知道她的年紀不超過30,甚至不超過楚易的27歲。她是個天才,死神醫生當中的天才,她不負責起死回生更不負責救人,因為送到她麵前的人都已經是死人,她隻負責給死人最後的尊嚴和最後的真相,也許是人生最重要的真相。
此刻她手中沒有手術刀,可是她手指的動作卻隨時準備對我一刀封喉,空氣刀,無刀勝有刀,這樣的人我的道士叔叔警告我遇到一定要遠離,如果沒辦法遠離那麽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否則很可能死在對方手裏。
我生來就不是會聽從警告的人,於是我開口說話,外觀低調內部奢華的奔馳保姆醫療車已經開出堯化門在路上飛馳,去往金陵城南的杜家大宅。
“你是來監視我的。”這便是我的第一句話,本來饒是好奇也不會講話的我突然開口,隻因為我的第五感預知到了麵前年輕的女死亡醫生帶給我的死亡威脅。
她微微一愣,然後眼神裏的殺氣更濃,她的殺氣跟普通人憤怒時候的殺氣完全不同,普通人再處理憤怒也是活人的殺氣,而她則是死人的殺氣。
死人的殺氣什麽樣子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根本無法體會,我也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
“要想活得久一點就把自己當成聾子瞎子啞巴,否則停屍房裏隨時有你一個位置。”死神醫生,沒人跟她坐在同一邊,隻有我,其餘同車的三個醫生根本沒人願意跟她在一起,敬而遠之,眼神裏充滿恐懼和厭惡。
是的,那種生來的厭惡,還有一種明明可以靠顏值在正常醫院做出一番事業的美女醫生,為什麽偏偏鑽進停屍間每天跟死人打交道?
這女人的內心必定不正常。
“我本來就是聾子,也不愛說話,但眼睛該看的還是要看。”我大方的承認自己的殘疾,實際上,在車內除了死神醫生之外我聽不見其餘任何人說話,全靠眼睛看對方的口型,如果要我變成瞎子那麽豈不是任人宰割。
死神醫生再次一愣,顯然她得到的我的背景資料當中不包含我的過去,我抬手摸摸鼻子,隔著口罩,“實際上在這個車裏我隻能聽見你的聲音,我正在進行聽力恢複治療,能不能聽見對方的聲音全靠運氣,我的病醫學上還沒有科學解釋。”
我在講述自己的病情,不是為了拉近跟她的關係,而是在肆無忌憚的暴露自己的缺點和缺陷,我不懼怕暴露自己,就是在暗示她我永遠不會任人宰割,誰想監視我誰想背後對我動手,那麽先死的一定是對方。
她第一次正式打量我,即便剛才她已經在我臉上完成了一次簡單的易容手術也仍然沒有正式看我一眼,我說了剛才她全程看我的眼神跟看待一個死人無異。
“難怪先生把你的代號設為黒刃。”她說了這麽一句,表麵上看沒什麽,無非一個代號而已,實際上暗含的信息量巨大。
我在趙先生那邊早有代號早有秘密檔案,趙先生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這點我早就沒有任何懷疑。同時眼前的死神醫生級別不低,要遠高於車裏其餘幾個醫生,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我的資料,更是隻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我在趙先生那裏的代號。
她說我代號的時候用的啞語,她相信我所暴露的自我殘疾,她用啞語別人根本不敢看她也不會看她,那麽我的代號隻有我能聽到。是的,啞語的程度我能聽見,而不需要看著她。實際上那時候我正低著頭看自己的腳上的鞋子,鞋子是新鞋子,楚易給買的李寧。
挺好的,黑灰色的,我很喜歡。
然後我告訴她我的第二個秘密,“但是我的聽力範圍恢複的部分要比常人更廣,尤其對於低音部分。”
我抬頭,同樣用啞語表達我的代號部分,“黒刃,挺好。”
她有些吃驚,因為我上車後的表現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她原本根本沒有把我當回事。
隻是人家也絕不是省油的燈,她繼續用啞語,“那麽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杜下。”
當她口型中說出杜下的名字的時候我的心猛的一震,她居然是杜家人,而且是我所不知道的杜家人。
我隻知道杜家除了年輕一代五朵金花還有大姑姑之外,還有一個從小就被送出杜家之外的真正的影子,那個影子的名字就叫杜下。杜小丙才不會跟我多溫柔多客氣,盡管比楚易對我的狠辣還差了不少,但還真的是不怎麽留情麵。
當然,她說的都是事實。
我不能在兩人跟前暴露病情,可她們那邊已經請好假,要以什麽理由推遲兩人的行程呢?
我沒對宋戀兒說過不字,所以不知道怎麽拒絕她。不過杜小丙有辦法而且十分簡單,隻需要一個真實理由而已:聽力治療臨時需要幾天封閉時間,所以你們的行程得推遲三到五天。
這是事實,我的怪病的確算作聽力恢複過程中的臨時治療,隻是三天以後我真的能完全恢複麽?
杜小丙的信心來自楚易,楚易的信心來自於朝陽醫院背後強大的醫療團隊,那麽我也該相信。
以此為內容我發了封郵件過去,雖然她們還得退機票重新請假什麽的,但是相比起來對她們不算難事。我自己心裏也變得愈發平靜,我沒有說謊,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無需多做說明,一句話即可。以我對宋戀兒的了解,以宋戀兒對我的了解她不會再回複郵件多問什麽,她知道我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安排,而且對於聽力治療我和她之前的郵件溝通中就說過有許多不確定因素,但是總體向好的方向在發展,我也在努力。她隻需要知道這些足夠了,她知道自己代替不了我的感受和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堅信和支持。
所以從來都不是她那邊難過關,而是我不想拒絕她,哪怕一次都不想。是我自己的問題,楚易和杜小丙應該很清楚這種情況所以才早就替我想好了一個正當理由。到現在我也沒問剛才給我吃的什麽藥,杜小丙也沒做解釋,跟我說那藥剛好三天的量,吃完為止,吃完就基本恢複了,當然在第三天中午我需要去醫院做一次全身體檢。這些我都能接受,完全沒問題,可這些並不能完全消除我內心的擔憂。正因為從未對自己的身體有過任何擔憂所以這一次才覺得奇怪,才會開始擔心。別的都可以無所謂,地位金錢學曆境遇,但是身體卻百分百是自己的,當一個人的身體垮掉以後有多可怕我很清楚。
我不要做那樣的人,問題是這一次我的身體會以我的意誌為轉移麽?
“我們都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這很正常,一個身體健康的年輕人突然間身體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問題,誰都會憂慮,所以……楚易大概還有十分鍾到達現場,她來是為了安慰你,這樣說你會開心一點麽?”杜小丙開始給我心理療法,然後引出了楚易。
她來之前應該跟楚易就約定好了,這邊她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那邊楚易就出發,楚易應該從金陵王朝大廈總部出發,這個時候她不該出來,她該正常上下班。
隻是作為一個公司繼承人每天準時上下班好呢還是有事的時候才出現好呢?
並沒有統一答案,隻能說按照楚易的性格肯定是需要的時候才去,當然近期她大部分時間都會泡在公司總部。
“有點誇張吧,之前身體有點問題,現在基本恢複了。”我隻有苦笑一下,我挺希望這時候,陽光明媚的時候見到楚易的,雖然隻有短短兩天沒見麵竟然會又一些想念。
對於杜小丙也是,當初杜小丙在牛河梁上堅守的時候我就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我們很久很久沒有見麵了。結果也是她帶我上了牛河梁然後我的聽力開始恢複,不得不說一切都過於奇妙了。奇妙的讓人簡直不敢相信,我們也許正在創造一個奇跡,反正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很神奇。
“我不知道衣衣將這裏布置的這麽完美,當成防空洞生活一個月都沒問題,所以還特意囑咐楚易來的時候帶些水果,醫生說你需要補充大量的維生素和水分才行。”杜小丙表達自己的驚奇。
對於妹妹的驚奇,她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妹妹居然會這麽喜歡這座房子,那麽顯然她在考慮直接送給她。當然這是人家姐妹之間的私事我不會參與,這座房子在杜小丙還是杜衣衣名下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同時杜小丙將楚易叫到這裏來也代表著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杜小丙也算投桃報李,她不能隻呆在楚易的房子裏,也要邀請楚易來她的房子裏,而且這裏可以算作我們的一個秘密基地。
狡兔三窟,我們不是狡兔也需要多幾處自己的地方和房子,這就是跟土豪們做朋友的最大好處,房子隻要想要就有。杜小丙用自己的錢隨便買輛幾百萬的豪車眼睛都不眨,隻說明我跟她們的財富差距巨大到無法直視。
我內心平和安定,因為她們沒有因為自己的巨額財富而看輕我,相反還很看重我,這讓我感到被尊重,這點很重要。
楚易來了,帶著一大堆水果,各種各樣,也是,以她體能教練的能量背個百八十斤水果沒有任何問題。杜小丙被她滑稽的樣子逗笑了,哪裏有金陵王朝新掌門人的樣子,分明是個街邊水果販子。
她穿著一身運動衣,腳下籃球鞋,特意在公司換了衣服才出來。也是夠絕的,不過從另一方麵也反映出她內心根本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角色,還是向往著在大學做體能教練的自由自在和自由飛翔。現在要她每天穿著正裝高跟鞋出入於高樓大廈之間她自然不適應,當然高跟鞋她一定是拒絕的,絕對不穿,所謂正裝也隻是休閑正裝。
反正她跟金陵王朝大廈總部格格不入,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她這樣怎麽打敗已經成為金陵王朝實際權力掌控者的洛塔?
但事情總有兩麵,她還不是跟洛塔正麵硬剛的時候,她越是如此越能讓洛塔放鬆警惕,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接觸去做事去了解去犯錯,然後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繼承人,我身邊的幾個朋友哪一個也離不開這三個字,宋戀兒如此秦怡如此杜小丙杜衣衣如此楚易如此,我都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替她們難過了。整個繼承人大小姐群。
一群繼承人大小姐帶著我一個窮光蛋玩耍,本來應該是這樣,結果卻變成了一個窮光蛋帶著一群大小姐繼承人玩耍,很有趣。
楚易的方式更加簡單直接暴力,進門洗手之後就開始往我嘴裏塞各種各樣的水果,也不管我喜不喜歡舒不舒服,前後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要不是一旁的杜小丙實在看不下去說了句,“你再給他吃他會死,真的。”
楚易方才罷手,還覺得有點不過癮,然後她叫著杜小丙一起吃,反正買了太多過多的水果,都沒地方放,原本這裏被杜衣衣儲備的什麽都不缺,已經是滿負荷狀態,那麽為了不浪費隻有多吃。
結果整個中午誰也沒吃飯誰也別想吃飯,光吃水果,對於兩個年輕靚麗的女孩子沒問題,對於我原本也沒問題,但我的身體沒有完全恢複啊,肚子咕嚕嚕亂叫前後跑了四次廁所才算安穩下來,坐在沙發上根本不敢動,連水都不敢喝了。
我看著楚易,像是看仇人,我不知道她來照顧我的還是來殺我的,看起來更像是來殺我的。
那邊杜小丙借機跟她聊起成立一家狼牙設計公司然後計劃尋找二手12nm光刻機的想法,楚易對此很謹慎,她在這方麵準備的時間要長很多,專業性上遠比我強上太多。有些事讓杜小丙溝通更好,我樂享其成,所以她叫她來目的很多,並不單一也不單純。
兩人在一起連說再比劃再記錄計劃大概兩個小時,然後楚易開始找到我做檢查,我很奇怪做檢查不應該一進門先檢查然後再給我塞水果吃麽?結果差點用水果把我害死才想起來要做基本檢查,果然非專業的醫生就是不靠譜。我心裏十分反抗嘴上什麽都不說,沒必要說。楚易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反正對我肯定如此,我不想讓她多想,本身壓力山大,我又無法替代她。很多事隻能靠她自己去堅持去做。她並不情願,那麽更加艱難,一個人要在自己不喜歡的專業上成為頂尖高手絕非易事。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通常隻有你最感興趣的事情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付出時間和辛苦去學習鍛煉,不喜歡的不感興趣的日子便是煎熬。楚易的煎熬人生剛剛開始,她內心的打算我很清楚,她並不想真的跟洛塔爭個你死我活,她隻想強勢宣布自己回歸公司而已,剩下的她想做電子廠,這點比我要堅決堅定許多。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業,盡管這個事業風險很高壓力很大,但是沒有關係,隻要她喜歡就好。
檢查完畢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異常,我簡單說了下之前的症狀她記錄然後傳回給醫療專家團隊,等待消息,畢竟她不是專業醫生,不需要百分百負責。
她可以一攤手走人我不行啊,所有的東西還都得自己受著,這種情況並不正常,如果她檢查出哪裏不正常反而好,問題是她根本檢查不出哪裏有問題,那麽問題就大了。
一個人哪怕的了癌症至少知道病症在哪,一個人渾身不舒服就是查不出哪裏病灶那才絕望,我現在就屬於那種絕望的人。楚易皺起眉頭,“你是不是裝病?”
她問出了一個自認為十分有含金量的問題,然而她不是頭一個這麽問的,杜衣衣之前問了好幾次了,我是不是裝病,顯然我並不是裝病,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結果還是杜小丙在旁邊解釋,“楚易問你是否是心理因素。”
我都沒做回答,不需要回答,我的心理素質絕對屬於頂級水準的,我的心裏並沒有混亂也沒有崩潰,我身體出現怪病跟我的聽力突然恢複一樣奇怪詭異突如其來。就像村裏老人們常說的你不知道天上哪塊雲彩會下雨,那麽如何診斷我的怪病呢?我懷疑即便去醫院進行精確檢查也還是查不出任何問題,對於自己的康複三天前我的第五感已經感應到今天傍晚之前就會恢複。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是肯定正常活動沒問題了。剛才我之所以沒有堅持自己的第五感是因為在相信自己第五感的同時我仍然堅信科學和醫學。小心駛得萬您穿,隻要保證自己身體不出現意外其餘的事情都好辦都好說。否則一切都麻煩了,那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我不會做那樣的悲劇人物,所以我聽從楚易杜小丙的建議再吃藥三天,暫時還沒有出現新的第五感,我倒是期待新的第五感能快點出現,尤其是在立夏選擇的創業方向問題上給我一個預測。我知道自己變得有點神神叨叨的,但我更願意相信我的第五感是自己的大腦的某一部分在特殊環境特殊刺激下產生的應急反應,所以我相信的不是神鬼而是自己的直覺。一個人相信自己的直覺等於相信自己,原則上沒有問題。
我天生自信,從來如此,更加不畏懼困難不害怕危險,身邊人都知道我這一點,所以從來不敢招惹。換做以前我才不會吃藥什麽的,更不會聽人勸,最近幾個月的經曆的確讓我改變太多,有時候甚至開始感慨人生無常。楚易依然皺著眉頭,“唐簡,醫生問你話你要如實回答,不要搞沉默那一套。”
她像是在審犯人,杜小丙隻能再次翻譯,“楚易的意思是你要詳細的講述自己的感覺和症狀,因為隻有你自己最了解情況,然後她好第一時間記錄反饋給醫院裏的專家組,你的情況畢竟不同尋常。”
我想杜小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種工作,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不過也沒堅持多久,很快就說要回房間工作了,有一個建模還沒做完,否則會耽誤蟾蜍的進度。然後進屋關上房門不管外麵的事情了,外麵隻剩下我和楚易兩個人,楚易會變得溫柔如水麽?
當然不會,她要變得溫柔如水除非出事了,出大事了。她有些慍怒的看著我,“你身體出現這麽大的狀況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聯係我?你還想不想治好耳朵?”
嗯,通常醫院裏的醫生都是這個樣子的,沒錯,她倒是學了個全套,我抬頭看著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楚易,要不你直接把我抓起來關進監獄得了,我的身體情況之前已經詳細的匯報過了,這次突然發熱發冷麻木疼痛我都做了詳細文字記錄,但是因為這時候我不能住院,要先解決杜家的問題,否則我身邊人會有危險。我的第五感讓我意識到自己的奇怪症狀會在三天後消失,身體逐漸康複,所以心中才有底。我這情況到了醫院除了檢查和掛水別的什麽也做不了,最近各方麵相關的書籍我研究了不少。”
通常我不會如此大段落的說話,太浪費精力根本沒必要,這次趁著杜小丙不在要一次跟楚易說明白。楚易聽了沒做反駁,而是冷靜沉穩模樣,“唐簡,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做事標準和原則,但是下次再出現怪異症狀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並且入院檢查。”
她說的我認可,沒問題,我表示成交答應。她這才肯坐下來,稍微放鬆一點,她的壓力很大,一點也不比我小。
“立夏第一個項目是電子廠項目真的正確麽?這兩天我做了更多的創業準備,結果發現自己還是太無知太天真了。”她開始跟我討論電子廠的事情,相信剛才杜小丙跟她談論的內容對她觸動同樣很大。她不是個輕易說出心事的人,她準備了這麽多年,心中的夢想怎麽可能輕易放棄,她一定遇到了更大的難題,無法解決跨越的難題,如此種種。
跟她這幾天連續上班連續參與金陵王朝的運營管理也有關係,她開始明白更多可能和更多不可能。當然洛塔肯定少不了刺激她挑戰她,相信她暫時能夠自行處理。
“你要懷疑別人怎麽做?”我問。
“我不是懷疑,而是發現太多地方寫著此路不通。反而剛才杜小丙跟我談論的新計劃從狼牙設計做起然後尋找機會運作購買國外二手光刻機更加實際,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才行,好高騖遠隻能讓自己和同伴跌落懸崖粉身碎骨。”楚易的態度很堅定。
“你的設想可以作為宏觀框架,杜小丙提出的新計劃作為立夏第一個創業項目的啟動項目,兩者並不矛盾。光看實際不提早布局規劃肯定不行,所以其實我一直站在你這邊。”我的態度也很堅決,這點她應該早就想到了,關鍵時刻無論什麽事我都是個靠得住的家夥。
她看了我一眼,抬手剝了一個橘子下意識遞給我,“吃個橘子吧,不酸……算了,我自己吃吧。”
她再強行喂我吃水果我真的要殺了她,絕不誇張,幸好她還有怕我的時候,自己默默吃完橘子,再度抬頭,“你的聽力比之前進展多少?”
我也低下頭,“我能聽見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我能聽見的低頻聲音也越來越多,這點很麻煩,如果繼續下去影響會很大,也許不久的將來我想要正常入睡都不可能了。”
既然她主動轉移話題那麽我就小小配合她一下,這樣挺好的,跟誰溝通都需要一點耐心和技巧,跟自己的父母都是如此,何況父母之外的人?
她有些凝重的點頭,“這個現象早就引起專家組的重點關注了,他們已經成立專門應對小組來研究解決這個問題。你不需要過度擔心,這次又在大學醫學院抽掉了著名的聽力研究學者馬正紅教授過來,兩天後你去做全麵檢查就是她負責,是一位非常厲害的老人家,今年已經87歲依然健碩,依然工作在第一線,我們叫奶奶都叫年輕了那種。”
我也點點頭,“醫院和專家組那邊我放心,沒什麽擔憂的,但其實我自己也偶爾能用意念和內力控製,並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聽得見低頻聲音,集中在我自己集中精力的時候。”
“假如你先拿出十個億來做電子廠,很可能全部投入以後看不見什麽成果,但你拿十個億做慈善卻能看得見很多成效。這是一個選擇問題,我尊重你的意見將立夏第一個項目定位電子廠項目,不意味著你不可以後悔,我們完全可以也應該必須討論其餘項目,立夏不可能隻做一個項目,例如同時啟動的一定有一個無字時代考古項目。還有很多我們要提前規劃計劃,可以暫時不啟動但是不能沒有預測前瞻和準備。”
楚易隻是聽著並未輕易發表任何見解,她肯定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但是她現在的意思很明顯,即便不放棄也要先把所有困難都先預測到,然後再根據情況前行。古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功,我們寧可利用更長時間來研究探討投資方向也不能倉促上馬為了創業而創業為了愛國而愛國。關鍵時刻的冷靜冷血冷漠是我的特長,所以通常那個潑冷水的人應該是我,現在成了楚易。這並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她自己站出來總結預測困難更好,這樣我們會做更加充足的準備。她自己也很清楚這點。不過有一個勢頭不好,她好像想要剝離立夏,不想立夏被連累,具體說不想我被她的瘋狂創業傷害。
我歎了口氣,伸手拉住她的手,她一愣,想要拒絕還是沒有拒絕,看著我,“創業的時候做好失敗的準備是必須程序,但是創業不是為了失敗,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湊在一起為的是成功。”
我沒有最終說透,希望她能夠聽懂,我知道她最近幾天一定思考了許多問題,許許多多問題,她的顧慮也很有道理,所以我們才要抽出更多時間來做投資評估創業評測。這些都不是白做的。
她看著我的手,拉著她的手的我的手,“你似乎總是很自信,不曾失敗過麽,小孩子。”
相對杜衣衣這個半公開的影子繼承人,杜下才是杜家培養的真正暗影,關鍵時刻具備一票否決以及生殺大權!
還是我小瞧了趙先生的能量,原來杜家一直把暗影送到趙先生門下暗中培養,原來我不出手趙先生也有自己的方法介入處理杜家眼前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