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毒種,那是一種足以令一座繁華的城池一夜化為死城的東西,傳播的速度極快。
“快回去。”
阿熹手上刀刃飛出,“嗖”地一聲,飛快的定在了陳賦驊身後的人身上,陳賦驊轉身看著倒在地上已經受了毒種的人,麵容已經出現了蜘蛛網狀的東西。
陳賦驊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慘叫聲此起彼伏,阿熹在人群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沒想到這毒種居然擴張的這麽快。
兩個人在血雨刀光之中揮舞著長劍,肖元是個實打實的練家子,他能大殺四方就算了。
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阿熹是怎麽回事?
狹隘陳賦驊的印象之中,阿熹是個很普通的姑娘,隻是從老一輩讓那邊學了一手巫術的鄉下丫頭,然,她居然能在一批淩亂之中鎮定自若,甚至殺出一片的人。
這讓陳賦驊不得不想起之前那些蹊蹺的事情,阿熹真的對他有所隱瞞吧。
阿熹殊不知她在陳賦心中從一個“鄉下丫頭”到“不一般”的姑娘的形象改變,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翻天覆地的改變。
“你身手挺好的。”
阿熹手上剛剛了結了一個人頭,肖元如是說道,阿熹一刀捅進了屍體,血水濺出來,好巧不巧,就這麽落在了肖元的蒙麵上。
阿熹並不回頭看著肖元。
“是嗎?多謝誇獎。”
阿熹語氣平靜,將屍體甩開。
陳賦驊看著阿熹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看起來比肖元的動作更加幹淨利落,不像是一個普通鄉下丫頭該有的樣子。
溫熱的血液落在肖元的臉上,一時肖元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她是個舉動很無禮,但是沒能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也不好因為這點小事就要拿陳賦驊身邊的人開涮。
四下在清肅之後,街上屍體橫七豎八的在街頭。
“怎麽樣了?”
陳賦驊迫不及待的上前要檢查阿熹身上有沒有傷口,陳賦驊比以前看著她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別樣的情緒,此時他眼中焦慮不安的情緒更加明顯了。
“沒事。”
阿熹看著他仔細的看著自己的眼神,安心的對著他低語了一句。
“沒事就好。”
肖元將刀收入了刀鞘之中,臉上帶著爽快的笑容:“陳賦驊,你身邊這個人不錯。以後若是願意的話,來錦衣衛當值吧,我會看在陳公子的麵子上帶著你。”
“她不願意,多謝指揮使大人的厚愛,我替她向大人道歉。”
陳賦驊說話間,將阿熹護在背後,阿熹看著他擋在麵前,一時之間看不到肖元臉上的表情。
“瞧你,這麽認真做什麽,開玩笑而已。”
肖元說罷,就安排錦衣衛在附近查探。
“最近這幾天很危險,你就不要擅自出門,毒種這種東西,你一旦染上了,就很難擺脫了。”
陳賦驊與阿熹並肩而行在路上,陳賦驊的語氣很低沉,甚至有些許沉重。
陳賦驊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喉嚨裏似乎卡了什麽東西一般,尖銳的讓他說不出別的話來。
“好,我知道了。”
“嗯。”
花秦此時還沒歇下,外邊走進來了一個人,披著鬥篷,從後門繞路走進來。
“吱呀”一聲,穿著鬥篷的人推門而入,後手關上了門,花秦認出來了那位是誰。
“師傅,你怎麽來了?這個時候不該在西疆嗎?”說話間,花秦從訝然的語氣到放輕了聲音。
“是的,這個時候,我應該是要在西疆的,隻是——我這次謀劃失敗了,西疆王已經將人帶走了,這是確鑿的事情,這次西疆王若是廢世子,那麽極有可能會好好扶持他手上那枚棋子。”
說話間,陳溫不經意間帶著一股子失意的口吻。這是他少數的失敗之一,這次也算是趕巧趕上了這樣的時候。
陳溫岔開了話題,目光盯著花秦質問。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城中出現了毒種?”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數十年前,不少人死於毒種,這次又要卷土而來。
“什麽?毒種?!”
花秦一副錯愕的表情,不難看得出來他還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我從錦衣衛那邊聽說的。你們安排出去的人,身帶毒種,到底怎麽回事?這東西可不能隨便攜帶。”
如若不是因為這裏是花秦住處,他陳溫怕是要拍案而起,狠狠教訓一頓他的徒弟。
“師傅,我即便火起來想要做些什麽,也斷然不敢拿這玩意出來作亂!”
這種行為不吝於一隻腳踏入了黃土,吧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到底怎麽回事?”
“師傅先別氣,喝口茶。聽我說。我們一開始確實是安排了一波人在城中作亂,可是,我們隻是為了洗清關於李岐那件事情的嫌疑,別無其他。”
花秦承認,他是自從世子慕李被抓走之後,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束手無策。
而李岐說出當晚的狀況,就算是肖元有心想要改變一些什麽供詞,也不太可能,錦衣衛並不是隻有他肖元可以支配的,還有陳丞相的人。
故此,才安排了刺殺,製造假象。
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麽大的意外。
這麽一來,李岐的案件又要往後延一延,他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花秦將這些事情慢慢說給了陳溫聽。
“你是說,世子被人擄走過?”
陳溫難以置信,能有人帶走慕李,畢竟慕李這麽強的人,很少能有人可以讓他折服。
“……是,對方很強。”
花秦羞愧難當的頓了頓,艱難的開口回答。
他確實是對不起世子,如果他守在世子身邊,或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被抓走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如果世子被抓走了真的有什麽意外,他大概這輩子都會難安吧。
“你!罷了!世子回來就好,你也說了那人很強,打不過很正常。可曾查過對方的底細?”
“查了,但是,什麽都沒查到。”
花秦在陳溫的詢問聲之中,越發的有一種無力感,這種挫敗感讓他有片刻的痛恨自己的無能。
“對方能隱藏這麽深?我一向是認可你的查探能力,既然這人都做到這一步了,接下來交給我來查探吧。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