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蘇子越不露聲色的瞥了一眼氣勢逼人的容黎,容黎與王右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一眼看得出來,容黎不是什麽好糊弄的角色。


  “容公子,您若是覺得我不是什麽好人,何必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直說不成嗎?非要如此羞辱於我!”


  蘇子越麵上變了一番,語氣尖銳。


  他知,容黎不吃軟的,既然如此,那麽不得不改變一下戰略。


  聞言,容黎“啪”地一聲將折扇收起來,對著氣勢不輸於自己的蘇子越嗬斥道。


  “嗬,我乃是李世子身邊輔佐之人,你又是個什麽身份?居然要在這裏挑撥離間,你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貨色,這還用得著我挑明了說嗎?”


  話畢,容黎眉宇之間暴露出來的戾氣讓人不悅,甚至還有幾分讓人害怕的感覺。


  “夠了。你且先回去。”


  蘇子越見李庭深還是頗為偏袒自己,臉上也緩和了不少,對王右頗為挑釁的看了一眼,臨走時臉上皆是得意之色。


  李庭深忍不住對著容黎指責一句。


  “容黎,我念你是一心效忠於我。我這次就不追求了。何況,我也是知道他沒安好心,打算將就將就,看看他要耍什麽花招罷了。”


  一時,王右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


  容黎自然是看出來不對頭,直白又不留麵子的詢問了一句。


  “將就將就?世子如此正直坦率的人也會耍這種小花招?”


  對了,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


  李庭深是家中寵大的嫡子,沒見過什麽世麵,怎麽會想到將就將就?平日裏李庭深絕對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怕李庭深隻是說一個借口,還在維護那個蘇子越。


  這句話無疑是激怒了他,以至於他麵色漲紅,梗著脖子說話。


  “我自然是會!這有何難?!”


  王右看著情緒激動的他莫名覺得奇怪,不過想了想這容黎拆了他的台子,他還能麵如常色嗎?這也不太可能。


  說實在的,蘇子越能靠近李庭深這一點不容小覷,平日裏他可是隻能在沐殷身邊看見此人,然今天怎的突然間出現在世子身邊,何況,看著世子護犢子的樣子,認識了應該也挺久了吧。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沉甸甸的,開始憂慮起來。


  王右上前諫言。


  “世子,容我多言。如今不是在原來的封地上,做事說話都要小心些,都城裏麵龍魚混雜,我們也無法保證蘇子越到底怎樣的人。”


  “你也在懷疑我的判斷力?!”


  李庭深此時在氣頭上,王右這麽一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在爆發邊緣的野獸。


  好在王右沒有說話了,不然這李庭深怕是壓抑不住,要發作一通了。


  ……


  “好了,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吧。”


  齊四下了馬,經過一段時間,藍也的情緒也好轉了許多,隻是有些時候,他反複想著自己怎麽會做出那種事情而百思不得其解。


  “喝些水吧。”


  陳賦驊將自己的水囊遞給了阿熹,阿熹卻搖搖頭,拒絕了好意。她的目光正盯著某處,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們那一簇的人群。


  “晚上同我一起守夜吧。”


  “嗯,好。”


  陳賦驊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她。


  “今天晚上記得帶上刀。”


  “刀?”


  陳賦驊剛剛坐下,看著阿熹,想了一下現在是郊外,那麽帶著刀的話,晚上有什麽突發事情也好來得及解決,比如遇到野獸之類的。


  “好。”


  陳賦驊也沒有多想別的。


  黃昏時候,陳賦驊獵了一隻兔子給阿熹:“拿著,這是給你,你之前不喜歡兔子嗎?”


  陳賦驊記得以前他的部下同他說過,姑娘家喜歡可愛的動物,比如“兔子”“小貓”之類的。


  阿熹看著他手上提著一箭穿心的死兔子,鮮血淋漓的樣子,一時沒話說。隻是將兔子拿過來,取了匕首對著它下了手,仔細的給它扒皮,然後切除的幹淨。


  原來阿熹是不會下手做兔子肉的,因為根本沒學過,不過後來跟著旁人學了之後,她也就會了。


  看著阿熹拿過手,並且動作幹淨利落的處理了兔子,陳賦驊心中一暖,一時無法言語的情緒填滿了心中,那些流入心中的甜味就像是這溪水潺潺一般,來的不是那麽的猛烈,卻足以讓他沉迷其中。


  “我來吧。”


  陳賦驊走到她身邊,取過了她手上的匕首,他的手法比阿熹好多了,他常年處理這種東西,多少有點經驗。


  “好。”


  阿熹走到了河邊,清洗了手上的血汙。


  思緒渙散。


  現在聖女鏡如鳶混入了錦衣衛之中,今天就抵達西疆邊境,不出意外,今天夜裏休息的時候,就會溜出去。


  但是,她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


  如果不是因為鏡如鳶對藍也下了蠱,藍也那天想必也不會這麽衝動。鏡如鳶不是傻子,當然不是為了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鏡如鳶之所以讓藍也這麽做,是有八九是為了試探她的實力。


  待在都城這麽久了,陳列遞交告發密信這件事情想必知道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急著出城,要知道她可是西疆巫教聖女,這件事情陳列要告發的人可不是西疆王,而是她邪教組織。


  到時候必不可麵要讓她回去。


  但是遵守多年的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原則,阿熹沉得住氣,倒是讓鏡如鳶自己暴露了自己。


  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打一耙。


  算是她自己算計了自己吧。


  鏡如鳶也倒是真的敢,她怕是不知道什麽叫做“作死”。


  陳賦驊就待在阿熹身邊,夜裏,篝火旁兩個人坐在一塊,陳賦驊說了好多的人。阿熹並不覺得陳賦驊是什麽喜歡說話的人,反而覺得他這樣太不正常。


  書中的男配陳賦驊可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為人也十分正直,不過這並不影響大局就是了。


  阿熹隻是時不時搭理幾句,陳賦驊說的那些東西,她都知道,但是也不能不理。


  “聖女,我已經備好了馬。大概明天一早上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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