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肖元這幾日一連擠壓了許久的情緒,正正好被他一下子引爆了,於是肖元索性安了個罪名給他,反正陳餘早早看他為皇帝做事不爽很久了。
這次還派了人來挑釁他,既然如此,幹脆打壓打壓他這個做丞相的風頭,讓他知道這都城他陳餘也不是到處橫著走的!
正走出門的小廝卻被兩個人錦衣衛擋住了去路,兩個孔武有力的錦衣衛立在身前,一時小廝覺得沒什麽好事,語氣有些許結巴,底氣虛了一些。
“官爺,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做該做的事情。你以下犯上,應該接受罪罰,同我們走一遍吧。”
“什麽‘以下犯上’?!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這錦衣衛怎麽亂抓人!”
小廝掙紮著被一左一右架起來,朝著原路返回了。
……
陳賦驊看著阿熹安然無恙的回來,這次,陳賦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緊張,而是多了幾分審視。
“你怎麽知道有人混到其中的?什麽時候察覺的?”
陳賦驊一板一眼的盤問。
阿熹並不回答,隻是繞開陳賦驊,選擇走開,但是陳賦驊抓住阿熹的胳膊,不打算讓她就這麽走了。
“你不打算跟我說說?”
他壓抑著暴戾的情緒,肌肉繃的厲害,阿熹纖細的胳膊幾乎要被他捏碎了似的。
即便如此,阿熹沒有知覺,也感覺不到疼痛,臉上沒有露出別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讓陳賦驊深感挫敗。
“說說?你想要聽?”
“當然,你每次出現這種事情的事情,你不說,問了也不交代事情,你這樣會讓我擔心你。”
陳賦驊的腦子裏攪了許多東西,難以言喻的情緒占據了心頭,暴怒的情緒讓他難以控製。他明白,他不能隨便的發泄情緒,這樣會嚇到阿熹的。
陳賦驊明白,阿熹一定是有什麽隱秘的事情沒有告訴他,而他就算去問,也不一定告訴自己,但是他想要迫切地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在危險的背後看見她。
這種置身於危險之中,每次都全身而退的詭異,到底阿熹隱瞞了什麽。看似每日都半步不離他,卻實際與她相隔千裏之遠的疏遠感覺,讓他嚐到了酸澀的滋味。
言之於心,卻難以喻之於口。
看著陳賦驊認真的模樣,叫人很難忽略他眼中的懇切。
阿熹隨即走到了河邊,兩個人坐在河邊,像極了敘舊一般。阿熹將手放在冰涼的溪水之中。
“我接到了城主的密信,說是西疆王勾結了邪教組織,在雙騎白龍城那段時間做了臥底。如今,邪教聖女就在都城之中,城主一發密信告發到聖上麵前,他們邪教組織怎麽可能無動於衷,自然是會逃出都城,而我們如今能出城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跟隨錦衣衛出城。”
說到這裏,陳賦驊也明白了為何阿熹今天夜裏為何會叫上他一起守夜,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原來他還以為是阿熹偶然間發現兩個逃兵,結果卻是在十幾日之前算計好的東西。
“那你怎麽確信他們就會給你呢?”
“很簡單,我抓了他們邪教聖女。”
陳賦驊心驚膽戰的聽著阿熹語氣緩和的說出這麽一句。
要知道那西疆邪教聖女是個又毒又狠又工於心機的人物,能被培養成為下一代接班人的,都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阿熹就這麽輕飄飄的說出來這麽一句,就連慕李也不一定能單挑的過聖女,要知道當初邪教聖女憑一己之力滅了江湖上一個大幫派。
這麽一對比,他又覺得阿熹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你怎麽知道那是聖女?”
“我不知道。隻是城主告訴我的。”
阿熹總不能告訴他,她手上有“劇本”吧。
還好阿熹還隻是到這種地步,要是她連鏡如鳶長什麽樣都知道,那可就太可怕了,鏡如鳶擅長易容之術,能夠很快的融入人群之中,易容術也是西疆邪教裏麵人人都會的一門技術,因為要刺探情報,所以少不得要學會易容術。
更方便刺探消息。
“那你拿到了證據嗎?”
“算不上拿到了證據,但是離證據不遠了。明日去取物證便是。”
躲在昏暗處聽牆角的人努力的想要聽到消息,但是什麽都聽不到。
因為阿熹有的時候會用石子打水漂,聲音不算大,但是陳賦驊於阿熹在戲水的聲音過大,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回千戶的話,卑職什麽都沒有聽到,看起來他們隻是在戲水罷了。”
“守夜守著守著會大半夜嬉水?”
齊四抬起眉頭,看著來報的錦衣衛,覺得事有蹊蹺。
“這其中肯定有點什麽事情,沒事去嬉水做什麽?陳賦驊老大不小了,會這麽幼稚?”
藍也坐在篝火旁邊,看著火星子從火堆裏飄出來,眼中燒著火焰,在烏黑的眼中燒著光芒。
“繼續看著他們。”
齊四對著他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阿熹瞥了一眼後邊,昏暗之處仿佛有什麽動靜。
“怎麽了?阿熹。”
“沒事。”
阿熹扭頭對著陳賦驊勸說道。
“天色不晚了,回去吧。”
“好。”
陳賦驊不假思索的回答,腦子又浮現出阿熹剛才回頭的樣子,覺得有些許古怪之意。
陳賦驊跟在阿熹的背後。
隻見阿熹突然間拔刀,冰冷的刀光乍現,劍指某處質問:“待在這裏很久了吧。”
“你,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那人哆哆嗦嗦的樣子,因為月光很亮,所以他那張三十的麵孔暴露在他們麵前,是一個錦衣衛。
“這不重要,隻是今天不是你輪班吧,既然如此,為何這麽晚了還不睡?還是說你是個奸細?來打探消息的?”
阿熹帶我語氣並不咄咄逼人,可是從她口中出來的時候,那些字眼足以扣下一頂通敵賣國的罪名。
“不!我不敢!我怎麽可能是奸細?!隻不過,隻不過是……”他支支吾吾。“我隻是晚上出來小解的時候,看見有人偷偷摸摸,所以就過來看看……然後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