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阿熹同陳賦驊走了一路,從原來的客棧走到這個地方,算是走了挺久的。一般姑娘家是經不起這麽走的,腳上怕是要出泡。
“怎麽樣?要不要休息一下?”
陳賦驊將水拿給阿熹,阿熹看了一眼陳賦驊熱切的模樣,她搖搖頭。
“很快就到了,一口氣走完吧。”
陳賦驊欲言又止,見她一副堅定的模樣,沒話說,看著阿熹放下水囊係在腰間,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陳賦驊也隻能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一路上詢問了不少人關於溫家山莊怎麽走,大部分的人都很熱切的告訴了他們方向,看起來這一帶的人對他們的印象還算不錯。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兩個人守在門前,對著阿熹與陳賦驊朗聲詢問道。
“我們是來尋家主的,這是信物。”
陳賦驊將信物從衣袖之中取出來,遞給了門童,門童見狀沒說話,隻是放人進去了。
阿熹跟在陳賦驊後邊,由一個管事帶著去了前堂。
“我們莊主很忙,所以目前沒空接待兩位,由我接待。”
話畢,後麵的家丁送來了熱茶,有意讓他們兩個人小坐一會兒的意思。但是現在趕路,他並沒有時間在這裏久留。
管事的看著陳賦驊將熱茶放下,沒有要喝茶的意思,也沒有要久留的打算。
“管家,有勞您帶我們來此地。很遺憾沒能有幸一睹尊榮,但是我趕路,所以沒時間留下來,我此次打算取了信便走。”
“這麽匆忙?”
管事的來回打量了一下他們,不做強留。帶著他們從九曲回廊去了密室。
“我們能一塊進去嗎?”
陳賦驊不放心的詢問道。
“一塊?也成。”
老者可以說的上很和氣,麵容平和。
江湖上人說,溫家山莊是西疆邪教組織的根據地,一般隻有主人才能有這樣的資格取出信封。
以前江湖上麵的人猜測溫家山莊莊主與西疆邪教組織的更新,現在這樣的風言風語逐漸消失在江湖傳言之中。
想到江湖上麵的傳言,陳賦驊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提燈帶路的老者。
三個人行走在隻能容得下一個人的通道。
“管事的,你在這裏做事多久了?”
“已經有三十多年了,我跟隨著主人在這裏待了很久。”
看起來這句話確實沒什麽問題。
“如今您應該有六七十歲了吧。”
陳賦驊好奇的詢問。
“嗯。我也不記得我多大了,但是我知道我已經很老了。”
他突然停下來,指著前方道:“這便是你們要取的書信。”
管事的前麵有一麵牆,牆上有大大小小的抽屜,抽屜裏麵放著各種的東西,有信物,也有書信。
“好。多謝了。”
陳賦驊將書信從幹淨有力的手中拿過來。
不露神色的看著一眼老者,一雙渾濁的眼中在昏暗之中看不出來他的麵孔。
仿佛看破了什麽。
雖然自稱老者,但是手卻如此的光滑有力,顯然他隱瞞了什麽。
“不必客氣。”
“我再問一次,莊主在哪裏?”
“你說什麽?這位年輕人,我不懂。”
顯然,他下意識的逃避了這個問題。緊接著,陳賦驊抓住了他的手:“你說謊!你自稱七老八十的人,但是手卻如此的光滑,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者的眼睛驀然間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陳賦驊。
……
“你失敗了?”
沐殷這幾天都沒收到陳賦驊的消息,他的身體並不好,加上這幾天因為城中毒種肆虐的緣故,這幾日被太醫折騰的不輕。
太醫總是一日三餐的來瞧他,他本來身體並不好,而這些太醫對他這副病弱的身體又抱著不容樂觀的心態,唯恐他會不小心會中了毒種。
一想到那些個庸醫的麵色,沐殷忍不住怒罵了一句:“這些該死的!庸醫害人!”
沐殷看著侍女又照例送來了一碗烏黑的湯汁。光光是看著桌上的湯汁,他就能感覺到一股子苦味。
“這些庸醫盡讓我喝藥!天知道我會不會死的早!還沒活到三十,先被這些庸醫拖垮了身體!”
話畢,沐殷劇烈的咳起來。
跪在下麵的蘇子越很快的就從位置上起來,拿出一方手帕,送到了他的手邊。
“你也覺得我不行了是不是?!”
沐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陰鷙無比的看著蘇子越,死死的抓著蘇子越的手。對於沐殷突如其來的暴怒,他已經習慣了。
常年侍奉在沐殷身邊的蘇子越一言不發。
越是說話,越是讓他生氣,這個時候不要說話,不然極其容易招惹到沐殷。
每每沐殷發作的時候,就像一頭狂暴的野獸。
“你不說話?你也瞧不起我?!”
沐殷雖然自幼深受寵愛,但是他卻體弱多病,尤其是早年落下了病根,時不時會無規律的發作,每次他發病的時候,性情暴躁異常。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並不經常與人接觸的緣故。
蘇子越看著沐殷殷紅的眼睛看著自己,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幾乎要碾碎了。
“疼嗎?”
沐殷的口吻平靜,在這個時候看起來過分的冷漠。
“世子,這些藥我會替你處理掉。”
“處理?”
沐殷下意識的看著擺放在遠處的花盆。
大多數的時候,他會讓人把那些苦澀的中藥倒在花盆裏麵,這次,他卻不想了。
“把它喝了。”
沐殷對著蘇子越開口,不知道是出於發泄心中的情緒,還是因為蘇子越失敗了。
他臉上痛苦的臉上緩和了不少,沐殷定定的看著蘇子越。
“好。”
蘇子越將一碗烏黑的藥汁一口悶聲喝下去,沒有一句話說,隻是一張臉苦的扭曲在一塊。
“哼,這不過隻是一個警告罷了。給你小小的警告,自己下次注意點,做不到的事情別逞能,少在我麵前說那樣的大話!這麽多年過來,你的性子還沒改嗎?”
他幾乎是在羞辱蘇子越一般的口吻說話。
蘇子越早年投靠他的時候,那會子說了許多空話,但是在後麵,蘇子越也為自己的自傲而付出了許久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