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祭壇廣場
曲文闖和周靜怡手中的手電突然黑了之後,我的心中頓時一驚,可是尚未反應過來,一股巨力便從腰間的繩索上傳了過來,而我整個身形不由自主地朝前奔去。其實,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將繩子拉回來,但是我卻擔心前麵周靜怡他們出了什麽變故,我應該跟著前去看看。
"五行,怎麽了?"身後,謝天星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知道,靜怡姐他們好像跑得很著急。"我回頭大聲道,又朝前麵吼了一句"靜怡姐,你們怎麽了,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此刻,我可以感覺到,似乎周靜怡在拉著繩子朝前跑了,而我不敢怠慢,慌忙加快了腳步,隻是不過片刻,我身後的繩子都開始繃直了。
我知道,我不能夠再往前走了。
再往前走,謝天星就要跟著往前走了,若是連謝天星的位置都移動了,那麽極有可能就會找不到原來的位置。
弄不好,就如曲文闖所言,我們極有可能就要被困在這個祭壇廣場了。
我並不知道這廣場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前麵的周靜怡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麽,可是這時,我卻驚駭地發現,我和周靜怡中間的原本繃直了的繩子,居然鬆了下來。
周靜怡,回來了?
馬上,我便否決了自己此刻的想法,因為,我發現,那繩子鬆弛下來之後,居然直接落到了地上。
"靜怡姐,你是回來了嗎?"我拉了拉那鬆弛的繩子,慌忙往手裏回縮著,而後焦急地朝前麵呼喊起來。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繩子那邊還有東西的感覺。
回應我的,似乎隻有那一股股冰涼的冷風,並沒有任何人的回應。
其實,三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可是不知道為何,在這濃濃的黑暗中,居然顯得如此遙遠。
我們的手電,雖然並不是那種專用軍工電筒,但是平時照個五六七八米,應該都沒有問題的。
可是,這裏真是邪門,即使舉起了手電,前方最多一米多的地方,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似乎,這裏的黑暗,會吞噬光線一樣。
"五行,到底怎麽……"謝天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而後緊接著又是一聲悶哼"我靠!"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從謝天星的方向,突然間傳過來一股巨力,而後將我整個人一下子都拉倒了。
而這還不是最令人驚駭,原本自己肯定要被摔個狗啃泥了,卻不料,就在倒地的刹那,卻是發現自己身子一空,整個重心都有些不穩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後麵居然出現了一個大洞,身軀直接朝那大洞裏掉了下去。
我心中大駭,想要抓住點什麽,可是卻發現,四周都是空蕩蕩的,好像這個洞,是憑空出現在我腳底一樣,我就這麽憑空從空中往下掉一樣。
不過,幸虧,這裏並不是很高,隨著"咚"的一聲,我已經砸到了地麵上,頓時一陣劇痛從我胸前湧了出來。
我知道,恐怕是我碰到我那剛剛接上的肋骨了。
更為鬱悶的是,我手中的手電,剛剛正好砸到地麵上,頓時偃旗息鼓,宣布罷工了。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一陣寒風襲來,不禁又我凍得一陣哆嗦。
不過亦是這個哆嗦,使得我胸前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
我長籲了一口氣,強自是自己鎮定下來,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情況下,誰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麽。
我不知道這個坑是怎麽出來的,但是我可以確信,剛剛我還從這裏走過,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從剛剛掉下來的情形看,這裏至少也有兩三米高,而且我摸了摸四周,到處都是滑溜溜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攀岩的東西。
而纏繞在我身上的繩子,我都已經摸到了盡頭,一邊約莫還有三米來長,一邊最多兩米不到了。
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人的兩手攤平了,也就是和身高差不多的長度。
以我一米七多身高,那繩子不過是比兩手攤平了長出一點點而已。
看來,謝天星和周靜怡中,有一人是選擇直接放開了繩子,而我和另外一人的繩子,卻是被人從個中間割斷的了。
因為,我摸到了,在那短一些的繩子盡頭,整個切口都是整整齊齊,就如同利器切斷了一般。
再結合當時謝天星的那一聲慘叫,我似乎已經可以肯定,恐怕是他遭遇到什麽事情了。
可是,這裏麵,除了我們,還會有誰在呢?
難道是翠祥嫂他們?
絕對不可能,因為,若是翠祥嫂他們,恐怕早就過來跟我們匯合了,又怎麽會去剪斷我們的繩子呢?
而且,我們進來這裏這麽久了,不管是外麵的甬道,還是現在祭壇廣場,亦或是我現在所在的這個洞裏,我又都沒有感受到鬼氣的存在,也就是說,應該並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摸了摸背上的背包,幸虧還在,我不由得長籲了一口氣。
挪動了一下身軀,我想讓自己找一個更好的姿勢稍微休息兩分鍾,可是不料,我的身形剛動,我屁股下的石頭似乎突然陷了。
跟著俺陷下去的石頭,我整個人卻如同坐上了一趟滑滑板,朝前麵滑了下去。
我看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卻可以感覺到,自己似乎處於一個長長的斜坡。
雖然這個斜坡並不是很陡峭,可是卻異常光滑,使得我根本就止不住下滑的趨勢。
不過,幸好,不過才滑了十來分鍾,我已經感覺到我身體下不是堅硬的石板了,此刻我身體下麵,倒像是一泥土地麵,而最後,我竟然有跌倒了一個泥潭中。
幸虧,這泥潭沒有水,而且還是已經進入了幹涸的狀態,就像一塊軟綿綿的海綿,將我給接住了。
除了剛剛在斜坡上,屁股被磨得快要冒煙了,此刻疼得厲害,倒是沒有其他的傷。
不過,這泥潭卻散發著濃鬱的發黴的氣味,而且還伴隨著一股死老鼠的味道,這感覺,實在是不敢恭維。
從上麵滑下來,恐怕又是十幾米的深度了,此刻我亦是絕望了。
若是想從原路爬回去,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屁股上火辣辣的,不過我卻有前車之鑒,不敢貿然動彈了,趕緊翻身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盒子來。
話說,爺爺的叮囑,還真是不錯,若不是他叮囑這我們點燈人出來辦事的時候,必須要帶著燈籠走,今天我恐怕就隻能夠摸黑去看周圍的環境了。
這裏似乎與剛剛那個祭壇廣場有了很大的差別。
手中的燈籠雖然不大,光線雖然很昏暗,可是此刻卻可以找到一米開外的地方。
難道,剛剛那祭壇廣場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提著燈籠,我仔細打量著四周,自己還真是深處在一個幹涸的泥潭內,土質很疏鬆,不過幹濕度剛剛好,正好可以承受人的重量。
不過令我興奮的是,在這泥潭內,我居然看到了兩排腳印,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其中有一排腳印,應該還是劉淑芬的。
因為,我記得,昨天她和翠香姐去逛街的時候,就買了一雙鞋底上一個光頭娃娃的回力鞋,當時我還笑她幼稚,萬萬沒有料到,今日居然倒是給我提供線索了。
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另外一排腳印,極有可能就是翠祥嫂或者瘦猴的了。
想到這裏,我慌忙循著腳印的方向趕了過去,隻是沒過多久,地麵卻變得越來越幹燥,地上的腳印也是變得越來越不清晰起來。
這兩行腳印很整齊,絲毫沒有出現淩亂的模樣,而且是一直往前延伸的,而我心中不由得極為奇怪起來。
若是劉淑芬他們也來到了這裏,那麽他們是不是從我掉下來那個坑下來的呢?他們有沒有被鬼打牆,有沒有經過那片斜坡?
若是他們也從我剛來的方向來的,那麽他們為什麽一直朝這個方向走,而且似乎都未曾有過一絲猶豫?
而且,這一路來,我不但追蹤了地上的腳印,而且也舉起燈籠朝四周照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標誌性的東西,更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我頓時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了。
而且,我總是覺得,我似乎漏掉了什麽。
前方的腳印,已經沒有了,因為再往前,就是許多石頭鋪成的路了,上麵根本就沒有腳印,而更要命的是,我的前麵,居然是個三岔口。
眉頭,不由得緊鎖了起來,盯著前方的三個路口,我不由得猶豫了。
燈籠高舉,可是根本就看不到遠處的東西,可是,劉淑芬他們,到底選擇了那一條路呢?
若是沒有倚仗,若是沒有任何判別方向的東西,為什麽劉淑芬會如此幹脆的朝這個方向前進,就仿佛她本來就知道,應該朝這邊過來的一般。
我不敢輕易走進那三條岔路口,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到底通向哪裏,而劉淑芬又會選了那條,若是我貿然進入,恐怕我不但找不到劉淑芬他們,弄不好我自己都得迷路了。
劉淑芬,是一個極為冷靜的女孩子,既然她那麽堅定地朝這個方向走過來,那麽我相信,她一定會是有所憑借才對。
肯定,就是如此。
肯定,這一路上來,還有我未發現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