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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沒有蠱惑,沒有引誘。

  雲棲沒有起身。


  她跪下,是認罰。


  是將所有都歸在了自己身上。


  是承認,不是被蠱惑。


  這會讓在場眾人認為,長公主雲棲就是白日宣淫故意針對皇後,故意使得皇後為她安排的這場百花宴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雲輕寒寒聲愈沉,“你起來。”


  雲棲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裙。


  “殿下。”


  肖肖在雲棲身後。


  在場所有人向他投來的或窺探或嘲弄或垂涎的目光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都不會去看。


  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而露出的那雙眼睛裏麵隻有一個人。


  他在她身後,看著她擋在自己身前,他沒有動作,因為他還想接著看,她會為自己做到那一步。


  他不要她真的出事。


  他隻是想看看自己現如今在她心中占多大分量。


  讓他心裏有個數就好。


  現在他心裏有數了。


  跪久了膝蓋會疼,他可以心狠到讓她因為別的人別的事疼上十分,卻不忍她為了自己多疼上一分。


  因為他要的是她愛他。


  他不怕暴露,上前俯身就要將雲棲從地上抱起來。


  雲輕寒抬起頭看著他,就像看什麽髒東西,厲聲怒斥。


  “你別碰她!”


  “你是個什麽東西?!”


  “區區一個麵首,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蠱惑長公主?!”


  “把他的麵具給朕摘下來!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麽妖邪,是誰放出來的妖邪,故意挑在今日蠱惑引誘長公主!”


  雲棲抬起頭,叫了一聲“皇兄”。


  雲輕寒伸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是他該死!”


  就在禁衛軍朝長公主身側衝過去時,隻聽長公主清冷的聲音淩厲又易碎,“皇兄!”


  就仿佛一根已然崩掉的 弦。


  這聲音使得他們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皇兄。”


  “他不是妖邪,沒有蠱惑,沒有引誘。”


  “不關他的事。”


  雲川:“小棲”


  雲川覺得再聽下去就要瘋了,因為他不會為小棲收拾殘局的時候還能指望皇兄,但眼見事態的發展,一發不可收拾。皇兄是人,他能及時止損,但禁不住小棲她自己非要將那堵在壩上的凝土給推了滾滾洪流眼看著就要泛濫成災。


  和雲川不同,甄不易開始注意觀察長公主身側的那個麵首。


  與他同樣將審視打量的目光落在長公主身側那個麵首身上的還有被一群世家小姐環繞的蘇雲落。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雲輕寒怒聲道。


  雲棲的一條胳膊被雲輕寒狠狠地扯著,她從未在皇兄眼睛裏看到過這種近乎於失望的神色。


  “皇兄。”


  “他不是妖邪。”


  “沒有蠱惑。”


  “沒有引誘。”


  “是有人設局,我落入了圈套,是攝政王言殊,是他給我下了媚藥。”


  長公主語出,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媚藥?!”


  “攝政王為什麽要給長公主下媚藥?!攝政王,長公主,媚藥?這三個放在一起聽起來就很荒誕啊!”


  “小聲說一句,這怕不是長公主尋不到什麽借口為自己開脫,所以隻當我等腦子裏都有坑,就隨便瞎扯了一個謊話糊弄人的吧”


  “攝政王身受重傷的那情形我們都看到了,長公主是不是覺得隻要滅了所看到之人的口,就能隨隨便便將這樁醜聞給洗幹淨。”


  “攝政王現在傷的那麽重,昏迷不醒,現在可不是就憑著她一張嘴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是,你們難道不覺得有那麽一絲可能性”


  “”


  “長公主。”


  皇後言悅看向雲棲,周身氣度雍容依舊,隻不過臉上淚痕未幹,目光陰沉時在場之人也隻會覺得皇後這是擔憂重傷的兄長,會覺得那是悲痛,是委屈。


  “本宮的兄長現在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所以你就可以在這裏為了掩蓋真相而信口雌黃含血噴人了是嗎?”


  “你說本宮兄長給你下了媚藥?兄長為什麽要給長公主下媚藥?無緣無故,無仇無怨,本宮請問,兄長為什麽要給一個長公主下媚藥?”


  “凡事都要講求證據。本宮知道,一直以來,長公主都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但這樣恃寵而驕,荒淫無道,齷齪之事被人撞破就隨性殺人滅口!還是堂堂攝政王!”


  ”長公主,你過度幹擾朝政,毫無節製與麵首廝混,對朝雲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攝政王你想殺就殺。接下來,請問你是想要造反嗎?!”


  雲輕寒轉頭看向言悅,聲音中裹挾著警告的怒氣,“皇後!”


  “皇上!”


  言悅跪在雲輕寒麵前,嬌美的臉上淚如雨下。


  “長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攝政王也是本宮唯一的親哥哥啊!”


  “本宮自問成為皇後,一直盡職盡責,對後宮之事不敢怠慢,對皇室宗親竭力安排妥帖。本宮沒有對不起皇室任何人,更沒有對不起過長公主!本宮實在不知,長公主為什麽要如此針對本宮?!”


  雲輕寒作為皇帝,這個時候即便還心存偏袒,都不該對皇後橫加製止。


  雲棲看向皇後言悅,冰顏霜寒,一字一句無比清晰,“故意將酒水灑在本公主衣裙上的宮女,將本公主帶到此處閣樓的宮女,那件浸過媚藥的月白色羽裙就是證據。”


  聞言,在場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


  “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


  “沒有沒有沒有。”


  “有有有。”


  “可,攝政王的動機是什麽呢?”


  “長公主性情古怪孤僻,但咱們睜著眼睛說,臉好看嗎?”


  “不止是好看。”


  “就氣質這塊,很絕。”


  “身姿更絕,我肖想,我該死!”


  “萬一要真如長公主所說,臥槽,這事就特麽一般人能寫出來的話本!我說,萬一要真如長公主所說,攝政王設局,先是故意灑酒弄髒她衣裙的宮女,後是帶路引她來這的宮女,長公主換那件浸透著媚藥的衣裙時攝政王正藏在這閣樓暗處看,嘶,好特麽驚悚啊!繼續說,然後宮女借口出去守門,在外麵砰地一聲將門給鎖死,裏麵一直藏在暗處的攝政王猛地一下從長公主身後出來,想要對已然中了媚藥並且藥效開始發作的長公主這種那種。那麽問題來了,哪個麵首是從打哪來的呢?總不能是攝政王躲在暗處的時候,他也躲在暗處,兩個躲在暗處的男人,看長公主換衣裙?一個螳螂捕蟬,一個黃雀在後?嘶嘶嘶~我覺得我腦補瘋了,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是你瘋了。”


  “我覺得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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