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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你是你

  溫宛正絞盡腦汁想自己還有什麽可以拿出來炫耀的朋友時,鬱璽良直接打斷她,而後看向花拂柳,目光裏充滿深意。


  當然,溫宛沒看出來鬱璽良眼中深意,她忽然覺得在自己相交的權貴裏,能拿得出手的並不多,重量級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可不行。


  除了賺錢,她還要結交權貴。


  祖父說過,想要朋友關係牢,抓緊小辮子最是要緊……


  花拂柳看過溫宛,神情沒有什麽改變,隻是聲音沉了些,“在你出現前一夜,有人找我易容成你的樣子,那些人是誰我並不知道,我這樣的行當,從來不問往來客,這是規矩。”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才是鬱璽良想要知道的重點!

  “這是規矩。”


  花拂柳私以為他剛剛解釋的十分清楚。


  鬱璽良眉目冷沉,“憑你我這樣的交情,不值得你對我偏幫?”


  “我沒收你錢,這個細節你有沒有發現?”花拂柳認真提醒。


  鬱璽良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謝你祖宗。”


  “那倒不必。”花拂柳告訴鬱璽良,他這些年闖蕩江湖的錢全都是易容賺來的,而除了上麵陳述的規矩之外,他還有另一條規矩,但凡易容之後再回來找他的人,都得死。


  顯然,鬱璽良又是個例外。


  “你出去。”鬱璽良並沒有對花拂柳的特殊關照表示感激。


  花拂柳瞄了眼溫宛,乖乖起身走出房間。


  現在房間裏就隻剩下溫宛跟鬱璽良。


  “縣主為何會在那個時辰出現在荒林?”鬱璽良起身繞到溫宛對麵坐下來,表情嚴肅認真。


  溫宛擺正姿勢,輕咳一聲,“鬱教習是不是應該,先證明一下。”


  “證明什麽?”


  “你是你。”


  鬱璽良,“……剛剛那人是三大名捕之一的花拂柳還不足以證明我是鬱璽良?”


  溫宛謙虛又謹慎,“誰能證明他是花拂柳?”


  “我啊!”鬱璽良指指自己。


  片刻,鬱璽良醞釀之後一字一句道,“宋小王爺拜師那日六禮束修,芹菜、蓮子、紅豆、棗子、桂圓,還有一條曬幹的瘦肉對不對?”


  “六禮基本都是那些。”溫宛不否認。


  “那條曬幹的瘦肉本教習是不是在宋小王爺入門二叩首之前喂給了你?”鬱璽良繼續道。


  到現在為止,溫宛基本可以確定眼前之人的確是鬱璽良,但她還想再問一句,“教習為何喂給我?”


  “瘦肉幹代表酬勞,你說本教習為何喂給你吃。”鬱璽良一本正經道。


  溫宛沒有往下說,這種事心領神會最重要,再往下說萬一那些寶貝再被要回去她哭不哭!

  “教習有所不知,我出現在那片荒林,完全是有人要害我。”溫宛說話時自懷裏取出之前收到的字條,交給鬱璽良。


  鬱璽良沒有從那張字條上看到什麽,但有一樣,“縣主最好有準備,你可能惹禍了。”


  而且是大禍……


  自北街荒林回到行館,蕭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除了吩咐卓幽通知朔城各方勢力打聽溫宛下落,便是安排行館諸多事宜。


  溫少行跟溫君庭隻得到蕭奕被刺殺身亡的消息,尚不知自家親姐出事,於是與蕭臣一起安撫欲到府衙搶回蕭奕屍體的三千私兵。


  天將明,淡青色天空鑲著幾顆殘星。


  就在蕭臣安撫住三千私兵的時候溫宛乘車回到行館。


  行館外,忙碌一夜卻時時望向遠方期待卓幽帶回消息的蕭臣看到溫宛走下馬車一刻,一顆心陡然落地。


  他扔下情緒尚在激動中的私兵副統馬庶,大步走到溫宛麵前,“宛宛!”


  突如其來的擁抱,溫宛下意識就給推開。


  作為朋友,她不適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蕭臣略顯尷尬,“宛宛,你沒事吧?”


  月光下,蕭臣俊朗輪廓消瘦許多,眉目之間變得更為立體,整張臉上寫滿擔憂。


  “蕭臣……”


  溫宛正想開口時,溫少行跟溫君庭迎過來。


  幾乎同時,巷口處突然衝進來一群衙役,來勢洶洶,領頭之人乃朔城郡守韓章。


  韓章身著官袍行至蕭臣近前,拱手,“下官拜見魏王殿下,溫縣主。”


  蕭臣轉身,微微頷首,“韓大人有事?”


  “稟魏王殿下,歧王遇刺案,有證人親眼看到事發時溫縣主就在荒林裏,且與帶頭的黑衣人相交。”韓章屬於笑麵佛的長相,寬鬆的紫藍官袍根本掩蓋不住他肥碩的肚皮,眼睛眯成一條縫,說話時皮笑肉不笑,叫人看了不是很舒服。


  蕭臣微震,溫少行跟溫君庭麵麵相覷,唯有溫宛,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證人在哪裏?”蕭臣上前一步,將溫宛擋在身後,保護意味十分明顯。


  韓章擺手,便有一人被衙役從後麵攙扶上來,蕭臣見狀心中一狠。


  那人竟然是蕭奕麾下三千私兵的統領,青夜!

  “本官問你,荒林之中你見到了什麽?”韓章側身詢問青夜。


  那青夜長的一表人才,身材健碩,濃眉大眼,隻是此刻身形佝僂,麵頰有傷,看起來十分狼狽。


  未及青夜開口,三千私兵副統馬庶疾步過來,“青統!”


  “啟稟郡守,吾親眼看到無逸齋教習鬱璽良與溫縣主各帶黑衣人圍剿歧王,兩人聯手,歧王不敵被他們斬於荒林!”青夜墨發以玉冠束起,額前一綹銀發垂落下來,遮住左眼。


  哪怕被銀發遮擋,溫宛亦看到青夜左目自上到下有條明顯舊痕,“你說謊,歧王死時你不在荒林。”


  韓章麵色變得肅穆,“溫縣主說青夜不在荒林,就是承認你當時確在荒林?”


  “本縣主確在荒林,那是因為有人假冒南宮煜筆跡約我入荒林一見,不想本縣主到時即被一群黑衣人追殺,韓大人來的正好,本縣主報案。”溫宛毫不慌亂,據實開口。


  鬱璽良說過,如若有人抓她,必是想把禦南侯府一並拖下水,與其被動反駁不如主動出擊,實話實說的好處就是不必為說謊費盡心機,把心思省下來想點兒別的豈不妙哉。


  “縣主剛剛提及青夜說謊,可有證據?”韓章狐疑看向溫宛。


  “猜的。”


  溫宛壓低了聲音,“歧王既死,作為護衛統領為什麽活著?他有什麽臉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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