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嶄新篇章
拋開這些起因不談,安米米現在開始不確定起來,她原本應該堅定遵循世間的規則,不讓自己牽涉進蝴蝶效應之中,但是如果對象是雲家人,她開始遲疑起來。
安米米在人族中幾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沒有多大的成就就因為車禍的關係和它進行了靈魂融合,無論是雲父雲母的車禍還是後來雲亦的快速成長,她都不曾參與其中,更別提影響了。
可現在,它成為了她,一切也應該是嶄新的篇章吧!
懷揣著心事入睡的最終結果就是安米米昏昏沉沉一晚上,夢境不斷。
上午七點多鍾,安米米掙紮著從毫無記憶的夢境中醒來,半靠在床頭癔症了好一會兒,才飛快的穿上了早早準備好的新衣服。大年初一,新的一切。
下樓,安米米總覺得身子不太舒服,習慣性的伸個懶腰,剛下到一樓樓梯口就闖進了爺孫兩個人的視線。
大年初一是不讓叫醒家人的,大家都是自己醒來,也沒什麽事情,老爺子就交待了讓安米米多休息一會兒,至於說雲亦,還是得起床陪他打軍體拳的。
男孩和女孩的教育方式是不一樣的,在老爺子的理念中雲亦需要成長起來,為家人為安米米這個妹妹遮風擋雨,而安米米隻需要有正確的三觀,選擇自己歡喜的生活方式,女孩子拋開旁的不說,總歸是要嬌養著長大的。
他們家的孩子不需要帶有目的性的培養。
大年初一早上照樣是煮餃子吃,不需要等誰,自己吃幾個煮幾個,安米米下樓的時候,老爺子和雲亦是剛剛吃完,準備到後麵小院子裏走走,今年的初雪總算是艱難的有了飄落的跡象。
這幾年,雪下的是越來越少,早些年那種其膝的場景是怎麽都找不回來了。
偶遇了安米米,老爺子就自己去了後院,把雲亦撇下來幫著煮餃子,小姑娘侍弄熱水這種事情還是不太讓人放心的,這和自理能力沒太大關係,主要還是在他們家姑娘太“受寵”。
冬季裏寒風不止,即便是到了春節時期,也沒有太多回暖的征兆,再加上今天天氣陰沉沉的,是不是還飄落幾片細小的雪花,雲亦把餃子盛好端給安米米後,就匆匆去了後院叫老爺子進屋,等到中午太陽出來了,他再陪著去院子裏轉悠。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被雲亦照顧,倒是坦然許多,她家傲嬌的男孩,收起毛刺的模樣,柔軟又溫和。
安米米飯量小,吃飯的速度又不慢,等老爺子和雲亦回到客廳時,吃的也差不多了,收好碗刷幹淨放起來,才湊過去端看爺孫倆人的象棋博弈。
爺孫倆皆是認真的神色,觀棋不語,安米米不是太懂,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雲亦段數不算低,至少能在老爺子手裏堅持苦戰著,偶爾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時還能贏上一局。
爺孫倆之間用棋逢對手來形容不夠恰當,更貼切的不過是老爺子在借著象棋磨煉雲亦的大局觀,運籌帷幄的手段。
沒有什麽意外,雲亦肯定是要接手雲家成為新的頂梁柱的,現在老爺子身體硬朗,雲父雲母正處於上升期,這四五年的時間對於雲家來說是很重要的過渡期。
不由自主的安米米又想到了雲父雲母離世後的情況,她原本和雲亦相處的次數就不多,但是從那兒之後,還是明顯的感受到了雲亦的變化。如果說之間雲亦隻是有些傲嬌和不願意被打擾的話,雲父雲母離世後,雲亦就為自己築了一座圍城,困住了他自己,也隔離了所有人。
把記憶中的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和眼前柔和的雲家小少爺比較下來,安米米覺得她還是喜歡眼下這個即便早熟,但還是被長輩被父母保護的很好的沉穩大男孩。
心裏有了決定,安米米也不心急,該來的總會來,她最應該做的還是先把聖丹和火靈團提升到入門級,這樣她才算是真正有了處理意外的能力,否則,她哪怕有那個心意,也什麽都改變不了。
畢竟敢插手雲家甚至大膽的製造了看似意外的車禍,並且能夠全身而退的人,也不是低段位的。
今年春節前老爺子壽辰,該拜訪的人際往來,來的差不多,老爺子就提起過,今年拜年禮就免了,往年從初一到初五陸陸續續不間斷的有人來拜訪,雖然不需要小意陪著,但也耗費精力。
偷個閑自己一家的聚在一起,下下棋聊聊天喝喝茶,悠閑自在,春節過的也是有滋有味。
沒什麽運動量,中午的時候老爺子就提議做酸湯麵吃,小時候酸湯麵雲父是沒少吃,老夫人還未離世前最拿手的就是這一碗酸湯麵,在冷颼颼的冬天,一碗麵下肚,開胃又暖身。
對於酸這種口感,安米米很容易聯想到它們靈族的野果子,未熟它又貪嘴的時候偷偷摘下一顆悄悄塞進嘴裏,又酸又澀的,逼得它直接吐了出來。從此往後,它隻要一想起來,口腔中忍不住的唾液橫生,比如說現在。
老爺子做的酸湯麵是新奇的口感,家裏有張姨在,老爺子是沒進過廚房的,估摸著也就過年這三天,因為雲亦和她年齡還小,才會進進廚房。
酸湯麵做起來比較簡單,麵條手擀也可以,在外麵買手工麵也可以,雲家用的麵條是張姨之前自己擀出來放到冰箱裏屯著的。
酸湯麵用醋熗青菜是關鍵的一步,最後出鍋前學著老夫人撒上一把蒜苗,滴幾滴香油,整個廚房都散發著醋的清香味道。
安米米盛了一小碗,端著坐在餐桌旁,小心翼翼的瑉了一口湯,並沒有印象中酸掉牙的刺激口感,更多的是清香的回甜。
眉目間多了些滿足的神態,酸湯是開胃的,本來隻感覺能吃一小碗的安米米又跑到廚房盛了半碗出來,加了些剛剛遺忘的辣椒油,酸辣清爽,對於吃膩了大魚大肉正餐的腸胃來說是一種久旱逢甘露般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