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知道起什麽名
“此人算得極其精準,竟然會想到用這種法子,若不是仔細勘察了,怎會想到此人如此居心叵測。”蘇北鳶皺眉:“給李內官送消息,說再要我進宮一趟說是給皇上複診。”
李內官倒是快,下午就派人來接她進宮,一路上李內官對蘇北鳶也是恭恭敬敬,雖然沒問,也知道蘇北鳶知道了什麽。
蘇北鳶來到華亭殿,夜元懌正在等她。李內官屏退了眾人,蘇北鳶方才開口,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跟夜元懌講了一邊,夜元懌隻覺震驚,下毒之人竟能想到這種法子來害他,果真是防不勝防。
“想不到他們想害朕,竟能想出這種法子。”夜元懌嘲諷的笑道。
蘇北鳶道:“我知道了那個做缸的人在什麽地方,就在魚市便巷子中,現在那老翁的缸尚未做好,陛下應該派人以迅雷之勢將賊人拿下,千萬不能叫他們跑了。”
夜元懌點了點頭:“派殿前將軍前去捉拿,涉事者一個都不許放掉,捉拿回來直接帶到朕麵前,朕倒是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麽大。”
李內官下去下達命令,夜元懌笑著對蘇北鳶說道:“郡主就留在這裏跟朕一起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誰想要害朕。”
蘇北鳶點了點頭,又道:“陛下這兩日可是受了委屈,又讓陛下吃了兩日牡丹魚片,臣女等下就給陛下開解藥,在給陛下好好開兩副補藥,用不了幾日,陛下就會像從前那般健壯了。”
夜元懌笑道:“朕的演技還是不錯的,都瞞過了他們,也是多虧了有郡主,想不到郡主心細如發,連這樣的手段都能識破。”
蘇北鳶笑道:“陛下謬讚了。”
夜元懌沉默了片刻,看著蘇北鳶,笑道:“郡主當年在舒嘉長公主府的時候,朕就覺得郡主與尋常女子不同,果真不同凡響。”
蘇北鳶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從前在舒嘉長公主府上揍了那賊人一頓,牙都給他打掉了,也忍不住笑道:“原來陛下知道是我打的。”
夜元懌笑道:“除了郡主,朕也找不到會有誰這樣做了,朕也還記得郡主當年在鳳凰台上一舞扇中擷芳曲名動京城,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郡主這樣的舞姿了。”
蘇北鳶也想起曾經那個紙醉金迷的夜晚,笙歌陣陣,滿眼皆是美酒,空氣中都是舞女裙擺揚起的香氣,那是她過的最平靜的一段日子了吧。
蘇北鳶笑笑:“國泰民安才能跳出那樣的舞,現下戰事吃緊,若是臣女跳了,怕是會被斥責。”
夜元懌知道蘇北鳶是不願單獨跳給自己,說的這些也隻不過是找借口,但並不生氣,誰讓看著這張臉也生不起氣來。
彼時的她鮮活明亮,不似如今安靜沉穩,他不知她發生了什麽,兩年未見,她更美了,舉手投足之間嫵媚多情,縱使兩人的再次相見是那麽尷尬的場景,但也並未將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削減半毫,她依舊是聰明勇敢。
“陛下,刺客抓起來了,共三人,死了一個咬舌自盡,還剩兩個,陛下可要帶上來。”李內官進來回話。
“帶進來。”
夜元懌坐起身,走到外殿,蘇北鳶也跟上。
殿外殿前將軍和幾個羽林衛壓著兩人跪在地上,將軍行禮道:“回稟陛下,作坊內共三人,其中一個剛被抓時咬舌自盡了,剩下兩人臣為不讓兩人咬舌,便塞住兩人口舌。”
夜元懌點了點頭:“讓他們說話。”
侍衛將兩人口中的布團取了出來,兩人止不住的嘔起來。蘇北鳶看著兩人的模樣,高鼻梁深眼窩,一眼就能看出是西戎人,長得也太具有標誌性了,也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麽不引起人的注意的。
“陛下,抓到兩人時,兩人臉上粘著胡子,一扯就掉了。”
夜元懌點了點頭,直接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兩人將頭扭到一邊,不理會夜元懌,夜元懌也不鬧,笑著對蘇北鳶說道:“就知道這樣問他們也問不出什麽來,還要費口舌。”
又轉頭向將軍溫和說道:“他們身上有什麽標誌嗎?”
將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不出來他們是什麽人,隻在屋裏搜出一小包這個。”
說著將包裹遞了出去,李內官接過,送到蘇北鳶麵前,蘇北鳶打開包裹一看,便知道是羅莧散的粉末,說道:“就是羅莧散。”
夜元懌笑著問道:“你們是尉屠兕派來的?”
兩個人依舊將頭擰到一邊不肯吭聲,夜元懌笑著說:“挺倔,那就拉到內獄裏走一趟吧,若是走了一趟還不吐,那就殺了吧。”
“是”將軍待人拖著兩人離開了。
蘇北鳶笑道:“既然人已經抓住了,那臣女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臣女就先告退了。”
夜元懌深深看了蘇北鳶一眼,點了點頭。
蘇北鳶福身離開,夜元懌的目光追隨著她的裙擺走了很遠,李內官站在一旁也不敢做聲,隻能聽到夜元懌的一聲輕歎:“她向來這般耀眼。”
蘇北鳶回到府裏,終覺這些日子心裏的一樁事落定,心裏舒坦了不少,可算是能好好歇歇了,前兩日為了找出是何人下毒可是費了一番心思。
蘇北鳶覺得心力交瘁,總沒有曾經的精力操心這些事,回去後便早早歇下了,紀蘭也不去打擾她,隻將東西收起來便熄了燈。
蘇北鳶是後半夜醒來的,屋內一片寂靜,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起身想要喝兩口水,剛將水倒進水杯,便感覺屋外有一道不熟悉的氣息。
她靜步走到不群之芳旁邊,手還未握住刀鞘,屋外便想起一道熟悉的笑聲:“郡主何必如此謹慎。”
蘇北鳶眯了眯眼,握住刀鞘嘲諷道:“我還以為你早離開京城了,想不到你還在這裏啊,縱使躲在暗處,若要見我,就進來啊,夜元詡。”
屋外的人笑起來,蘇北鳶聽了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她看到一道身影從窗子一邊移到門口,隨後便是開門聲,一個穿著鬥篷的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