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怎麽在這裏
夜雲傾在城中,忽然聽到城外巨大的爆炸聲,他猛地回頭,難道是援軍到了?齊烈衝進來。
“王爺,外麵圍著的敵軍似乎被攻打了,我們要不要趁勢與之匯合。”
夜雲傾盔甲未曾離身,他邊走邊吩咐道“擊鼓,全軍集結。”
齊烈答應著,夜雲傾快步登上城樓,看到遠處敵軍陣營濃豔滾滾,遠處有廝殺聲。
“出城!迎敵!”
尉屠兕的追兵跟著何集的部隊按照預想追到了山穀,戰馬奔騰著穿過山穀,蘇北鳶下令。
“點火!”
連接在火藥筒的撚子被點燃,何集的部隊飛馳過埋伏著火藥筒的地方,引燃的撚子發出嘶嘶的響聲飛快的逼近火藥筒。西戎的追兵轉過彎跟著一同衝進了山穀,蘇北鳶感到腳下震顫,西戎騎兵如潮水一般湧入山穀,中段部隊經過埋伏點,就在這時火藥筒被徹底點燃。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西戎騎兵腳下的火藥筒爆炸,爆發出驚人的衝擊力,將人馬掀翻,一時間鮮血四濺,地麵上騰起滾滾濃煙,石子飛濺。遍地斷肢,到處都是呻吟,到處是血肉模糊。煙塵散去,西戎追兵被炸得七零八落,離得遠的人,也被巨大的衝擊波從馬背上掀翻。
山穀裏回蕩著巨響,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震的短暫的耳鳴,蘇北鳶隔著頭盔捂不到自己的耳朵,她也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耳朵裏傳來心電圖停止的聲音。但是她聽到秦震寬的一聲令下,像是耳朵裏灌了水一般悶悶的聲響。
“殺!”
衝鋒的號角吹響,蘇北鳶耳邊響起震耳欲聾的吼聲“殺!”
徽朝的大軍如同海潮一邊從埋伏的地方衝了出來,剛剛的爆炸給徽朝士兵極大的激勵,他們無畏的向前衝去。
蘇北鳶的馬前蹄高高立起,握緊手中的馬槊衝進戰場,身上的鐵甲被凍得冰冷,蘇北鳶手中的馬槊刺穿敵人的胸膛,溫熱的鮮血濺在冰冷的鐵甲上,似是結了一層血霜。
戰場上,士兵嘶吼著,揮動沉重的鐵劍,人如同稻草一般被割倒,鮮血噴湧,戰馬嘶鳴著穿過戰場,高高飄起的旗幟上濺滿鮮血。空氣中彌漫著渾濁的血腥味,蘇北鳶感到手中的武器刺破人的身體,鮮血噴出來,濺在麵具上,眼前一片血紅,她害怕的直發抖,但是卻不能停下來。
朔北和西戎的援軍如潮水般湧進山穀,她聽到背後想起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她已經來不及回頭了,利刃帶來的刺破感如芒在背,她隻能俯下身躲避,忽然,利刃破空的感覺沒有了,蘇北鳶聽到一聲撕裂的聲音,她回過頭,看到重華擲出一把湛淵刃,刺破了那人的胸膛,那人如同一口破口袋一樣從馬上栽了下去。
重華縱馬飛馳而過,傾身拔出湛淵刀,他身下的赤燭身法跟他一樣鬼魅,穿梭在蘇北鳶周圍,他手中的長槍如同絞殺刀一般,所到之處皆為白骨,槍頭上的紅纓被血液浸濕,滴下殷紅的鮮血。
但是西戎和朔北的援軍越來越多,朔北騎兵強悍,他們口中呼嘯著,最原始的鐵刀,巨大的力量足以劈開徽朝士兵的盔甲,他們坐下的戰馬湧入戰場,揮刀劈砍,蘇北鳶覺得形勢不對,她們人依舊有限,根本擋不了這麽多人。
重華一槍刺穿兩人咽喉,衝蘇北鳶大吼道“向後撤,他們人太多了!”
蘇北鳶卻已經無法脫身,她紮穿了一個朔北人的胸膛,身旁緊接著一人向她揮刀而來,蘇北鳶低下頭,刀刃砍到了蘇北鳶頭盔上的帽纓,蘇北鳶的頭盔被打掉,滾落在地上,她猛地直起身,在那人還未收回刀勢,拔出腰間的黎司之牙,狠狠的扔出去,紮穿了那人的咽喉,那人的喉間的鮮血噴濺出來。蘇北鳶沒有猶豫,縱馬上前,握住那人喉間的刀柄拔了出來,她手心一片溫熱,無力的從馬上摔了下來。
蘇北鳶聽到山穀入口的方向一陣喧囂慘叫,她轉過頭,看到遠處一片白色的戰馬如風卷一般穿梭在戰場,他的刀如同索命到底鐮刃割開她士兵的喉嚨,那匹雪白的馬身上也被鮮血濺的通紅。
蘇北鳶取下長弓,向那人全力射了一箭,那人似是察覺到了一般,猛地偏頭,箭羽堪堪的從鬢邊擦過去。
蘇北鳶再次拉開長弓,戰馬疾馳,她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到了,同樣拉開弓的達翰爾。她的長發揚風飛起,露出蘇北鳶的麵容,達翰爾猛地瞪大雙眼。
“她怎麽在這裏?!”
達翰爾的弓已經拉滿,他鬆了鬆手指,箭被送了出去,蘇北鳶手中長弓同時鬆手,兩支箭羽擦出破空聲,射向對方。
“蘇蘇!”重華大吼,但是已經趕不到蘇北鳶麵前。
蘇北鳶看到達翰爾的劍如同長了鬼眼一般向自己射來,她送了腳下的鐙子,順勢向馬下滾去。箭沒有射中她,擦著她的頭頂過去,若是蘇北鳶沒有選擇從馬上滾下來,那一箭一定會射穿她的胸膛。
蘇北鳶滾下飛馳的馬,在地上滾了兩圈後迅速的站了起來。有西戎的騎兵橫劈著砍向她,她一躍而起,越過西戎騎兵的頭頂,膝蓋夾住騎兵的頭用力一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兩人一同從馬上栽了下來。
蘇北鳶迅速站起,周圍西戎和朔北的騎兵向她衝來,她拔出腰間的匕首,反手握在手心。重華的長槍同時刺穿數人,力量之大,槍尾隨著槍頭從最後一人的後背被推了出來,可是還是趕不到蘇北鳶麵前。
耳邊傳來戰馬的嘶鳴,一道黑影雲卷般衝進蘇北鳶的視線,全身覆著鎧甲的戰馬前蹄高高立起,暗紅色的披風烈烈作響,那人手中的長戟撕裂了戰場,馬蹄重重落下,踩碎了地上的頭骨。那人轉過臉看向蘇北鳶,隔著黑鐵覆著的麵具,蘇北鳶直視他的眼睛。
“夜雲傾!”
馬上的人縱馬而來,俯下身向蘇北鳶伸出手,蘇北鳶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他,他的臂甲冰冷,但是手心溫熱,他的鎧甲上血被凍住結成一層血霜。他向上一帶,蘇北鳶坐在了他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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