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煙兒,我們沈家上下全都歡迎你的到來
雖然沈禦寒有時候對她的態度有點兒惡劣,但不得不說,他的家庭氛圍很溫馨。
一大家子有說有笑的,著實令人羨慕。
行至客廳,傭人麵露客氣周到的笑容,把在場眾人給楚寒煙一一做介紹。
除了原本的沈家人外,今日的沈宅還來了幾位客人,都是平日裏與鄭如雲關係不錯的姐妹。
楚寒煙跟她們更是談不上熟,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很乖巧地向大家問好。
“如雲,這就是你最近經常念叨的小姑娘麽,長得真是水靈。”
楚寒煙禮貌打完招呼,坐在鄭如雲對麵沙發上的一位富家太太開始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眯眯說:“和你們家禦寒簡直是郎才女貌啊。”
富太太一頓好聽的心裏話出口,旁邊幾位也跟著附和。
除此之外,還有人問沈老太太:“禦寒跟我們家阿興年紀差不多,阿興都抱倆娃了,啥時候能喝上禦寒的喜酒呀?”
老太太樂嗬嗬望向楚寒煙,精明的眼眸似是順勢往下瞅了一眼。
別看楚寒煙身材柔美纖細,可是臀部生得非常完美豐翹,老太太見了即是暗自一笑。
心想這小姑娘要是今年嫁進了沈家,說不定過了年兒她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大重孫子哩。
楚寒煙把眾人的話悉數聽了進去,尤其是迎上老太太的深邃目光時,因不自在紅透了雙頰。
念在對方是長輩的份兒上,她心裏有話也不好多說什麽,時不時回應一記靦腆的微笑。
坐了一小會兒,客人便紛紛離開了。
見沒有了外人在場,楚寒煙心底鬆口氣。
終於不用再顧及老太太和鄭如雲的顏麵,朝她們淡笑開口,“奶奶,阿姨,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其實我和沈禦寒之間沒有什麽的。”
“行啦丫頭,你就別不好意思了。”老太太往沙發上一靠,擺擺手反駁,“我今兒一早就看見你和禦寒上熱搜的事了,那臭小子在車上親你還能有假?”
呃……
老太太的話還真是讓楚寒煙百口莫辯。
楚寒煙放在膝蓋上的小手緊摳著,粉若桃花的麵龐足以證明她此時此刻的羞赧。
鄭如雲向前探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眼下才有機會好好打量楚寒煙。
相比較漂亮的外在,她更注重道德品行,希望站在兒子身邊的是一位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女子。
娶妻要娶賢,從楚寒煙的行為舉止來看,她倒是懂事聰明,像是能做沈禦寒賢內助的好女子。
隻是——
鄭如雲細細打量楚寒煙的眉眼,在看見那瓣漂亮的薄唇時,端著茶盞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下。
像,真的是太像了。
楚寒煙冷不丁迎上鄭如雲的眼神,難為情地彎了下嘴角,“阿姨,熱搜的事情是個意外,但也確實為新劇宣傳添了熱度,所以導員跟公司就沒有作出回應。”
鄭如雲放下茶杯,一句話簡單說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事態之所以往好的方向發展,還不是廣大網友看好你跟沈禦寒嗎?”
楚寒煙眼皮上下跳動幾下,“我和他真的隻是合作關係,是所有的人都誤會了。”
鄭如雲也不拆穿她,自家兒子心裏怎麽想的她再明白不過,態度很是認真,“寒煙,那阿姨問你一句,你會給我們禦寒機會嗎?”
楚寒煙萬萬想不到鄭如雲會這般心直口快,一時間語無倫次,“我、我沒有想過這種事,現在隻想好好拍戲。”
聞聲,鄭如雲點點頭,“你是個懂事孝順的好孩子,思九她沒少跟我提起你,這一點阿姨早就知道了。”
鄭如雲的話,楚寒煙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陸思九前陣子也同自己說起過。
“還有你家裏的情況,阿姨也了解了,你現在跟你母親相依為命,在梧桐路經營一家裁縫鋪是吧?生活算不上富裕。”鄭如雲又說。
楚寒煙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你別想太多,阿姨就是有什麽說什麽,絕對沒有看輕你的意思。”鄭如雲麵含和善笑容,耐心解釋,“沈家雖注重門當戶對,但更看中人品,將來能和禦寒結婚的人,可以不是名媛,但必須是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鄭如雲越說越欣慰,“你這孩子不僅懂事孝順,而且還心靈手巧,自打上一次看見你給我做的旗袍啊,我和老太太中意上你這個丫頭了。”
楚寒煙內心惶恐,“阿姨,您這樣說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那旗袍本就是為客人定做的,我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老太太在旁邊聽著倆人的談話,內心已是樂開了花。
別看小丫頭年紀不大,人情世故方麵可謂是拿捏得當,處處周到不失分寸,完全不輸她當年的風範哈。
作為一個十分有經驗的過來人,她現在已經非常確信楚寒煙就是沈家未來的孫媳人選。
“丫頭啊,既然你今天來了,那我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老太太與鄭如雲對視一眼,後者淡笑著跟楚寒煙說:“不管你現在是怎麽想的,但阿姨有句話想提前告訴你,那就是包括禦寒在內,我們沈家上下全都歡迎你的到來。”
鄭如雲的話過於暖心,楚寒煙心頭莫名觸動,杏眸閃出星星點點的水光。
她楚寒煙何德何能,能讓沈家的人如此待她?
說不感動是假的,楚寒煙濕潤的眸子看向鄭如雲,喉嚨哽住,“阿姨,謝謝你們的喜歡,但是……”楚寒煙輕咬下唇,繼續說:“感情是雙方維持的東西,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麽簡單。”
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當即一拍大腿,問楚寒煙,“難道那臭小子沒跟你說過他喜歡你?”
楚寒煙被老太太豪爽的問句給嚇到了,白淨麵龐紅透。
“這臭小子,可真是個混球啊,”都說沈禦寒是老太太的寶貝疙瘩,這會兒倒是一點兒也不袒護他了,格外不滿地埋怨,“都三十的人了還不知道怎麽哄小姑娘嘛,難不成這點兒還要我這個老太婆教?”
說完,不甘心地白了一眼鄭如雲,“你這個當媽的怎麽教的哦,禦寒腦袋瓜子不知道開竅。”
待老太太安靜下來,楚寒煙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略加思索了一下,她輕聲說:“奶奶,阿姨,我和禦寒之間的事就留給我們自己解決吧,若是有緣怎麽都好說,若是沒有緣分……能相識一場也是件幸事。”
楚寒煙能說出這番話,不得不讓鄭如雲對她刮目相看。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楚寒煙為人處世大方得體,氣質絕對不輸那些名媛大小姐,鄭如雲是打心眼兒裏喜歡她。
接下來又跟楚寒煙嘮了些旗袍方麵的事,鄭如雲才真正表明邀請楚寒煙來沈家的目的。
她問楚寒煙,沈禦寒他有沒有跟她講起過他之前的感情事。
楚寒煙眸色平靜地笑了笑,從容開口,“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他怎麽會跟我說這種事呢。”
盡管一早看見了白芷寒的熱搜,根據喬珍欲言又止的模樣有所猜測,但是沈禦寒沒說,她又以何種方式跟身份開口問他呢?
僅僅是因為好奇嗎?
到時候還指不定被沈禦寒挖苦什麽樣。
她楚寒煙不討那沒趣。
果然不出鄭如雲所料。
能夠在沈禦寒心底深藏五年的情傷,到底是不容易同誰分享的。
鄭如雲到底看好楚寒煙,把沈禦寒不願意講出來的話好好說給楚寒煙聽。
她知道女孩子更在意什麽,所以不管楚寒煙現在對沈禦寒是什麽態度,她作為沈禦寒的母親,都有必要為孩子的幸福努力一把。
聽完鄭如雲的講述,楚寒煙心中的那團大霧終於被風吹得清明透徹。
正如喬珍預料的那樣,沈禦寒和白芷寒是大學同學,而且還是戀人的關係。
不過由於兩個人在一起時沒公開,一直都是低調行事,所以隻有和沈禦寒要好的幾位朋友知道。
其中,就包括慕仲淵。
即將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沈禦寒準備向白芷寒求婚,所以把跟她交往的事情告訴了家人。
沈家人當時並不了解白芷寒的為人,故而持保留意見,沒向沈禦寒表態。
結果這件事沒多久,沈禦寒就和白芷寒分手了。
不對,更確切一點兒的說,是沈禦寒被對方甩了。
白芷寒跟沈禦寒在一起的時候,沈禦寒還沒有今天的成就,隻是一位在攝影方麵很有天賦的帥氣校草。
他也沒有告訴白芷寒,自己家境優渥,是沈家的獨生子。
最終,注重物質的女孩兒被虛榮所誘惑,與沈禦寒劃清界限。
分手的那段兒時間,成了沈禦寒人生中的低穀期,成天與煙酒為伴。
對此,沈家人沒少替他操碎心。
也就是慕仲淵敢當麵噎他兩句,漸漸地,沈禦寒走出來了,整個人不再低迷墮落,開始新的起點。
但任何傷害都會留下痛苦的記憶與沉痛教訓,即便五年過去,沈禦寒心裏的傷疤仍未消失。
驀地,楚寒煙想起今天早上沈禦寒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他說——
“你走之後,我心中的那扇門再也不會為誰敞開了。”
“包括你,楚寒煙。”
直到現在,楚寒煙還清清楚楚記得沈禦寒眼睛裏的黯然跟決絕。
那是怎樣的一種心灰意冷啊。
楚寒煙開始同情他,“那他這五年的時間應該很痛苦吧?畢竟對方為了前途拋棄了他。”
“要麽就是公司加班,要麽就是外地出差,總之就是沒有時間考慮感情的事,”鄭如雲心情沉重地歎了口氣,“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是被那女人傷怕了,哪裏還敢再相信愛情啊。”
“說句不好聽點兒的話,在他眼裏,覺得女孩子都是物質的。”
見楚寒煙抿唇,鄭如雲眨眼一笑,“當然啦,世界上還是有好姑娘的,這不,就遇見了你。”
“人家煙兒是個好姑娘。”注意到楚寒煙近前的茶水都涼了,老太太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推過去,“這說起來還是我那寶貝孫子當初留了個心眼兒,那女人要是知道我們沈家這麽有錢,說不定早就賴上不走了,沈家這會兒還不定成什麽光景呢。”
老太太的一番說辭聽上去似乎有幾分道理,鄭如雲笑著感慨道:“到底是有緣無分,跟咱們成不了一家人。”
老太太嘴巴撇到一邊兒,幸災樂禍地嘟噥,“現在怎麽樣,找的老頭子吸毒被抓了吧,看她還怎麽人前風光。”
楚寒煙正不知發表什麽意見時,突然見老太太起身,下一秒來到她身邊坐下。
雙手被老太太布滿老繭的糙手握著,對方還笑容滿麵的,楚寒煙心底沒來由的緊張。
“丫頭啊,我這孫子五年前被女人甩過,所以導致他在感情之事上呆傻了點兒,但其他毛病沒有,又帥又能幹,還特孝順,我希望你多觀察觀察給他個機會哈。”
楚寒煙正想掩唇淡笑時,就聽見客廳門口響起一道清越的嗓音。
聽出是誰的後,她脊背明顯僵了下。
沈禦寒走進客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楚寒煙的對麵,欣喜的目光夾雜擔憂,快速掃了她一眼。
在發現沒什麽大礙時,才繼續笑著同兩位長輩開口,“你二位這又是唱的哪出,怎麽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就把人帶到這兒來了?”
老太太呸了他一口,“臭小子,我跟你媽又不是母老虎,你還擔心我倆吃了這丫頭不成。”
“奶奶您說的哪裏話。”沈禦寒不厚道地揚揚眉頭,炙熱眼眸落在緊閉紅唇的楚寒煙身上,“我是見她性子靦腆,怕你們興師動眾再嚇到她。”
楚寒煙緊擰眉心,敢怒不敢言地瞪了男人一眼。
若不是長輩在場,她這會兒絕對敢過去抽他兩下。
看楚寒煙越來越窘迫的神色,沈禦寒故意垂眸瞅了眼時間,“奶奶,媽,一會兒劇組還有事,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去吧去吧,”巴不得倆人兒有獨處的時間呢,老太太高興地擺擺手轟人。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沈禦寒,“臭小子,哄女人可不是像你這麽哄的,得多說好話多做事知道不?別一天天板著個臉,跟條鹹魚似的,沒哪個女人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