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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二十六章 請君暫上青箋閣

  東林素來與中州不同,不過聽聞中州春來大雪而至,饒是個怪氣。徐庸錚倒是沒多在意。東林這數年來,冬季的大雪從未爽約,總是如期而至。


  日子似乎過的極快,徐庸錚在沐家過得極為瀟灑,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總是容易讓人倍感享受。但是他沒有被消磨,而是在外人看來,依舊極為刻苦和努力地修行著。沒有沐家各式各樣的約會,有的隻是一個人無拘無束的修行,枯燥無味的修行,使他顯得尤為木訥,,沉默寡言。


  今就是沐家家主允許其登閣之日,家主為答謝人情而給了徐庸錚兩個選擇,惹得好些沐家人羨慕。可是在徐庸錚這裏,並不難選。他無意於消受美人恩,成親辦婚事於他如雞肋一般,於是在外人看來,極其武癡地堅決選擇了登上閣樓觀看殘卷。這無疑在外人看來十分愚蠢。畢竟這檔子好事,不是一個有些許實力的劍客可以輕易碰到的,江湖打鬥勝敗常有,可這等好事難得幾回。哪怕這個劍客曾經打敗過梁雄,打敗過扶搖榜中之人。


  沐鵬禮與二樓欄杆處吹著暖風,他眯著眼睛,看向家族內那座稍顯巍峨氣派的閣樓,心裏愈發的看不順眼。在他一旁則是他親愛的女兒沐逸雅。


  片刻之後,沐逸雅有些無奈道:“他一心隻為劍,不會想其他的。”


  沐鵬禮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欄杆,笑著道:“劍客固然需要有劍,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武器。可是他也和我們一樣,照樣離不開吃喝拉撒睡,我雖然不喜歡他平日之木訥,但也見識過那日他拔劍四顧,意氣風發的出彩姿態,這等利劍,日後多半會成為令下人矚目的神兵的。況且加上審基之言,下人盡識,他想急流勇退,也得問下劍客手中的劍答應否。雅兒,你卻不一樣,你尚且年輕,自然得為自己的幸福多考慮下,趁著還能拉下臉皮,不妨去爭上一爭,有些錯,你還可以犯,有些人,錯過了可就沒了。畢竟為父也年輕過。”


  到此處,沐鵬禮的表情顯得無比溫柔。若不是自己當年大逆不道,選擇了家中那個女子,恐怕這輩子就算是錯過了,那自己恐怕此生都是遺憾。此生得一人,何其幸哉。


  沐逸雅微微皺眉道:“父親大人,你也知道他不喜歡我的。”


  沐鵬禮從就有意培養女兒的行事果斷,否則這些年也不會有意讓女兒出去曆練,他是有意將她培養成一個獨特的女子的。極少看到女兒如此作態,沐鵬禮不由得哈哈大笑。


  “若真的不喜歡,如此木訥之人,又怎麽會孤身去破廟犯險,會以死鬥爭梁雄來救你?我們人呢,總是喜歡選擇性的熟視無睹,也更加善於欺騙自己。有些事我們看到了,自然就能想到,一廂情願又何嚐不可?古語雲不撞南牆不回頭,我希望我沐鵬禮的女兒,哪怕撞了南牆也別回頭。”


  “如此,雅兒明白了。”沐逸雅咬了咬嘴唇,似乎也下了極大的決心。


  “去吧!今是他登樓之日,你盡管去看望他。趁著他還未高飛,不妨多給他一些牽絆,日後,他真想停留,也會對你多加考慮的。過些日子,為父再去尋一柄上好利劍給你。畢竟,一個劍客豈能無利劍在手呢。”


  看到沐逸雅淡黃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恍惚感歎道:“傻女兒,你的心思為父怎麽會不知,以你的性子,若是不願,豈是三言兩語能勸服的?世間女子喲,終歸是屬於男子的。隻是這養了數十年的女兒一下子沒就沒,老夫什麽也要把好關。”


  徐庸錚,你真是潛海鯤鵬,就盡管展翅高飛給老夫看看,否則,哼,休想如此簡單

  沐鵬禮在心中狠狠道。
——

  另一邊,徐庸錚一聲噴嚏打出,險些驚到了為他講解青箋閣機關來曆的守閣長老。他趕緊報以歉意,那守閣老人身著灰色長袍,或許是因為閣樓多年未迎生人,麵目也較為和善友好。


  “實在是抱歉,近日來,身體不適,想必是舊傷未愈。”徐庸錚顯得有些許局促,畢竟這一噴嚏險些噴老者一臉。


  那老人會心一笑,道:“早就聽聞族內弟子過,你當日連鬥梁雄,敗焰滔,實力已經是頗為不凡,這傷勢定要好生休養,切莫耽誤。習武之人,年輕或許不會覺得有礙,可是一旦老了之後,無筋骨之能,舊傷複發,就有得受咯。公子,切莫覺得老頭我多事多嘴就是。”


  徐庸錚連忙點頭稱是,而後不忘提醒道:“煩請王長老繼續介紹這青箋閣吧。”


  長老姓王,至於名姓,對這種已經遊離於江湖之外的老人來,並沒有那麽重要。他為沐家守護閣樓已經有十數年之久,有心躲過江湖仇殺,加上早些年在江湖並沒有多少結怨,所以這些年也過得逍遙自在。老人精神頗為抖擻,斑白的頭發,看不見絲毫青絲。他點了點頭,對眼前這個劍客極為讚賞,這麽年輕就摸到意境的門檻,確實可以稱得上年輕有為。加上他性格算不上太高傲古怪,自己也樂得見識這個劍客在閣樓有所收獲。


  “青箋閣,是當年沐家老祖宗沐青箋所建立,當時花費了沐家人力物力頗為巨大,設計巧妙,閣樓前有一湖,環繞閣樓,采取的陣法也不甚明了,不過出自沐家當年手筆,想來也不會草率。而青箋閣本身有七層,取自南鬥之數,閣樓上五下二,為外人可見者僅有五層。底下三層為沐家數百年間尋常錄載,或往番奇聞異事,或江湖傳,或功法來曆。上兩層為功法實錄,沐家本家弟子研習功法的所在。這裏實際上是殘留的功法不多,沐家近年來僅為輸出功法,並沒有收錄他家有用功法,所以才會如此。最上一層,則是沐家老祖親自撰寫的錄篆,過去數百年間,沐家不少後代苦心鑽研,但僅有兩個沐家弟子有所感悟,一人感悟得一雙拳頭,闖出了不的名聲,而另外一人所感悟卻不為人知。要知道這麽多年來,沐家弟子前來觀看感悟者,何其多也,才堪堪兩人感悟。”


  “所以,近些年來,家族也不似以往花費大精力大手筆來對待,而上一次更是廣邀下名士,共同鑒賞殘卷,才有了空前盛況。其中就有東林第一人江家的青帝大駕光臨,可惜,青帝神采奪目,不屑於感悟殘卷,更不屑於口傳秘訣,僅僅是遠觀外錄而知殘卷實情,與人閑談片刻,隨即離開趕往中州,更是留下了千裏江陵一日還的傳。”


  “相信,隻要能感悟殘卷有所得,就一定可以名揚江湖。公子,上層便是青箋閣頂樓!老朽不便相送,相信你資過人,定能有所得。老朽就在此靜候佳音了。”老人將手一揚,沒等徐庸錚回禮,就笑著轉身下樓離去,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


  徐庸錚肅立在閣樓之中,當中僅有一案檀木桌,四周僅有一麵牆壁立在身後,牆壁上麵掛著一幅畫像。一位黃衣老者雙手負後,立於懸崖之側,遠處都是茫茫一片黃色。據傳這是沐青箋當年請人所畫。如此看來,畫的應該是他自己。隻是想不到,這數百年光景過去了,這幅畫的餘韻仍在。果然是大家族手筆。畫前有一個頗為精致的長形木匣,徐庸錚輕輕打開,捧出裏麵的那道長形圓筒。入手後才發現,這兩個圓筒嵌合在一起,似畫卷閉攏。它的材質似玉似金,卻沒有沁人的金屬感,反而十分溫潤。


  徐庸錚再次雙手緊握圓筒,企圖用蠻力將它打開。卻發現它如頑石般,依舊紋絲不動。多次試探無果後,他不由得心中哀歎,“早知道手中拿把劍上來就好了。”


  倘若沐家別人聽到這般言語,肯定會認為他腦子進水,甚至會大發雷霆。要知道當年沐青箋創立沐家,並沒有別的功法傳下,隻留下這道玉器殘卷。而打開的方法更是極為古怪地沒有傳下來,隻是對他的子女道此卷可參透法相一二。所以沐家人也都認為這不應有誤。至於是否殘缺,實則為後人解讀。徐庸錚自然無處得知。


  徐庸錚閉目調整氣息,以想辦法,可腦海裏卻沒來由的閃現往昔練劍時光。


  那段時光絕對可以稱得上艱苦卓絕,山洞內的僅劍法就有不下數套,自己如一個門外漢觀之不懂其精妙,苦苦思索數月後仍舊沒有結果。那段日子上無路入地無門,那種煎熬,就像一個在大海中漂泊,沒有踏腳之地的人。閉上眼睛那些劍法就會侵襲而來,醒來,看著那些圖形,卻看不到絲毫頭緒。他十分確定自己不是個瘋子,可那段時間,自己陷入了魔障。直到後來,看牆上數套劍法,無序且亂,自己能看到劍痕後,才有些明了於胸。


  莫非這法卷也有痕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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