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放馬
冷如寰揚起臉對著齊成來了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此耀眼，直接是閃進了齊成的心裏。
“姐姐那麽善良，姐夫這麽專一，你們可真是天長地久的絕配啊。”、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齊成聽完之後，笑了笑，想說些什麽客氣話，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哪裏不對。他打量了幾番冷如寰，這表情很純粹，可這話聽起來怎麽就一股子挖苦諷刺的意味呢？
趁著齊成愣怔的瞬間，冷如寰靠著寬大的衣袖作為遮擋，摸出根銀針，朝著齊成的胯下之馬射去。馬兒吃痛，奮蹄嘶叫，差點是將馬上毫無防備的齊成給甩了下來。
冷如寰早已被‘嚇得’跌倒在了一旁的地上，花容失色的樣子分外可憐。
齊成這匹寶馬本就是野性難馴，如今受痛瘋癲，更是難以製服。齊成在馬上被顛的七上八下的，五髒六腑都在翻滾，差點是要吐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來幫忙啊！”齊成對著城門口邊上看熱鬧的守衛吼道，他原本可是想自己鎮住這匹忽然發瘋的野馬，那樣的話自己是何等威風。可未曾想，這匹馬可不是一般的馬，竟如此桀驁難馴，害他現在如此狼狽。
在幾人的幫助之下，馬兒終於安生了下來。
齊成鬆了口氣，從馬上下來。原本的齊成威風淩淩，如今的齊成頭發有幾絲散亂，衣衫也有幾處破損，麵色鐵黑，和威風簡直是八竿子打不著。
冷如寰在一旁看的興致盎然，這匹馬她有印象，是當年她費了好大勁兒親手捉來的。此馬乃是馬中之王，何等桀驁，她用了很多方法才慢慢馴服了它。可後來她卻遠嫁於晉，便無緣騎著這馬馳騁草原。沒想到齊成竟然尋得了這匹馬！
她冷如寰的心血，怎能讓他人坐享其成？
齊成稍整儀容之後朝著冷如寰走了過來，神情有些尷尬。原本他是想借機在語言上敲打她一下，畢竟這是個女子，還是個美麗的女子，就算是衛夢雪交代的，他也是下不去手的！可未曾想自己這幅狼狽樣子竟落在她的眼中，可是如何再威懾她？
冷如寰似乎毫不介意齊成這副模樣，誇讚道，“姐夫真是好身手。”
然後不等齊成說什麽就朝著被拴在一旁的駿馬走去，齊成見狀趕緊是說道，“小心，這匹馬性子烈。”
冷如寰忍著惡心對齊成說道，“姐夫都在這兒呢，它還能怎麽著我？”
這馬屁拍的，齊成很是受用。雖然還是有心製止，但這女的除了長相討他喜歡之外，和他並無其它瓜葛，就算是傷著了，也是她自找的，所以他也就任她去了。
這男人啊，都一個樣子。對待長相貌美的女人總是會有更多的包容！
冷如寰走過去，背著齊成的眼裏終於露出溫柔。她溫柔地、輕輕地撫摸著馬兒，心道，方才真是對不住你了，馬兄。馬兒不知是感應到了還是怎麽，輕輕地叫了一聲然後異常乖巧的任她撫摸，時不時的還舔舔她的手。冷如寰觀察了一下，發現射入馬腿上的銀針已在方才馴服的過程中蹭掉了。
齊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這還是他那匹馬嗎？
冷如寰扭頭對齊成巧笑嫣然的說道，“姐夫，你看，它不是挺乖的嗎？”
齊成被冷如寰這聲甜甜的姐夫叫的身上酥軟，一時竟有些慌神。
就是現在！冷如寰不動聲色的將手搭在韁繩的結上，使了個巧勁兒，結雖然還完好無損，但卻已經鬆動了。
“真是一匹好馬啊！”冷如寰轉身拍拍馬屁股。
忽然，馬兒仰天嘶鳴，一下子就掙脫了韁繩！
齊成的功夫怎麽會是花拳繡腿？反應力也是一等一的，見此直接三步並兩步施展輕功就是要騎到馬背上，冷如寰怎麽會讓他得逞？
“哎呦。”冷如寰一個站不穩直接是倒在了齊成的身上，止住了齊成上馬的動作，“姐夫，錦繡好怕。”
感受著懷中柔似無骨、嬌小可人的美女，齊成有些心猿意馬，他最是喜歡這種柔弱、體貼、美麗而又溫柔地女子！要說冷如寰長相也不差，齊成和她在一起那麽久也沒生出感情，也恰恰是因為性格上的原因。冷如寰像是雄鷹，是注定要在天空翱翔的，而齊成駕馭不了這樣的雄鷹，他隻喜歡金絲籠裏的金絲雀，因此多年夫妻相伴也抵不過那女子的柔情。
“不怕啊。”齊成柔聲安慰著，但心卻是在滴血，因為那匹馬，撒腿就跑了，速度之快，城門守衛那麽多人竟還是未能攔住。
冷如寰看差不多了，便從齊成的懷中果斷抽離。
“呀，馬跑了。姐夫你不去追嗎？”冷如寰詫異的說道，可她心中卻在呐喊，跑快點！再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齊成痛心疾首的說道，“追不上的。這邊沒有馬能追的上它。”
“哦。”冷如寰看著他那副樣子差點是笑出了聲。
過了一會兒，冷如寰說道，“姐夫，時辰也不早了，錦繡先回去了。”
齊成點點頭，忽的想起什麽說道，“要不我送你吧？你自己一個人，也挺不安全的。”
冷如寰心中暗笑，這齊成可真是夠‘專一'啊。她方才隻是為了利用他才如此親近，如今事必怎麽還會讓他近身？遂是說到，“你就不怕……二姐姐看到了？”
齊成的臉上忽然尷尬起來，“那你一路小心。”
冷如寰笑笑，就轉身離開了。
齊成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感慨，這衛錦繡以往一貫癡傻，如今恢複過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竟是不比衛夢雪差啊。若是能將她也納入房中……很快齊成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衛錦繡不過一介庶女，為她得罪衛夢雪不值得。
冷如寰剛回到院子裏，萍兒就迎了上來，“三小姐，萍兒給您做了您最喜歡的點心，您現在可是餓了？”
冷如寰打量了一下萍兒，倒還算是投緣，遂麵帶微笑道，“拿上來吧。”
和點心一塊兒端上來的，還有銀耳蓮子湯，冷如寰嚐過之後甚是滿意。這個萍兒年紀雖小，但是心思玲瓏，隻要沒有異心，倒是個值得培養的心腹。
“晚飯就不用做了，你下去休息吧。”
萍兒眼露疑問的看著她。
“咱院子裏沒有值夜的規矩，該休息就去休息吧。”
看著萍兒乖巧的離開，冷如寰更是有些滿意，這丫頭不該問的知道不問，不多嘴，確實不錯。冷如寰自行梳洗之後，就在屋中看書。
其實，她是在等人。
那兩銀子上的信息，相信徐諸已經看到。雖然單單隻有一個‘衛’字，但冷如寰相信這對於徐諸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終於來了。”
徐諸本是在外屏息觀察，竟未料到這個丞相府家的三小姐耳力如此非凡。被發現後，徐諸也不躲閃，直接躍入房中，說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蠻族七將之一的徐諸就足夠了。”冷如寰垂放在腿上的手有些顫抖，她多想上前與他相認，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徐諸打量著她，問道，“你是怎麽確定我是徐諸的？”現在所謂的試探已經沒什麽意義，很明顯對方已經確定他的身份，所以他索性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冷如寰看著那道兒刀疤，思緒仿佛回到了幼年。那是她當年不小心劃得，差點要了徐諸的命！後來，每每看到，她就會很愧疚，所以徐諸便用易容之術一直遮擋著那塊兒疤。昨日也是機緣巧合，否則她怕是也認不出他來。
徐諸注意到冷如寰的視線，然後激動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然後徐諸上前一步，靠近冷如寰，仔細的打量著她的麵部。最後黯然的後退，這個人，沒有易容。
“我不是冷如寰。”冷如寰說道，“但我受她的囑托，幫她辦一些事。她之前和我說過很多，所以，我知道很多蠻族的秘密。”
徐諸是不相信的，就算說得再多，像小時候那些事情怎麽也說的這麽仔細？
猛然，徐諸想到齊成率兵來之前，據說有個晉朝女子前來報信，難道？
“那日，是你從密道過去報信的？”
冷如寰點點頭，道，“是。我提前得知齊成的陰謀，從密道回去報信。但沒想到……他們竟不相信我。”
徐諸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密道是蠻族最大秘密，隻有曆代的王族才有權利知道，沒想到大王竟然把這些事都告訴她了？這是什麽意思？
徐諸現在有些相信這個女人了，便是追問道，“大王可留下什麽旨意？”
“她希望你們能活著，沒有把握之前，不要為她報仇！那隻是飛蛾撲火罷了！”
徐諸搖搖頭，眼中含淚，說道，“大王死的那麽慘，兄弟死的那麽慘，徒留我一個人苟活於世。如若我再不做點什麽？我豈能心安？就算死那又如何！死了，我便能早日去和大王、兄弟們匯合！”
冷如寰隻覺的心中又急又痛，抬起手朝著徐諸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你以為你這麽做她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