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潑髒水
章月華使勁的咳嗽了幾聲，忽然開口道，“原本我還以為是李姨娘，沒想到最後真凶竟然是你！說，你為何這般害我？”
馮姨娘臉色慘白，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姨娘道，“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馮姨娘嘴巴張合幾次，有些著急，“那涎香硯是我買來送給景軒的生辰禮物啊！怎能算是證據呢？”
“不是你還會有誰？肯定是她不滿大夫人接管了主母之權，心生嫉妒。又擔心事情敗露，牽扯到自己，故而使出這一箭雙雕之計。可真是好狠的心！”李姨娘此時已經是橫眉冷對了。
“我……”馮姨娘泫然若泣，“那厭勝之術我是一點都不懂，怎麽可能會用來害人呢？”
衛夢雪怒道，“你不懂？那誰懂！”
麵對著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衛俊蕭實在不敢相信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馮姨娘此時真的是千夫所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衛明蘭見娘親被如此辱罵，想要罵回去但她也覺得此事是娘做的不多，開口也是理虧，隻能是和馮姨娘抱頭痛哭。
“我一定要將你這個賤人送官，讓你遊街示眾！”章月華聲嘶力竭的說道。
就在眾人都對馮姨娘落井下石的時候，萍兒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將冷如寰叫過去，在她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
冷如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走至大廳正中，道，“大家不要再譴責馮姨娘了，真正的凶手，並不是她。”
衛俊蕭皺著眉頭看著這場鬧劇，得知冷如寰能為馮姨娘洗清冤屈，趕緊說道，“錦繡，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真凶是誰！”
這下眾人的視線又全集中在了冷如寰的身上，馮姨娘一臉感激的看著冷如寰，就差涕零了。
冷如寰卻忽然一副怯怯的樣子，道，“女兒不敢說。”
章月華聽到這裏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衛俊蕭道，“有何不敢，為父都在這兒坐著呢，你盡管說。”
冷如寰得了衛俊蕭這句話才是說道，“真正的凶手，是她！”
她指的正是章月華！
衛夢雪皺眉道，“你別狗急了亂咬人，我母親明明是受害者。”
章月華故作病重的咳嗽了幾聲，也是虛弱道，“母親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為何這般構陷母親？”
冷如寰令丫鬟萍兒拿上來她方才探查到的藥渣，放在了章月華的桌子上，說道，“母親，您且看看，這是不是您這幾日服用的藥物？”
章月華索性承認，道，“是又如何？”
“母親的身子也真是好，這藥不對症，母親每日喝下也是日漸康複。”冷如寰諷刺道，這藥渣就是尋常的安神藥物，可不治她的體虛。
馮姨娘道，“原來是你！對了，那布匹本就是你讓我去買的，我本以為你隻是故意刁難我。沒想到竟然給我使了個這麽大的絆子。”
章月華鎮定自若的答道，“我這幾日夜裏難以入睡，便是讓大夫開了些安神的藥物。今早才喝了第一副，三小姐，你所謂的真相就是光憑著這點來斷定的嗎？嗬，如果是這樣的話，三小姐會不會太過武斷了？”
冷如寰早就料到她會不承認，便是說道，“你隻要熬藥自是會有藥渣，我昨夜令人去翻了府上的垃圾，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翻出了不少藥渣。裏邊有補氣的養血的，但獨獨沒有治您這氣喘的藥！”
章月華臉色陰晴不定，索性承認了，“我這病的確沒有表麵那麽嚴重，所以並未吃太多烈性的藥物。但這又能代表什麽呢？我不過就是看重馮姨娘讓她去跑跑腿，難道出了什麽事就都是我的陰謀了？反過來說，那會不會是馮姨娘故意害的我呢？夢雪那日一早就發現玉佩丟了，這件事所有人都能作證，照三小姐的意思，難道那玉佩也是我偷得了？”
章月華的樣子十分委屈，越說越起勁，倒像是自己是個受害者。
“妾身冤枉啊。”馮姨娘忽然起身跪在了衛俊蕭的身前哭的是梨花帶雨的。
“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懇請父親允許女兒帶人搜府，到底這東西誰有誰沒有，搜了便知。”
衛夢雪並不想讓她搜府，便道，“你不過一介區區庶女你憑什麽搜主母的院子？”
“夢雪，讓她去。”
章月華眼神微咪，倒是還算是沉得住氣。但她的貼身丫鬟翡翠不知什麽時候偷偷離開了大廳，也不知去往何處。
冷如寰著重搜查了章月華的院子，果不其然同樣搜到了這些東西，馮姨娘的院子裏也搜出了同樣的證據。
章月華看著地上的那些東西，道，“這些東西倒是我院子裏的，但馮姨娘那裏不也都有嗎？你能證明什麽？”
“母親，您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冷如寰調笑道。
章月華笑笑，你能奈我何？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放肆，怎麽跟你母親說話的？誰教給你的規矩？”
衛俊蕭見來人，趕緊起身將她扶了過來，道，“娘，這幾日您不是在房中念經嗎？”
老夫人瞥了自己兒子一眼，道，“我若再念兩天，怕是這衛府又是要翻了天。這才幾日，庶女都騎到主母頭上了，你做父親不教育子女，作夫君不庇佑妻子，真是被迷得暈頭轉向了。”
說罷，老夫人瞪了底下馮姨娘一眼。
孟姨娘聽老夫人這般辱罵自己的女兒，有些氣不過，解釋道，“老夫人，錦繡隻是……”
“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的份兒了？”老夫人毫不客氣，直接打斷孟姨娘的話。
“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頂撞就是頂撞。這道理就跟殺人一般，無論你如何殺人為何殺人，人已然死了，這命可是得償的。”老夫人說道。
“今天這是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熱鬧？有誰能給我這個老婆子說一下？”
衛夢雪過去到老夫人身邊，一點都沒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撒嬌道，“祖母，三妹也是年少氣盛不懂事，偶爾犯些錯也是能理解的。但今日，三妹竟然僅憑這兩樣物品便定了母親的罪，這般作法，是不是有點牽強了？”
“老身也覺得有些牽強了。”老夫人說道，“俊蕭，這後宅之事，你就別管了。朝堂之上還有那麽多事情等你處理，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衛俊蕭還想再說什麽，但見到母親態度堅決，也不再說什麽，便離開了。
章月華至此算是挺直了腰杆，冷眼瞧向冷如寰，她此番壞了自己的計劃還差點揭穿她，實在是令她怒火中燒。
此番，她定是不會輕易繞過她！
“馮姨娘，你一個妾室竟敢意圖謀害主母，可是知罪？”老夫人是認定這就是妾室害正室的事兒，而那庶女衛錦繡也是妾室之間的勾連罷了。
馮姨娘戰戰兢兢不敢說話，顫抖著說道，“妾身冤枉啊……妾身是真的一點都不懂那厭勝之術啊！”
“咦？”忽然有人小聲嘀咕。
此時寂靜，故而小聲的嘀咕也能傳到眾人耳中。
說話之人，正是章月華的丫鬟，翡翠。
“奴婢驚擾主子，請主子們恕罪。”翡翠趕緊跪下說道。
老夫人卻是說道，“聽你方才那意思，是發現有什麽疑問嗎？”
翡翠支支吾吾，“奴婢聽了馮姨娘的話隻是想到奴婢在老家聽到的一些傳言罷了，並未發現什麽疑問。”
“哦？什麽傳言，你且說說。”
“奴婢聽村裏的老人說，這厭勝之術雖然厲害，但是是會反噬的。所以當奴婢看到馮姨娘身體並無大礙的時候便有些驚奇，也許……這傳言是假的吧。”翡翠說道。
衛夢雪似在回憶，“夢雪似乎也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傳言，但想不起來了。”
翡翠道，“二小姐竟然也看過？！”
衛夢雪點點頭。
老夫人在一旁聽下來，說道，“佛經常雲善惡有報，想必和這是一個道理。”
衛明蘭一聽自己的娘可能是清白的，立馬是高興起來，附和道，“我娘這段時間身體好的不得了，也沒磕著碰著，那不就可以證明我娘是清白的了嗎？”
衛夢雪若有所思，“那府上這段時間有過病痛之人那就最是可疑了！”
衛夢雪說完之後，眼睛就若有似無的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冷如寰。
冷如寰眉毛一挑，感情，這坑是挖到這兒了？她傷風之後，延續的時間可是不斷，為了斷根，可是服了大半個月的苦藥！
“三妹，我記得你前些天是不是……”
衛明蘭附和道，“我也記得，當時祖母回來的時候，三姐還說她身體不舒服呢！後來見過三姐幾麵，她都咳嗽著呢。”
衛夢雪邪邪一笑，恍然大悟道，“對了，我記得三妹還是通靈使者，豈不是很懂這些東西？”
老夫人狐疑的打量著冷如寰，道，“竟還有這種事情？”
章月華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衛錦繡，我讓你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