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進宮麵後
衛俊蕭聞此，不由自主的問道，“什麽出路”？
冷如寰緩緩說道，“既然爹不疼了，那就去找娘啊！在輔國公這邊這麽多年，你真正掌握的實權有多少？但是皇上那邊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急需勢力來擴充自己的能力啊！而且你的女兒還是皇上的寵妃，何愁贏不了皇上的信任？”
衛俊蕭凝眉思索，隻覺得冷如寰說的有理，又道，“那這跟我自請賑災有什麽關係？”
“皇上現在最愁的就是賑災這事兒，可無論是太子還是輔國公都不想管這個爛攤子，在這個時候你就需要接下這個爛攤子，表示自己對皇上的誠意，向皇上示好。”冷如寰道。
衛俊蕭道，“你也知道這是爛攤子，就算我接了又能如何？”
“有我呢，不是嗎？”
衛俊蕭其實還想再說什麽，因為他並不太相信冷如寰的能力，但想起她近段時間做的事情，便是問道，“是誰指使你來的？”
冷如寰有些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但又知如果回答不好怕是不能說服衛俊蕭，便是說道，“沒有人指使我。我做這一切，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了！相信我，此番前去，定會對你未來諸多助益！”
這神叨叨的，反倒是令衛俊蕭將信將疑，暫且相信了冷如寰所言。
用過午飯，冷如寰換了身稍顯華麗的正裝。平日裏她一直都穿著十分素雅的便裝，如今換上正裝，一下子驚豔了萍兒和冷如琳。
冷如琳看著端莊大氣的冷如寰，心中很是嫉妒。臨走之時，冷如寰選擇帶上萍兒，沒有帶她，她心中更是有些比較，
此番，冷如寰如此打扮，是為了見一個人——衛皇後。
衛皇後說起來也是個傳奇人物。先皇開國之時，何等艱難。除了他自己的魄力和膽識之外，離不開另外兩人的功勞——一個是輔國公章嶽，主文。一個是柱國大將軍，衛成，主武。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衛成剛正不阿，不知變通，和先皇漸生嫌隙。有人加以陷害，皇上一怒之下便將衛成滿門抄斬，但當時衛成的小女兒，衛穎，也就是如今的皇後，因為貪玩跑了出去，躲過一劫。
幾番淪落，被孟氏收養，見她伶俐也是當女兒般疼愛，認成養女。
自衛成死後，先皇一直都放不下他。而後又有人翻出證據，證明了柱國大將軍衛成乃是被人構陷，先皇悔恨不已，一病不起。臨死前知道衛成還有一女存活於世，留下遺囑，務必要找到她，補償她！隻要她願意，讓她嫁與太子，成為皇後！
彼時，先太子已有太子妃更育有一子，再加上還未找到衛穎，便是將太子妃立為皇後，太子妃的兒子陌霆順理成章當上太子。但先皇後福薄，在太子還未及冠之時便撒手離去。而後選秀，不知怎麽衛穎機緣巧合竟也參加還贏得了皇上的青睞！章月華的大女兒衛亦萱也同屆入宮為妃，衛家連出兩妃，一時淪為美談。
衛穎的身份很快被‘偶然’發現，眾大臣聯名上書，要遵循先皇遺囑封其為後，故而才有了現在的衛皇後。
彼時，夜墨塵不滿十歲。
萱嬪乃是衛府嫡女，如今竟是被一個妾室養女穩占上風，心中何等不滿。所以私下裏，兩個名義上的姐妹鬥的也是熱火朝天。而衛皇後，能隱忍這麽許久，也不是常人。
當年柱國大將軍是被冤枉不假，但到底誰才是幕後黑手，衛皇後心裏自有定奪。至於如何定奪，怕隻有她自己知道。旁人隻知道，這衛皇後自成為皇後之後，除了還稍加幫襯孟氏這個養母之外是完全不理衛家其餘之人。就算兩家同姓，衛皇後也絲毫沒顧念什麽情分，一時也被人詬病。
冷如寰在進宮的路上，已經在心中縷好思緒。
衛俊蕭實屬輔國公陣營，此番就算不惜得罪輔國公自請賑災，怕皇上也不會輕易相信。而衛皇後自坐穩皇後之位以後，便成為不折不扣的‘賢內助’，贏得了皇上的敬愛。兩人雖然年紀差上不少，可這感情的確是有的。
如今，想要讓衛俊蕭得到皇上的初步信任，隻能是通過衛皇後來說服皇上了！
冷如寰一邊在心中盤算著怎麽說，一邊微低著頭跟著前邊的宮女到了內殿。
“臣女衛俊蕭，參見皇後。”
衛皇後聽罷之後，露出欣慰的笑容，“趕緊起身，坐下吧。”
“謝皇後。”
落座之後，冷如寰隻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頗為熟悉，抬頭看去，竟是看到夜墨塵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心下微驚。但在衛皇後麵前，她並沒有表露自己的情緒。
隻聽衛皇後繼續說道，“錦繡怕是還不認識，這是二皇子，夜墨塵。”
冷如寰聽罷，不情不願的起來對夜墨塵行了禮，道了聲，“給二皇子請安。”
“免禮。”夜墨塵有些想笑，這還是冷如寰第一次這麽柔聲跟自己說話。
“本宮早就聽說錦繡你恢複了正常，今日一見，果真和傳聞一樣。”衛皇後這話的的確確是發自肺腑說的，“你能如此，娘定然是高興不已。”
冷如寰道，“多謝皇後娘娘掛念，娘最近的確是開朗不少。以前是錦繡愚笨，讓皇後和娘擔心了。”
“傻孩子。”衛皇後隻說了這麽一句，並沒有多加補充，也不知是說冷如寰哪裏傻。
夜墨塵在一旁道，“母後和錦繡小姐真是姐妹情深啊。兒臣便是不打擾您兩位敘舊了，兒臣若再收集到那茶，便再來送給母後。”
冷如寰忽然想到什麽，極力忍住才是沒有笑出聲來。
“墨塵有心了。你且下去吧。”衛皇後說道。
待夜墨塵轉身經過冷如寰的視乎，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不明所以，便瞪了她一眼。
衛皇後又問了些孟氏近來的情況，囑咐宮女拿來一些頂好的補品讓冷如寰帶回去，又賞了她不少的珠寶首飾還有布匹，看得出來衛皇後是真的為妹妹的恢複感到高興。
過了一會兒，冷如寰道，“穎姐姐，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在衛皇後的感染下，冷如寰也換了稱呼。
衛皇後一聽，一副我明白的樣子，笑道，“我知道，娘已經跟我提過很多次了，既然如今你恢複了，我定然為你尋個好人家。”
對著冷如寰說完之後，衛皇後又吩咐左右，“你們都先下去吧，姑娘家的人多了害羞。”
冷如寰心下了然，配合的露出一副嬌羞狀。
待人都走了之後，衛皇後解釋道，“隔牆有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冷如寰點點頭，看來就算玲瓏如衛皇後，在這看似華麗的金絲籠裏也得步步小心。
“現在可以說了。”
冷如寰醞釀了一下，本想委婉一些但還是直來直去道，“您能說服皇上相信衛丞相，讓他處理賑災事宜嗎？”
衛皇後眼珠一轉，道，“是他讓你來的？”
雖沒說是誰，但冷如寰清楚‘他’指的是衛俊蕭。
“不是，是我自己的打算。”
衛皇後打量了一下冷如寰，感覺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又不像是，道，“哦？說來聽聽。”
“衛丞相如今和輔國公漸生嫌隙，心裏不滿已有許久，如今想要擺脫輔國公投靠於皇上麾下。”
雖然這話都是事實，但公然將朝廷大臣分門別派更直接議論皇上乃是大不敬之罪，衛皇後秀眉一挑，直接說道，“大膽！”
冷如寰趕緊跪下，知衛皇後這是在震懾自己，她依舊是不卑不亢，說道，“臣女雖然口出狂言，但每一字都是揣著對皇上的赤膽忠心說出來了，還請皇後娘娘明鑒！”
衛皇後審視著冷如寰，直視她的雙眼，冷如寰絲毫沒有心虛的與她對視。
良久，衛皇後才是說道，“起身答話。”
冷如寰默不作聲，她知道衛皇後定有問題想問。
果不其然，半晌衛皇後說道，“我怎麽相信你？”
冷如寰說道，“往淺一層麵來說，你我自小一起在同一個娘的撫養之下長大，親情還是有的；往深一層麵來說，你我有著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為何要騙你讓敵人坐收漁翁之利呢？”
衛皇後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若是騙我，你可知後果？”
冷如寰筆直的站在那，朗聲道，“我乃一介庶女，你乃當朝皇後，殺我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還沒傻到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衛皇後忽然笑了，說道，“妹妹且坐下說話吧，你所托我自會辦到，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姐姐的信任。”
冷如寰也笑了，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衛皇後都是自己拉攏的對象。
這第一步，總算是邁出去了！
深夜，皇上習慣性的去了皇後的寢宮。
“臣妾給皇上準備了宵夜，您可要用一點？”
皇上舒心一笑，他方才處理完一堆公文回來，正是有饑餓，這宵夜實在是貼心。
衛皇後伺候著皇上洗漱，給他按摩著太陽穴，說道，“皇上，南方賑災可尋著合適的人選了？”
“未曾。皇後可是有屬意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