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撲了個空
皇後方才梳妝完畢，見來人是冷如寰直接屏退宮女，道，“錦繡，有什麽事直接說吧。”皇後知道，這個時間點，冷如寰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自己殿裏。
冷如寰道，“萱妃那裏有好戲上演，姐姐您可是有興趣前去觀看？”
皇後微微一笑，道，“本宮最愛看的便是戲了，怎會不去？”
“請恕妹妹不能相陪，姐姐您得自己去了。”冷如寰也是笑的頗有深意，“畢竟，那是關於妹妹的戲，若是妹妹去了，怕是姐姐您就無戲可看了。”
皇後聽罷，點點頭，有些了然。
皇後起駕去了昭陽宮，還未進門，就聽到萱妃的笑聲，“皇上您可真會打趣臣妾。”
太監高聲稟報之後，皇後才是進去，繞過屏風就瞧見萱妃今日一身打扮。一身繡著金邊的寶藍色袿衣，頭上單邊兒簪著五尾鳳金玉珠釵，可是明豔的緊。
“呦，什麽風把皇後姐姐給吹來了。”
萱妃見了皇後的打扮，眼裏同樣有些嫉妒，她就算再美豔，也無法堂而皇之穿上那一身正紅袿衣，簪上那九尾鳳釵，戴上那垂肩金步搖。
“怎麽？妹妹不歡迎？”皇後早已習慣她這般冷嘲熱諷，也是應對自如。
萱妃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歡迎，自當是歡迎的。”
要說起來，冷如寰可是這個皇後的妹妹，看她出醜，也算是折了她的麵子吧。
寒暄一陣之後，一個宮女忽然慌張的闖了進來，“不好了，娘娘！”
“何事如此驚慌！”
那宮女似有些顧忌皇上和皇後在場，怯生生的不敢說，皇上注意到了，便說道，“你盡管說便是。”
宮女道，“奴婢方才路過偏殿，聽到裏麵有動靜，好奇去看，竟是看到有一對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萱妃震怒，“可有看清是誰？”
“奴婢太過震驚，不敢細看，不過看地上的衣物並不像是宮女的衣物。”
衛夢雪神色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皇後若有所思，喝道那宮女，“混賬東西，沒看髒了夢雪的耳朵？還不滾下將那男女捉住？”
“夢雪？還不謝恩？”萱妃提醒道，“你這孩子在想什麽呢？”
衛夢雪起身對皇後福了福身，道，“謝皇後娘娘。”
“快過來讓本宮瞧瞧，許久未見，你這孩子今個兒怎麽這麽不精神？”皇後招呼道。
“夢雪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又覺得似乎不太可能，所以就走神了，還請皇後恕罪。”
“這麽疏遠，你可是還當我是你姐姐？”皇後綿裏帶刺的說道，“未入宮之前咱們好歹在同一屋簷下長大，有什麽心事都可與本宮說，誰欺負你了也可同本宮說，本宮替你做主。”
衛夢雪糾結再三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和皇後嘮著家常。
沒一會兒，那宮女去而複返，給各個主子行禮之後。道，“萱妃娘娘，請恕奴婢處理不了了，那男人，竟然是西門家的公子。奴婢實在不敢動他！”
“哦？”萱妃柳眉一挑，十分威嚴，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賤婢竟然敢勾引西門公子，還在本宮的地盤上做這醃臢事！”
說罷，在衛夢雪的侍候下起身離開。因為涉及到朝廷命官之子，所以皇上便是也跟了去，皇上去了，皇後自是也跟了去。
一行四人，浩浩蕩蕩的前去捉奸。
偏殿門口，此時站了不少宮女太監，誰都不敢進去，殿門虛掩著，隱約看到門口扔著的衣服。衛夢雪震驚地對萱妃‘小聲’說道，“竟然是錦繡的衣服，果真是她？不！不可能是她！”
衛夢雪那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表演的不錯，皇後心裏都暗讚幾分。
門外的動靜驚了裏麵的人，西門金寶酒醒了大半，慌慌張張的套了衣服試圖翻窗逃走，但正巧被侍衛逮了個正著，抓了過來。
衛夢雪見他衣衫不整，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憤怒的道，“你把我錦繡妹妹怎麽了？你個登徒子！”
“我……我不知道啊，我喝醉了……皇上，我肯定是被那女人勾引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西門金寶慌慌張張的說道。
衛夢雪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錦繡那麽善良單純，怎麽會勾引你？”
西門金寶摸著臉，一臉無辜，“若不是她勾引我，我怎麽來到這兒？我醉的不省人事，她有腿有腳，怎麽會跑不掉？”
“你……強詞奪理！”
萱妃皺皺眉，道，“西門公子說的有理，夢雪你別關心則亂。且讓錦繡出來，問問她到底發生何事。”
說罷，兩個宮女進去將那人拉了出來。衛夢雪正要撲上去，再哭兩聲。但在看到那人的臉的時候，硬生生止住了眼淚，這人哪裏是錦繡，不過是萱妃身邊的宮女瓶兒！
之後的事情簡單粗暴，皇上直接讓人將瓶兒拖出去杖斃，並嚴重警告了西門金寶。衛夢雪和萱妃回去之後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那衛錦繡，竟然是跑了？
衛夢雪心中忿忿不平，有些焦躁，便是先一步離開。
齊成敬酒之時餘光瞥到了衛夢雪，心兒一顫。
都說小別勝新聞，可齊成卻是沒有這種感覺。自從那日他被丞相府那‘鬼’嚇得不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能人道。請了個名醫一番診治，好不容易他才是重振雄風。可一見到衛夢雪，他便憶起那日的場景，更想起那‘未來嶽丈’逼婚的眼神，所以，他便一直小心避著衛夢雪。
“齊將軍。”
齊成聽是衛夢雪的聲音，心知怎麽也是躲不過去了，便回頭溫柔道，“雪兒，好久不見，你愈發漂亮了。”
衛夢雪見他這幅虛情假意的樣子，更是氣悶，在一旁尋個位置坐了下來。
齊成趕緊問道，“怎麽這般委屈？可是誰欺負你了？”
衛夢雪不想再提方才之事，很聰明的轉移話題說道，“不過是一點小事，不值一提。齊將軍你給我講一下賑災的事情吧？”
齊成最吃這一套，他就喜歡女人崇拜他。
果不其然，齊成越講越興奮，興致高漲。
猛然衛夢雪想到之前那小賤人和齊成的互動，吃醋道，“好羨慕衛錦繡，能和將軍朝夕相處。而夢雪卻隻能獨守空閨，日日盼著將軍回來。”
齊成一聽，愣了一愣，道，“衛錦繡？她也去了？”
衛夢雪見齊成這般詢問，也是驚訝道，“是啊，你不知道嗎？她和父親一道兒去了，說是奉皇上的旨意。”
齊成挑挑眉，“皇上的旨意？我怎麽不知道？況且，我也沒見到她。”齊成又將前去賑災的人回憶了一遍，依舊是對不上號，忽然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夜墨塵那個小廝給那暈厥的婦女診治之時露出的手，嘀咕道，“莫不是偽裝了？”
齊成當時看到之時還有些詫異，那小廝的手生的比一些女人還要修長嫩白，不過並無他想，如今想來，難道‘他’是‘她’？
衛夢雪眼珠咕嚕一轉，忽然笑道，“那就是了，那小賤人肯定沒有什麽皇命，說是什麽密旨肯定也是假的，否則好好地怎麽會偽裝呢？！”
齊成不置可否。
衛夢雪一改方才委屈的模樣，眼中的興奮越來越大，方才被那賤人擺了一道，差點落了個欺君之罪，如今她也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讓她也落個欺君之罪！
皇上和皇後悉數到席，宴會很快就開始了。
冷如寰打量著高台之上臉色陰鬱的萱妃，不得不說，萱妃生著一張姣好的麵容，媚而不俗。
忽然，冷如寰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順著視線看去，發現衛夢雪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的心裏忽然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高台之上，萱妃身邊的宮女忽然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麽，聽了之後，她皺起那秀麗的柳葉眉看了衛夢雪一眼，思慮再三才是起身走至皇上身前，小聲說道著什麽。
皇上聽罷之後，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思慮片刻最後才是微微點了點頭。
萱妃落座之後，揮手止了歌舞，道，“素聞我朝閨中女子多才多藝，如今又逢這喜慶的時刻，難得大家齊聚一堂，可有哪位小姐願意一展才藝，為大家助興？贏了便可向皇上討個彩頭。”
雖然晉朝民風開放，但這般眾目睽睽之下獻醜，還是有很多人怯場的。
衛夢雪自告奮勇，做了這開頭第一人。
衛夢雪本就身段柔軟、舞藝超群，一曲《驚鴻舞》舞美輪美奐，贏了個滿堂彩，章月華笑得合不攏嘴。
皇上也為其鼓掌，好似忘了她方才的欺君之罪，笑著問道，“你可想要什麽賞賜？”
“為皇上、各位娘娘和大臣們獻藝，是臣女的福氣，臣女不需要什麽賞賜。”
“哈哈，衛俊蕭生了個好閨女。”皇上見她還跪著，趕緊說道，“還跪著做什麽，起來啊？”
可衛夢雪似是沒聽到一般，兩人一時僵持在那兒，大殿之上眾人見此俱是屏氣凝神，一時針落有聲。
“怎麽？”皇上再開口，聲音陰沉多了。
“臣女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