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身份暴露
但事實是，無論他怎麽回答，衛夢雪都是會去打開衣櫃的。
將衣櫃打開之後，衛夢雪果不其然看到了她預想中的一幕。一個衣衫不整、身材豐滿的女子正瑟縮在衣櫃的角落裏，雙手環膝抱在胸前，門打開了也不敢抬頭。
衛夢雪忽然‘啊’的一聲就叫起來了，說道，“有鬼啊！”
然後她跑到了齊成的身邊，瑟縮在他的懷中。暗地裏，她偷偷用眼神示意珍珠和周嬤嬤過去行動。
兩人得了命令，過去之後，一人一隻胳膊，直接將那女子硬生生拖拽出來，絲毫不憐惜的扔在了地上。
這邊光線明亮，衛夢雪得以看清這女子的長相。也不是衛夢雪自傲，她覺得，這女的長得還沒她好看，要真說起來，也就是身材比她好些。
衛夢雪看看女子看看齊成，最後一句話不說，直接坐到一旁低聲抽噎。齊成隻覺得一陣頭大，趕緊讓阿貴將這女的帶下去，並在衛夢雪麵前百般認錯，千般討好。
衛夢雪也並不是真傷心，甚至說她此時並無什麽感覺，她想要的不過是齊成的百依百順罷了。
所以，過了會兒，衛夢雪覺得差不多了，也就不鬧騰了。
這才是說起了正事兒。
“太子身邊的幕僚有個名叫賈仙的，你可認識？”
齊成仔細的想了想，說道，“似乎是有這麽個人，怎麽了？”
衛夢雪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這賈仙到底和那叫如琳的丫鬟有何瓜葛？”
如琳？齊成挑挑眉，這個名字也很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
“關於賈仙我隻知道一件事，就是他在幾個月前被一個妓女傷了那裏。”齊成說到最後，語氣已然有些曖昧。
“哪裏？”
齊成邪邪的笑了一下，然後拿起衛夢雪的手放在了自己襠部，說道，“就是這裏。”
衛夢雪有些窘迫，將手抽了出來，“這都大白天呢，你幹什麽？”
齊成興致驟減，遂作罷。
衛夢雪的思路還算清晰，很快理清了前因後果，想必這賈仙口中所說不願讓別人再提及的事情指的就是這件事了？那丫鬟如琳以前難道是妓女？
“等等，你方才所說那丫鬟叫什麽？”齊成忽然想到，趕緊問道。
“如琳啊？怎麽了？”
齊成略微思索著什麽，然後問了問衛夢雪她的具體樣子，而後又讓阿貴去查探一番，畢竟當日那長樂郡主冷如琳被賣去妓院之後，他就沒再管過他。
很快，阿貴回來，道，“打聽到了冷如琳當日是被賣到了怡翠樓，但小的去怡翠樓問那老鴇，她卻說那女的不聽話而後被打死了。”
“被打死了？”齊成皺起了眉頭，和衛夢雪解釋了一番。
衛夢雪十分驚訝，“你是說這如琳還有可能是蠻族的長樂郡主？”
齊成揉了揉太陽穴，“也許也隻是名字恰好一樣罷了。”
“可那賈仙總是不會認錯人吧？”
齊成眉頭不曾舒緩，這事兒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那老鴇不可能騙他，這賈仙也必定不會看錯，難不成還鬧鬼了不成？
“是人是鬼，我親自去你府上看看。”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衛俊蕭按照冷如寰說的思路，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將禍水往齊成身上移。
齊成一時成為眾矢之的，情況不妙。
夜陌霆說道，“兒臣也覺得此事蹊蹺，貪汙實屬大罪。兒臣聽說，劉會家裏的賬房先生並未被連帶，父皇不如派人去查探一番，也許會有新的進展。”
“太子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夜陌霆看了夜墨塵一眼，說道，“兒臣覺得，二弟非常適合。一來，劉會便是他查辦的，對案情也比較熟悉。二來，二弟素來公平公正，定是會給丞相和齊將軍二人一個公道的。”
皇上聽太子這麽一說，也是想起來夜墨塵這個兒子的確挺適合的，無門無黨無背景，沒有那麽多的利益牽扯，便是大手一揮，說道，“那便就讓老二去吧。”
夜墨塵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上前一步道，“兒臣領旨。”
待出了大殿，夜陌霆走上前叫住了夜墨塵，說道，“二弟此番遠行，大哥祝你一路順風。”
“多謝太子。”夜墨塵淡漠而疏離。
夜陌霆道，“老二，你這臨走之前，大哥有句話想告訴你。這人啊，得有自知之明，有可為有可不為。若是強行為之，必定大禍臨頭，你可明白？”
夜墨塵隻是淡淡的笑著，並不說話。
夜陌霆冷笑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夜墨塵深深的看著夜陌霆的背影，能夠這麽赤裸裸的警告，該是說他自信呢還是自負呢？
因為是皇命在身，夜墨塵不敢耽擱，打算次日一早就出發。
所以這天晚上，他便又去了冷如寰那裏。
“我明日要走了。”夜墨塵道。
冷如寰挑挑眉，“去哪？”
夜墨塵將事情和冷如寰敘述一番，冷如寰聽完秀眉微蹙，“你萬事小心啊。”
這太子故意露出破綻讓夜墨塵去查，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圈套！
夜墨塵點點頭，他明白，“你也萬事小心。”
“我能有什麽事？那衛夢雪還動不了我。”
夜墨塵神情嚴肅，不似平常，“不知怎麽，我這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修道又不是修仙，這還能預知未來了？”冷如寰調笑道。
夜墨塵冷哼一聲，心道，待我將通玄秘書修煉到第九層，預知未來便不是問題。
見他不說話，冷如寰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邊，太子和齊成也在秘密會麵。
“太子，您讓夜墨塵那小子去查，會不會真查出來什麽？”齊成怯生生的問道。
夜陌霆回過頭來，神情陰鬱的打量著齊成，說道，“你以為本宮和你一樣傻嗎？那夜墨塵聰明點還能活著回來，若是犯傻了，那就不能怪我了。”
夜墨塵再怎麽也是當朝皇子，可這太子依舊說殺就殺。齊成臉色巨變，趕緊是跪倒在地，說道，“屬下該死，給太子您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夜陌霆冰冷的看著他，氣質已不再溫潤，道，“本宮花了那麽多心血栽培你，甚至不惜設計蠻族隻為為你鋪路，你可莫讓本宮失望！”
齊成想到夜陌霆那些陰險狠毒的手段，咽了口唾沫，“太子，您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你走吧，本宮乏了。”
齊成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到夜陌霆的神情有些憔悴，也是不敢再叨擾了。
夜陌霆看著齊成的背影，某色深沉。他這麽精心的打造的一顆‘將’，怎麽能隨便就讓一個‘卒’給吃了？
齊成和衛俊蕭在正是不合，所以他並不方便直接來丞相府。
於是冷如琳退而求其次，便是尋了個畫師，喬裝打扮一番，和她一道兒‘偶遇’了冷如琳。
後再由畫師將她畫出來拿與齊成。
那賈仙畫的乃是冷如琳在青樓裏的打扮，有些偏差，這麽重要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失誤。
齊成看了之後，驚訝的說道，“真的是她。”
衛夢雪的眼睛中爆發出巨大的光芒，道，“這個丫鬟就是蠻族的那個長樂郡主嗎？”
齊成點點頭，道，“是的，是她。否則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
衛夢雪眸色微深，在心裏盤算著怎麽利用冷如琳將冷如寰給辦掉。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丟臉，上次更是讓她挨了四十五大板並且連累她被幾個長輩指責，她這心裏可是窩著火呢！
忽然，衛夢雪有了主意，道，“這冷如琳乃是蠻族餘孽，你是鎮國大將軍，理應將她緝拿歸案，就地正法啊！”
齊成擰眉思索，冷如琳能逃掉，也是因為他瀆職在先，若不是為了折磨她將她賣到青樓，她又怎麽可能逃走？這件事若是捅了出來，定是會有些麻煩。齊成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給太子帶來了不少麻煩，還得了太子的警告，如果再生事端，怕是會惹怒太子。
所以齊成拒絕了，說道，“一個丫鬟而已，尋個機會殺了便是，何必如此虛張聲勢？”
衛夢雪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若是這般怎麽連帶處理那衛錦繡？！忍著怒氣，衛夢雪勸說道，“那幕僚可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您若是幫了他，他也能在太子麵前給你說幾句好話不是?”
齊成認準一件事，很難輕易改變，“幫他直接殺了那冷如琳，也是幫他。”
“可是賈仙承受了那般的羞辱之後，直接殺了怎麽會解他的恨？”
齊成道，“那便捉了給他送去便可。”
衛夢雪說道，“那冷如琳是衛錦繡的丫鬟，平白無故少了個丫鬟，想必以衛錦繡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定是會調查開來，到時候也是會平生事端。還不如咱們尋個……”
“她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閨中女子，能厲害到哪裏去？”齊成有些不耐煩了，道，“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管了。過幾日我會派個武藝高強的去將冷如琳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