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來也別想好過
“王爺，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劉氏手裏緊緊攥著信紙，因為太用力手指關節變得蒼白。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對方是誰，那麽自然是不用怕了。
楚王坐下來，慢悠悠的喝著碗裏的粥，一邊喝著一邊示意劉氏不要急。
劉氏看到楚王這樣，提著的心不得不放下來，可吃飯的欲望是再也沒有了。
“主子，信已經被衛景浩送到楚王府了。”
夜墨塵聽到後手上的動作慢了半分，不過刹那，濃濃的墨水就滲透了宣紙，那副字帖顯然已經廢了。
“可惜了。”夜墨塵擱下毛筆，漂亮的瞳孔看向東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顯然，東邊是冷如寰的位置，冷如寰肯定也猜到了衛夢雪會沒事吧？
可是這次如果不拿到那些宗卷，下次就更難拿到了，夜墨塵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子邊角，可是心裏卻是一團亂麻。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可是他真的害怕麵對冷如寰，害怕那雙眸子對著他有濃濃的失望。
隻要想到這裏，夜墨塵想要去見冷如寰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天不怕地不怕的夜墨塵居然會怕一個女人的目光。
可是若是心上人呢？那又說的通了。
“你放心，衛夢雪就算出來了，我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夜墨塵對著空氣喃喃道，可是語氣中的鄭重卻不容忽視。
楚王來到聚賢樓的時候，衛景浩已經在房間裏喝了好幾壺茶了，就連如廁都去了好幾次。
終於楚王姍姍來遲推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衛景浩看著楚王笑眯眯的臉時，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可是他想到今天的目的，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將不好的情緒壓製下去。
要是楚王再不來他都要懷疑楚王要放棄楚王妃了。
“王爺你來了。”衛景浩看了看楚王身後，沒想到楚王居然是一個人來的，連個侍從都沒帶。
“怎麽？你不希望我來？”楚王走至桌前，看都沒看衛景浩一眼，自顧自到了一杯茶。
“王爺真是說笑了，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請王爺來的目的，估計王爺也猜到了，不知道王爺怎麽想？”
衛景浩看到楚王不慌不忙的樣子有些牙疼，難道外界的傳言不可靠？楚王要是真的疼愛楚王妃，怎麽會是現在這個反應？
“我怎麽想？你妹妹可是實在實的殺了人的，就算我能放過她，這事而是被傳出去百姓會怎麽看？”
楚王是個老狐狸，從一進門就掌握了這次談判的節奏，可是他再怎麽圓滑都躲不過衛景浩手裏的賬本。
“王爺，這事就不用你擔心了，隻要你放過舍妹，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當然我手裏的這些東西也會如悉交給王爺。”
衛景浩從袖子裏拿出賬本，楚王看到後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然後說:“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私藏其他的東西，要是以後經常威脅本王，那本王豈不是要一直受製於你。”
衛景浩聽到楚王這樣說，精神立馬一震，看樣子楚王這是同意了。
“王爺你放心，我可以在此發誓，隻要王爺同意放過我妹妹，販賣私鹽的事情我以後絕口不提，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衛景浩說完就一直等著楚王的反應。
楚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衛景浩，沒有想到他對自己這麽狠，這種誓言都發出來了。
“行，此事就此接過。”
楚王翻了翻賬本，覺得沒有作假才放到衣袖中，然後起身離開。
等到楚王離開有大半個時辰後，衛景浩也離開聚賢樓。
楚王回去後，劉氏就知道要放過衛夢雪的事情了。
“不行，王爺，我不同意，我弟弟不能就這麽白白死了，殺人償命，他們想就此接過，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劉氏大喊道，她和劉查自小感情深厚，劉查被殺後她也最傷心，一心想著讓衛夢雪償命。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還催促刑部那邊的人動作快點，為了能夠出這口氣，甚至頂著得罪丞相府的壓力才讓楚王同意。
可就算是做了這麽多，衛夢雪還是安然無恙被放了出來，這叫她如何甘心。
“你別鬧了，此事隻能如此解決。”楚王看了一眼神情不甘的劉氏，有些不耐煩。
劉氏也沒有想到楚王會在這個時候說話，她嘴巴有些驚訝的張著，看著楚王好像在看什麽不認識的人一樣。
也是，楚王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次重話，這次劉氏怕是被楚王嚇到了。
“你好好想想吧。”
楚王說完就氣勢洶洶的離開了，今天的他實在是有些惱怒，他什麽時候被人如此威脅過了，衛景浩，楚王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章月華看著屋裏臉色蒼白的衛夢雪心疼的眼淚直掉。
“我的女兒呀，你吃苦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好了，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讓丫頭們燒好洗澡水，妹妹還累著，洗個澡好好休息。”
衛景浩說完之後，就讓丫頭們進來收拾衛夢雪，而這個時候衛俊蕭接到消息，看了一眼衛夢雪說:“出來了就好，景浩跟我來書房一趟。”
“好的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衛景浩拍了拍衛夢雪的肩膀然後就快步走了出去。
衛夢雪自從知道自己要出來之後，便高興了好一陣子，自己終於要擺脫那個鬼地方了，可是轉而想到冷如寰，她的神情變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並沒有之前那麽情緒外露，反而是平靜了不少。
這可不是在牢裏去了一回就大徹大悟了，而是學會把情緒藏在心裏伺機而動。
衛俊蕭剛剛過來的時候她眼睛都沒轉動一下，這次她算是知道了，誰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才不會落到之前那種田地。
衛俊蕭知道她得罪的是楚王之後，便再也沒有管過她，倒是衛景浩，為了她忙裏忙外的。
衛夢雪看著逐漸變黑的洗澡水，眼神有些嫌惡。
“換水！”
……
就在衛夢雪院子裏為了迎接衛夢雪回來而吵吵鬧鬧的時候，冷如寰正坐在樹下吃糕點，相對之下，這裏就比較安靜了。
“回來了嗎？”冷如寰雙眸冷凝，手裏的糕點碎成渣渣，旁邊的丫鬟不敢出聲，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此刻隻有微風的聲音，看起來歲月靜好，可是這歲月靜好下的陰謀詭計卻不曾減少過。
“你說，我們該不該去祝賀一番？”
雖說是疑問句，但是冷如寰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回答她，袖子在半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丫鬟一抬頭就看到冷如寰往進走的背影。
而在書房裏，衛俊蕭目光有些嚴厲的看著衛景浩，懶得衛景浩心裏毛毛的，想了想最近也沒幹混賬事呀。
“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樣看我？”衛景浩有些不滿的問。
“聽說今天你和楚王在聚賢樓見麵了。”衛俊蕭沒有理會衛景浩的問話，反而是問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
“你和楚王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
衛俊蕭聽到衛景浩這樣子說，眉頭就是狠狠一皺，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衛景浩卻沒有發現。
而後在衛俊蕭的逼問之下，衛景浩才把劉氏販賣私鹽的事情說給衛俊蕭。
衛俊蕭聽完之後沉思了半晌，然後沉沉問到:“你的意思是救你妹妹的這個法子是太子告訴你的？”
“對啊，我也覺得這樣做合適，這不，夢雪今天就回來了。”
衛景浩可沒敢告訴衛俊蕭自己是在相好的床上聽到劉氏販賣私鹽的消息的，這要是被衛俊蕭知道了，鐵定打斷他的腿。
“你最近做事小心點，小心楚王。”
衛俊蕭說完就揮揮手示意他出去，等到衛景浩出去之後，衛俊蕭眼裏才露出凶狠的表情。
怪就怪他生了一個蠢兒子，太子這麽明顯的計謀的看不明白。
楚王是誰？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對上，這個傻子卻拚一腔孤勇就對上了。
楚王為了劉氏不得不將夢雪放了，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是楚王找他麻煩，他以為憑他一己之力就能攔住。
早在之前衛俊蕭就已經放棄了衛夢雪，誰知會是這種模樣，真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不過錦繡這孩子還真是給他長臉，現在人人都知道衛家出了一個通靈使者，讓人聽著就很有麵子。
晚飯冷如寰故意去大廳吃的，可是誰知道居然沒有碰見衛夢雪。
她本來就是來看衛夢雪狼狽的模樣的，雖然這次沒能要了她命，但是隻要她冷如寰活著一天，她衛夢雪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衛夢雪既然不在這裏，那也沒有什麽好待的，冷如寰草草吃了幾口飯，就離開了，也沒有管衛俊蕭難看的臉色。
冷如寰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院子，而是轉身去了衛夢雪那邊。
衛夢雪剛吃完飯在院子裏坐著，遠遠的就看到了冷如寰的身影。
她神情一冷，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