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態
“要不要緊？”冷如琳仿佛沒有感覺到兩個人尷尬的氣氛，臉上適當的出現一抹擔憂，如果讓外人見了，還以為夜墨塵和她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故事。
冷如寰淡淡的瞥了一眼冷如琳，語氣極為生疏的對夜墨塵說:“見過二皇子殿下，我府裏還有些事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冷如琳跟在身後有些著急的看著夜墨塵，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冷如寰，畢竟她現在是冷如寰的丫鬟，哪有主人走了丫鬟還留在原地的道理。
“二皇子殿下，你注意自己的身體呀。”
冷如琳一邊快步很緊冷如寰的步伐，一邊往回頭嚷嚷。
夜墨塵沒有回話，可是目光卻還是直直的盯著冷如寰的背影。
臉上暗紅色的鮮血襯著晶瑩剔透的眸子，遠遠的站在那裏看著你，冷如琳一回頭就被驚豔到了，她知道夜墨塵長的很好，可是還是沒有這一刻來的震撼。
冷如寰緋色的衣裙在空中輕輕揚起，隨後又安分的垂在一旁，夜墨塵眼裏出現了一絲慌張。
他快步走上前去，可是身上的血液和傷口讓他停下了腳步，前麵就是鬧市，要是讓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明天朝堂上又會是一片喧囂。
就在夜墨塵沉默的這個時間裏，冷如寰已經走遠了，冷如琳像是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不悅，很是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隻字不提剛剛的事情，隻是沉默的跟在冷如寰身後，可是心裏卻越來越覺得冷如寰必須除去。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夜墨塵看向冷如寰的眼神讓她害怕，她不允許夜墨塵喜歡上別人。
自從蠻族在冷如寰的帶領下被滅，她又被抓到這裏之後，冷如琳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想要的東西，隻能靠自己的能力得到。
哪怕是男人，她看上的必須就是她的，哪怕前麵有千軍萬馬阻擋著，那也隻能是她冷如琳的。
至於衛錦繡，冷如琳看著前麵窈窕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厲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衛錦繡也是一樣。
而冷如寰現在心裏也是一團亂麻，她這幾天刻意讓自己忙起來，沒時間去想夜墨塵，並且巧妙的避開每次和夜墨塵見麵的機會。
可她沒有想到她今天居然會碰見夜墨塵，最重要的是夜墨塵剛剛經曆了什麽？臉上的鮮血都不容她忽視，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冷著臉轉身離開。
可是這一路上心情卻不是很平靜，甚至回府之後看到衛夢雪她也隻是轉頭就走。
可誰知衛夢雪看到衛錦繡沒有理會她，反而自己湊了上去。
“怎麽，大半天見鬼了，你們主仆二人的神色真是讓我好奇呢。”
衛夢雪笑盈盈的擋在冷如寰麵前，右手撥動這左手腕上的玉鐲，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冷如寰抬起頭冷笑了一聲，將衛夢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像在打量一個物品一樣，看的衛夢雪心裏毛毛的，甚至都還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她還是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個庶女哪怕她現在是個縣主又能如何。
“看什麽看？”衛夢雪皺著眉頭看著冷如寰，目光直直和冷如寰對上，雖然目光閃爍不定，可好像和冷如寰較上勁了，一直倔強的盯著冷如寰。
直到最後，冷如寰輕笑了一聲，臉上的陰沉全部一掃而光，向前走去，衛夢雪站在原地有些驚疑不定，她原本隻是想著給冷如寰尋些晦氣，可是哪能想到冷如寰居然會是這種反應。
“你……你要做什麽？”衛夢雪看著眼前冷如寰不斷放大的臉，往後踉蹌了一下。
“我要做什麽？衛夢雪，你哪來的勇氣敢擋在我身前？”
冷如寰繼續逼近衛夢雪，眼裏抨發出強烈的殺氣，看的衛夢雪一陣頭皮發麻。
“啊？誰給你的膽子？”冷如寰看著眼前嬌俏動人的衛夢雪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那個已經成型的嬰兒，酸澀一下子湧上眼框。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盯著衛夢雪，那雙眼睛像是從地獄中出來複仇的惡鬼。
怎麽回事？衛錦繡身上怎麽會有這麽濃重的殺氣，衛夢雪嚇得腦子都不夠用了，她腿一軟，身子就癱在地上，珍珠也被冷如寰的氣勢駭住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冷如琳雖然看不到冷如寰的表情，慢慢伸出手，可是那一瞬間透出來的恨意她確實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
不過她想到衛錦繡的母親孟氏是被衛夢雪母女害死的，心裏也就了然了。
冷如寰現在隻要想起那天的衛夢雪就好像聽到了孩子的啼哭，還有衛夢雪放肆的笑聲。
她像是被什麽魘住了，緩緩伸出手，刹住衛夢雪的脖子，雙眸通紅，聲音嘶啞的問:“你疼嗎？會哭嗎？會夢到那個孩子嗎？”
一邊問著一邊不斷的加大手上的力氣。
“聽到了嗎，他在哭，他在哭啊……”
“放開我……咳…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衛夢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冷如寰掐住了脖子，她慌亂的拍著手，眼裏全是驚恐，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珍珠聽到衛夢雪的呼救，連忙跑到衛夢雪身旁，去扳冷如寰的手。
“三小姐你瘋了嗎？快放開我家小姐……你快鬆手啊……”
珍珠沒有料到冷如寰的手勁居然這麽大，怎麽扳都扳不開，急得眼淚直流……
“不，我要掐死她，她要償命……她一定要償命……”
冷如琳也沒有想到冷如寰居然會在這裏動手，她驚了一下，立馬攔住她，笑話，她現在還是這衛錦繡的丫鬟。
要是衛錦繡真的掐死了衛夢雪，事情肯定會鬧大，到那個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這衛錦繡今天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怎麽看都不應該在這裏動手。
她腦子一下子想了這麽多，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慢半分，拚盡全力去拉冷如寰的手。
“小姐……小姐你清醒一下，不要這樣做。”
直到最後冷如琳和珍珠兩個人合力才將冷如寰的手扳開，冷如寰也從剛剛的情緒中走了出來。
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冷眼看著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衛夢雪慢慢將眼底的恨意掩藏起來。
“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招惹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珍珠聽了這話，立馬將目光放在衛夢雪身上，生怕她衝動之下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不過衛夢雪剛從鬼門關裏回來一趟，卻是不敢再出聲了，剛剛她以為她真的就要被衛錦繡掐死了。
想起剛剛衛錦繡的眼神，衛夢雪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她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剛剛她是真的怕了。
等到冷如寰走了之後，珍珠擦了一把眼淚才將衛夢雪從地上攙扶起來，剛剛真是嚇死她了，直到現在她的腿都還是軟的。
衛夢雪這次沒有衝著珍珠發火，二十慢慢整理剛剛慌亂中被打亂的衣服發髻，幸虧這條路比較偏僻，沒有下人。
要是被家裏的下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傳成什麽樣子，她的威嚴在府裏也會一落千丈。
等到冷如寰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冷如琳想著冷如寰掐著衛夢雪說的那些話有些奇怪。
有些試探的問:“小姐，你剛剛怎麽會……”
冷如寰看了她一眼，如實說道:“既然她這麽愛折騰，那麽就給她一點教訓，這世上誰不怕死呢，我隻是嚇嚇她，嗬……殺她？”
冷如寰打量著自己剛剛掐衛夢雪的那隻手，又想起剛剛在她手中跳動的血管，還有滑膩的手感想，這麽讓她死了豈不便宜她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會讓她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讓她悔不當初！！！
“如琳，以後不要在街上大喊大叫。”
冷如寰想起冷如琳那副擔憂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麽心情，反正她是知道她不願意看到冷如琳那個樣子。
冷如琳聽了，點點頭說:“二皇子殿下畢竟是我的恩人，所以我看到他那個樣子才會失態，對不起小姐，下次不會了。”
冷如寰忽然有些疲憊，剛剛看到夜墨塵就有一股氣不順，回府又碰到衛夢雪的挑釁讓她一下子爆發。
當初夜墨塵救了她這個便宜姐姐，明明知曉衛夢雪是她不死不休的敵人，可他還是救了她。
冷如琳這幅我知道錯了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就是啊，像冷如琳說的，夜墨塵救下了她，她關心也是應該的。
她卻覺得無比愧疚，她那個天真爛漫不懂委屈求全的堂妹因為她的錯誤變成了眼前這個小心翼翼的人。
是她對不起她，她本該無憂無慮，在這個年齡思慕那家的少年公子，可如今蠻族不在，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晉國討生活，
“今天是我嚇到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看著冷如琳離開後的背影冷如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小姐，喝杯熱茶吧。”萍兒將茶杯放到冷如寰的手邊，然後站在一旁。
哪怕從冷如寰和冷如琳的話語中聽到今天肯定發生什麽事了，她也沒有升起多餘的好奇心，一心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