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談心
“祖母要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夢雪十分想念她。”衛夢雪雖然有些不解母親為什麽要將這次機會讓給衛錦繡，但是轉眼想到母親剛剛的交代。
她露出憨厚的笑容對著衛俊蕭說道，“父親，我可得好好準備給祖母的大壽禮物。”
“你祖母最疼你，她定也是想你的，隻要你用心準備的，她肯定喜歡。”衛俊蕭見事情都已經解決，一家人其樂融融，心情大好，原先對衛夢雪不滿此時也已經煙消雲散。
可惜其樂融融的一家是他們，冷如寰站在陰影之後，麵無表情，近日她手中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衛俊蕭向皇上求情要將章月華放出來，就算她要阻擾也無濟於事，事情過去了那麽久，皇上注重笑孝道，再加上輔國公的求情，皇上一定會答應衛俊蕭的請求。
可無疑將章月華放出來對自己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她可沒有像衛俊蕭那樣的好騙。她覺得奇怪，男人在朝堂上表現的十分聰慧。
單身漢在女人麵前可謂是智商全無，章月華在衛俊蕭的麵前演了那麽多年的戲，最後被揭穿了，衛俊蕭惱羞成怒，可是如今隻是咳嗽幾聲，掉幾滴眼淚，就能博取同情，真是可笑。
“錦繡啊，你看你都不說話，還在生母親的氣把？前些日子事情母親也聽夢雪說了，哎，是我沒有教育好夢雪，讓她養成了這樣跋扈的性子，母親替她道歉。”
章月華說完就走到了冷如寰的麵前，作勢就要彎腰，冷如寰可沒有扶她的打算就這樣冷眼看著她。
章月華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咳嗽了幾聲，衛俊蕭皺起了眉頭，剛要斥責冷如寰不懂事。
“母親不必如此，在家中做這些無濟於事，你隻需記住那天要不是二皇子沒有將事情稟告聖上，隻怕這丞相府沒有如此安寧。”
“母親既然回來了，就當好好盡為人母的責任，你是堂堂輔國公之女，丞相的正妻，姐姐要再做出些摸黑丞相府的事情，難道還要您替她背鍋？”
冷如寰話剛說完，衛夢雪就沒忍住哭了出來，“我已經將全部的家當都捐出去了，那天都是你陷害我。”
“夠了。”章月華立馬打斷了衛夢雪的話，隻覺得頭疼，她現在覺得冷如寰有些地方沒有說話，這個女兒確實需要教訓教訓。
這麽容易就中了別人的圈套，冷如寰說話之時，她已經注意到衛俊蕭的臉色變得不好看，可是自己的傻女兒竟然還在那裏辯解。
“你快給你三妹妹道謝，那天要不是她隨機應變，相處那樣地法子，近日你就算是將你這條命交出去都沒有用。”
章月華很少在眾人麵前說這樣的重話，特別是在冷如寰的麵前，葉夢雪滿臉的不敢置信，可是沒有一個人替她說話。
她想到了就在前幾日，冷如寰打了王小姐的巴掌，她也是和眾人一起讓她道歉，那樣的恥辱，今天她在冷如寰的身上嚐到了。
拳頭緊握，她感到自己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章月華心中暗暗心急，趕忙開口道，“錦繡，家中事務繁忙，你剛接手，怕是已經忙得不卡開交，你且先回去休息，母親明日再帶夢雪來道歉。”
“不必，二姐姐隻需記住她是丞相府的人，一言一行都需要替丞相府照相，我受了委屈沒有大礙，但是丟了父親的麵子怕是不好。”
她將前些日子衛夢雪對自己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父親，母親，我就先告退了。”
說完，她轉身消失在忙忙月色之中。
“夢雪，你實在讓為父失望。”衛俊蕭說道，“你該跟著你的大姐和錦繡多學學怎麽做大家閨秀，而不是變成一個妒婦！”說完也轉身離去。
“母親，你說父親為何如此對我。”衛夢雪感受得到原先溫馨的氣氛被擠破壞了，卻找不到一絲的原因。
“夢雪，你父親原先對你寵愛，因為你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也是輔國公最疼愛的外孫女，可是你覺得你父親會在丞相府的利益和你的身份之間選擇什麽？”章月華覺得今天她務必要點醒自己的女兒。
衛夢雪感到心中一陣的涼，嘴唇發白，整張臉看上去沒有一絲的血色。
章月華語重心長，“夢雪，你父親今天可以寵愛你，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但是一旦觸犯到了他的禁忌，他可以將這些都收回來，去寵愛別的人。他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
就是因為自己的犯錯，才會讓衛錦繡爬到自己頭上。
衛夢雪失聲痛哭，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她一看到衛錦繡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夢雪，母親知道你心中苦，你原本不該承受這些，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勇敢承擔，你需要做的就是克服自己，聽母親的話，明天去跟她道歉。”
章月華雖然知道這對於衛夢雪來說難如登天，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看到了收起眼淚的衛夢雪，咬著嘴唇，重重點了點頭。
“母親，以前是夢雪讓你擔心了，我知道自己和三妹的差距在哪裏，你放心，明天我會和她道歉，我會證明我可以！”
她不能眼看著自己失去父親的寵愛，隻要有衛錦繡得寵的一天，她就會永遠被她踩在腳下。
章月華鬆了一口氣，看著窗外，原先祥和的臉龐突然變得猙獰。
衛錦繡，這一切不過是個開始，我管你是什麽身份，你傷害了我的兒子，我的女兒，讓我們一家淪落到如此地步。
我章月華這次要再敗在你手上，那就白多活了這麽多年！
細細的雨絲落在青石板小道上，衛俊蕭趕上了冷如寰，“錦繡，夢雪這孩子從小被嬌養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衛俊蕭對衛夢雪也很是無奈，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還是希望他們兩姐妹可以好生相處。
冷如寰在心中冷笑，衛夢雪年紀小不懂事，那衛錦繡呢？她曾經何嚐不是一個孩子，這衛俊蕭反已經知道了這具身子曾經癡傻就是由章月華造成的！
冷風吹過，冷如寰的眸子在黑暗中變得更深，心中也有些唏噓，要是真正的衛錦繡還活著，知道自己的父親如此對待自己，不知會有什麽想法。
隻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那麽就由自己代替她，幫她討回公道，就算是對占據這身體來報仇的代價。
“父親，我都知道，二姐姐她一向是你的掌上明珠，就算犯錯也是女孩子家的心性，我不會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賑災一事。”冷如寰抬起頭看著衛俊蕭，滿臉的淡然。
衛俊蕭心中的一塊石頭稍微放下了些，他有時候恍惚地覺得冷如寰像是他真正的嫡女，她永遠都是那麽地淡然，榮辱不驚。
這樣的性子和孟氏一點都不像，她眸子裏透露出的睿智以及偶爾閃現出的狠勁，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如此他看著冷如寰的目光變了變，“錦繡，父親這些年沒有給你過多的關注，是父親對不住你，難為你如此為府裏著想，我想你想她地下有靈，一定為你驕傲。”
開始打親情牌了？冷如寰心中不屑，那孟氏在時，衛俊蕭對她不屑一顧，就是她去世了，也沒有見到他落下一滴傷心眼淚。
孟氏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暖床的工具，現在提起她過世的妻子語氣也是如此平淡，冷如寰覺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可衛俊蕭似乎還有話要講，“錦繡，明天你也將滿十五，你也是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父親見你和二皇子走得很近，你們……”
“父親怕是誤會了。”冷如寰見衛俊蕭開始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不覺得有些頭痛，她這個名字上的父親怕是突然間覺得對自己虧欠太多，所以想要從現在開始多關心自己？
這一關心就從婚姻大事開始，也是父母一貫的套路了。
“我看二皇子對你多有關照。”衛俊蕭雖說道，“這件事倒也不著急，父親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二皇子他人雖然不錯，但是因為他的身世多有忌諱。”
“皇上雖然疼愛他，但是有那個預言在，再加上……”衛俊蕭似乎想到了什麽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歎了一口氣道，“錦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父親在說些什麽，你可要自己想好了。”
不過是二皇子雖然優秀，但是比不上其他皇子有繼承皇位的可能，她就算嫁給了二皇子對丞相府的利益也不大，讓她早些放棄這個打算嗎？
冷如寰在心中想著，隻沒有將心中的恥笑表現出來，剛還覺得他在嚐試關心自己，說道最後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真是可笑。
“父親放心，我與那二皇子沒有父親想的這種情誼，眼下府中還未安定，錦繡沒想這麽多，隻求能在父親身邊，為父親解憂，以盡孝道。”
衛俊蕭仔細看著她的神色，確定了她沒有說謊，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