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玉佩
“小姐，奴婢對不住你，但是今天奴婢還是要說出真相。”冷如琳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毅然抬起了頭。
“好，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冷如寰那張往日十分平淡的臉，此時露出了些許的微笑。
別人沒有發現，夜墨塵卻一眼望到她眼中的那是隱藏極深的絕望。
心好痛，他從未如此後悔，為什麽要救冷如琳，要是她早被人欺辱死了了，冷如寰可能就是一時難過也就過去了。
但是像現在如此看著自己付出如此之多的親人，聯合外人一起背叛自己的滋味，她該多心如刀割。
她是一個那樣會偽裝的人，平日裏的冷漠都是給外人看的，誰都不會做到她的內心有多柔軟，多容易受傷。
有的人得到了她毫無保留的愛，卻要在她自動打開心扉的柔軟處狠狠捅上一刀，那麽痛，那麽傷。
要不是此時他還不留著一絲的理智，在冷如琳還能開口說話之前，他就已經將她千刀萬剮了。
他不想再給這個女人開口說話的機會。因為他知道冷如琳接下去說的話，每一個都會像是一把刀子，無情地狠狠地紮進冷如寰的心。
“是小姐讓我去破廟等……等那批貨物的。”冷如琳一咬牙終於說出了口。
剛剛冷如寰的眼神很讓她害怕，好像她隻要說出口她就要死了一樣，她以前也是堂堂郡主，也隻有在……在冷如寰那個女人的身上感到過如此的壓力。
“是嗎？”冷如寰笑了，她的臉本就生的十分的美麗，隻是她常常都是冷著一張臉，不然就是端著淺淺的笑容，禮貌不識大體，她很少有這樣燦爛地笑容。
這樣一笑，直叫大殿都失了顏色，所有人在瞬間都被她的麵容吸引，幾乎忘了呼吸，隻是那笑還沒有等眾人欣賞夠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的奴婢都交代了，你現在還要狡辯嗎？”情勢瞬間逆轉，王猛不由覺得大快人心，剛剛就是這個女人讓他差點在陛下那裏失了寵信，現在可到報複的機會。
“現在的時間是我自證清白的時間，王大人請閉緊你的嘴巴，不然你就是阻擾我！”冷如寰冷冷出聲，看著她的眼神，竟讓王猛覺得此時是在寒冬臘月。
他縮了縮脖子，但是馬上想到他可是在戰場上四殺過的人，怎麽能被一個小丫頭的眼神嚇回去。
隻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冷如寰的眼神不簡單，隻一眼就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殺人於無形之中，不知不覺他的底氣已經下去了一半。
“如琳，你跟在身邊雖然不久，但我對你一見如故，且念你身世可憐，故而待你如親妹妹一般，我想你是感受得到的，但是如今你受小人挑撥，誣陷於我，其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想的明白。”
冷如寰從未想過她一個曾廝殺數百人，不眨一下眼睛的女王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的矯情。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和委屈，“可是你還是背叛我了，我本想著給你一次機會，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現在我不想給了，因為對你的縱容，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小姐，你別說了，我沒有受人挑唆，我不過是說出了實話。”聽著冷如寰的話，冷如琳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是二皇子救了自己，根本不是衛錦繡，衛錦繡對她好一定也是二皇子的原因。她現在說的這麽可憐，她倒是有點同情她了。
“衛錦繡，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袁明在一邊將冷如寰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這個丫鬟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一般的大家閨秀要是看到自己的丫鬟如此背叛自己，早就瘋了。
可衛錦繡除了剛剛那一聲笑，基本沒有什麽表情，他仔細觀察下，發現漸漸地她的眼中有了了然的神色，正叫人唏噓。
收起了情緒，冷如寰再次睜開眼睛，那裏一片漆黑，沒有了絲毫的情緒。
“皇上，這個丫鬟是在胡說，她一個叛主的賤婢，說的話怎麽可以相信？請皇上明鑒啊”
衛俊蕭此時縱使再相信夜墨塵，心中也有些慌亂，這件事已經在朝廷引起了極大的波瀾，要是這丫頭咬定了是錦繡做的，那他們丞相府將永無翻身之日。
“朕要看的是證據。”夜錦盛揮了揮手，“將衛錦繡抓起來，押入大牢，擇日再審。”
“慢著！”冷如寰神色一動，心中早已有所決斷。
“皇上，請再給臣女一次機會。”袁明本就沒有打斷去抓冷如寰，他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股莫名的魔力。
就像是她沒有什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會這麽輕易服輸，雖然她長得十分的柔柔弱，但是她的眼神告訴自己她不簡單！
此刻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女人要如此在大殿之中，在眾目睽睽，證據確鑿之下，為自己辯解？
“皇上，臣有事稟告。”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官員，正是袁明的副將，他走上前，手中拿出一間物件，“皇上，臣於那糧食包裹中發現這一樣東西。”
“拿上來。”夜錦盛說道。
很快就有人將東西呈了上去，“這不是二弟經常帶在身邊的玉佩嗎？”太子驚奇說道，但是很快就發現了什麽，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瞧我一時間口快，這世間相似的玉佩不知道有多少，這一塊說不定不似二弟的。”
“老二，我前些日子上次給你的玉佩去哪裏了？”在見到玉佩的那一刹那，皇帝的眼睛黑如濃墨，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塊玉佩的確是自己賜給他的，這塊藍田玉工藝天然，呈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的精致，這樣的好玉世間難得一見。
更重要的是，這塊玉上麵有一道天然的瑕疵，是一道月牙似的痕跡，這是不得作假的！
夜墨塵詫異地挑了挑眉，回答道，“回稟父皇，那一塊玉前些日子就不見了，兒臣也一直在找尋，沒成想居然被人找回來了。”他的言語中透露楚些許失而複得的開心，像是全然沒有想到他這一承認會帶來如何的後果！
果然夜錦盛怒氣攻心，隨手將玉佩砸了下來，那價值連城的玉佩蹦躂了幾下之後，此時躺在大殿的中央，不再動彈。
夜墨塵立馬跪下，“父皇，兒臣知錯。”
“知錯？”夜錦盛冷哼一聲，他原以為那糧倉是丞相動了手腳，他是為了賑災，又那不出糧食銀兩所以才會有此動作，可是沒成想夜墨塵也會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來。
糧倉一事，先是太子將軍府，再是丞相，現在又是二皇子，他此時心中已經無法平靜，無論是哪一頭都將會是一件麻煩事。
難道老二也在覬覦他的王位嗎？夜錦盛的腦海中浮現出諫言，曾經國師對夜墨塵母女的預言還曆曆在目，他的眉心抖了抖。
“你知道你犯得設什麽錯嗎？”夜錦盛有些疲憊，但是依舊充滿了威嚴。
“兒臣錯就錯在不應該丟了那玉佩，這是父皇上次的東西，兒臣卻沒有好好保管，實在該罰，近日兒臣因此事惹得父皇如此神奇更是該中法！”
夜墨塵話音剛落，太子就冷笑出聲，“二弟，父皇哪裏是如此心胸狹窄之人，他賞賜我們東西不過就是心中惦記著我們，你丟了他也不會怪你。”
“隻是你的玉佩丟的地方可讓人不得不遐想連篇啊，你說你丟在哪裏不好，偏偏是……在裝去破廟的馬車裏被人找到了？”
夜墨塵抬起頭看了一眼太子，語氣依舊平靜，“太子是覺得我別有用心將玉佩掉落在馬車上？”
太子搖了搖頭，“這我可不敢妄加揣測，父皇自會調查清楚，隻是二弟父皇待你不薄，你可千萬別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夜墨塵心中暗諷，這麽快就忍不住了，那就先讓你成逞口舌之快，等下處置的也不冤枉。
“父皇，兒臣的玉佩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馬車上。”夜墨塵對著聖上說道，“這玉佩兒臣從未帶過，但是這玉佩貴重，想來是有人眼熱，將它偷盜走了。”
“荒謬！老二，你不會連自己的一塊小小玉佩都看不住。朕乏了，你最好快些給我一個交代。”
皇上雖如是說，但是大家偶讀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怒火，他的兩個字接連出事，要是夜墨塵再不給一個交代，現在要倒大黴的人就是他了。
夜墨塵歎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冷如寰，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我們倆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蚱蜢了。”
冷如寰抽了抽嘴角，她剛才還詫異太子隻講禍水引到了丞相府，卻沒有借此給夜墨塵一擊，卻原來是自己低估了太子，太子對夜墨塵恨之入骨，現在有如此機會，他怎麽會放棄？